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顺带把人放在衣柜前的羊毛地毯上,祈景还是站不好,一边仰头回答问题,一边去抓对方的袖口。

最后被带着腰提着。

才勉强腿不软了。

“什、什么港城?”

语气黏黏的,紧张的同时,还有点卖乖的成分在。

祈景没怎么骗过人,这是996都可以印证的,但他本人浑然不觉。

[我没有在他面前说过啊……]

“我会查。”

语气相当平淡。

少年一下子心脏怦怦的,他着急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睡衣扣子被解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薄、薄承彦!”

唇瓣都张开了,从上而下看,能瞥到那个舌尖。

红艳艳的。

要是累了,就收不回去了。

旖旎的图像变得具体。

“换个衣服。”薄承彦面不改色道。

少年脸颊红红的,发现自己误会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有点站不住。

被揽着腰也累。

祈景适时地伸了伸手,穿好了长袖,这才被人重新抱了起来。

“你现在倒是叫我名字顺口得很。”

薄承彦单手托着人,垂眸丈量了下那个纤细的脚腕。

“那叫什么啊?”

有恃无恐。

祈景脸颊贴在人的颈窝,嗓音都闷闷的。

薄承彦抱人回床边的时候,低头看了下腕表,直到耳边传来一句。

“老公?”

好奇地试探。

*

大约在晚上六点钟左右,别墅外已经停了专车。

眼下天气近九月。

没有那么热了。

祈景在卧室尝试走了几步,但实在太累了,下半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他的膝盖都撑不住。

“你刚才很过分。”

薄承彦西装革履的,任由小孩子在房间里自由发挥,最后还是专权地抬手抱了起来。

闻言也面色平平。

“嗯。”

脖子上有些湿漉漉的,祈景又在试图去咬。

仿佛是为了报复。

但这除了会挑起来□□,没有任何作用。

“回澳门再做。”

祈景愣住了,几乎以为对方在开玩笑,但男人的眸色很清明。

“我不咬了……”

仿佛一下子老实了。

下楼的时候走的楼梯,祈景披着一个宽大的西服,侧眸看了下阿姨。

刚想开口。

“麻烦您这几天看家。”

这道声音很沉稳,比之于前几天有了温度。

阿姨几乎愣了下,好像明白了什么。

“没事的,没事。”

薄承彦怀里的人转了下身子,手还挂在他脖子上,瓮声瓮气地道:

“对不起,我害您担心了,我好好的。”

祈景总觉得要道个歉,他外面还披着个西服,一直盖到坐在手臂上的那部分腰。

皮肤一点也没露出来。

“那我们先走了。”

简短的收尾,甚至没留给少年几句解释的空间。

他小,不懂越说越破绽百出。

*

澳门。

祈景一路上都在睡觉,眉眼温和,靠在薄承彦的胸膛。

没有任何烦恼的事。

他甚至没把拒绝结婚那件事放在心上。

薄承彦神色平淡,掌心是那截细白的手腕,无名指也很细,捻过去还能感觉到软骨。

没长几斤肉。

他养得不好。

是夜里抵达的老宅。

灯火通明。

里面全是些神色不明的薄家人。

司机匆匆地绕过来开车门,老宅的管家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人出来,低眉顺眼地道:

“先生舟车劳顿。”

薄承彦掀起眼皮看了下房子里的景象,漫不经心地道,“都到齐了?”

“大房组织的,说要迎一迎您。”

语气没有偏重,这是客观陈述。

夜里起了风。

“也算懂事。”

字面意义上的。

祈景被从车里抱起来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抬手环着人的肩背,闷闷地道:“外面好热。”

他不想披着西服。

“等一下,嗯?”

少年没了声音,贴在人的西服上,又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薄仲林一共有七房太太,原先的大房是正妻,也是薄承彦的生母,而后去世之后,二房顶了上来。

成了现在的“大房”。

后面那几个是老爷子能活动的时候,自己招惹的,等沈南知进门的时候,薄仲林基本上不太能行人事了。

沈南知是第五房太太。

六房和七房来路不明,名义上是老头子的“妻”,实际上是大房与二房不成器的儿子在外的“小老婆”。

想要依仗孩子进门。

也算是……人丁兴旺。

“阿彦终于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大房太太程芸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着绿色旗袍,很是端庄有礼的样子。

薄承彦没空理会,脚步甚至都没有停。

怀里人手指瑟缩了下。

很明显清醒了。

西服盖不住脸,人只是埋着头。

装死。

这是什么地狱副本?

祈景脚弓都绷直了,薄承彦为了让他在车上睡得舒服,鞋子都给他脱了。

他真成小妖精了。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另一道尖细的女声响了起来,很是故作调侃,“这是谁啊?这孩子就是养在京市的?”

“好歹露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