第40章(1 / 2)

祈景回到了房间还是没有调理好, 整个人惴惴不安的。

会很痛。

他想要去找996来着,但是上次它说什么自己有些漏电,又去维修了。

祈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 去搜索了下小网站, 不过这次可能质量不好,没有黄泽硬盘里的干净卫生。

都是标的很粗很大的字。

分明都是汉字,但是组合到一起, 祈景想了好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脸很热。

又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应该这么丢人。

少年又认真地去看。

又捂住了自己的脸。

性教育过于保守的社会, 一般会造成性压抑,不明网站上的视频也过于出格,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反差。

普及生理卫生片仍然道阻且长。

祈景受不了地把手机关了, 觉得自己从内而外都是黄色的,但是他看了下挂钟。

五点了。

少年蹙了蹙眉,为什么还不回来。

迟到了。

*

休息室里的两人已经查过了,没有法律意义上的配偶关系,只是厮混过一段时间。

二人是当时城市里的小子弟, 也就出去玩玩而已, 连父母都不曾知道。

生了个孩子, 将养了几天。

而后于2006年离奇地丢失了孩子, 在十几年间从未想过找孩子,眼下是他们第一次试图找寻。

很是可歌可泣。

“为什么当年不结婚?还要生子?”薄承彦垂眸看了下档案资料。

是他们打算投到电视台的信息。

甚至还标了个胎记一样的东西。

很不幸, 祈景脖子后面没有。

“这……结婚不要钱啊,我只是想要找回我们的孩子,他已经成年了,你又没有监护权,我们当然是可以要过来的。”

“是啊是啊, 我们的孩子,又不是你生的。”

薄承彦没有什么时间跟他们闲聊,他只是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交叠着双腿问,“他们出了多少钱?”

“要我说明白点么?”

“他一个小辈能给你多少,薄家里里外外是我把控的,找我只会更多。”

没什么好分析的,一对年轻男女在十几岁就生了孩子,又没有结婚,大抵和私奔算是挂了钩。

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

结果发现鸡毛蒜皮的事战胜了他们。

唯一无辜受害的,也就只有孩子。

没有做好准备便被带来了世间。

“什么意思?”对面的男人面容很瘦,仿佛是个知识分子的样子,但却一副贪婪的样子。

女的资料显示是经营一家服装店,但似乎租金日日上涨,电商冲击下,入不敷出了。

缺钱。

薄承彦眼眸很是暗沉,他不明白谁给他们的勇气朝他身边要人?

当年不负责任的媾和给的么?

肮脏。

“一百万?”

那对男女彼此眼神对视了下,拿腔作调地道:“我们主要是想孩子过得好……就这么点……”

“两百万。”

薄承彦面色平平地看着对面,垂眸看着他们变幻莫测的表情。

果不其然还是不满足。

“三百万。”

旁边的电台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但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魔幻。

还不满足。

薄承彦捻了下指腹:“四百万。”

对面同意了。

有些面红耳赤的,男女磕磕巴巴地说:“那支票呢?”

“在门口,去拿吧。”

男人语气很是沉稳,骨节分明的手又去拿了下桌上的档案。

漫不经心地看了两眼。

旁边的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心的,头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很顺手地去开房门。

那对男女彼此看了一眼,心想真值,脑中已经设想好了未来的美好生活,抬手刚一踏出去房门。

“你好,是XX和XX吗?你们涉嫌敲诈勒索和征信问题,烦请配合一下。”办案人员很专业地出示证件。

场面几乎乱了,但电视台大楼又是安静的地方,只有两个歇斯底里的人。

陈卓侧身穿过办案的人员,抬步走了进去。

有些意外地道:“不是,真的一分不给啊,我还以为你会用钱解决。”

薄承彦没太在意,说实话这不是什么大事,在京市的时候就调查过了。

06年出生,当年就被以一千块卖了出去,而后恰逢国家严打,被人贩子带回了家中,卖给了同村的贫困户。

一个人的一生,被草草地改变了。

“我是个生意人,不是什么慈善家。”

“那你问过祈景么?万一他很想见见他的亲生父母呢?”陈卓倚靠在门口,不自觉地试探道。

薄承彦只是抬眼看了过来。

“你其实是很满意那对父母是个烂人的事实吧?”

“不然?”

薄承彦微微靠着沙发背,双手交握,抬眸看过来的神色是淡漠的。

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何必试探。

陈卓有些烦躁地道:“你怎么老是这么走运呢?”

“不是,凭什么啊……”

“你帮帮我。”

陈卓环着手臂道,眉眼微抬,很轻地道:“你让你的宝贝,多和江修远说说话行么?”

“也就两三天?江家的事有点麻烦。”

薄承彦神情不变,只是看了过来。

“他被我搞生病了,我总不能不管吧?我好歹是有些责任心在的。”

“再说了,你知不知道因为祈景的一百万,他已经把我归为抠门货了。”

“我给他一千块,他就打家里一千块,一毛钱都不剩。”

说了很多。

看似埋怨,实则是无处宣泄,借个由头说出来而已。

陈卓最后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想要从哪里再找回来面子,垂着眼眸道:“他原来是喜欢你的,我确实是随手玩玩,但你都搞上纯爱了,我……”

薄承彦起身走了过来,蹙眉看了下腕表,五点半了。

超时了。

“你要走了?”

“嗯。”

不过临走的时候。

男人脚步一顿,垂眸对视了过去,不咸不淡地道:

“陈卓,你什么时候能改了打着我的旗号做事的毛病?”

一语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