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新的。”苏三?哥道。

“不是要等你妹妹送旧的电视机吗？”邻居道。

“没?有，我们自己买。”苏三?哥道。

苏三?哥把电视机搬进家里?，他听?到外面?那些人说的话, 稍微想想就?知道了。苏亚梅开早餐店没?少跟人聊天的, 指不定就?是她说的。

苏家其他人都没?有想着苏雪晴的电视机, 也?就?是苏亚梅在那边说过。苏母知道苏亚梅是什么性子，这才想着早点买电视机。

“放在这儿?。”苏母道，她早就?已经把一个桌子整理出来放电视机。

苏三?哥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水，这电视机有点重量。

“真?买电视机了？”苏亚梅刚刚有看到苏三?哥踩着三?轮车拉东西, 又听?见别人说苏三?哥买了电视机，她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这个时候, 店里?的客人少，卫大山一个人能应付。

“买了。”苏母道。

“小妹都快搬新房子了。”苏亚梅还惦记着苏雪晴家里?的电视机，“她……”

“你小妹大学还没?有毕业。”苏母提醒苏亚梅，“她现在住的房子距离南城大学近。”

“我又没?有说她现在的房子距离学校不近，我就?是说……”

“不会说话，别说话。”苏母道，“刚刚别人还问你弟弟，是不是要等他妹妹送电视机。你这一张嘴，真?的得注意一点，别在外面?瞎说话。不求你帮你妹妹，你少给你妹妹添麻烦, 行?吗？”

“我又没?有给她添麻烦, 说的都是实?话。”苏亚梅道, “就?算她现在没?有搬家，等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总得搬家吧。”

“你管她什么时候搬家。”苏母道, “你有那个时间，还是想想怎么攒钱，别大手大脚的，攒钱买一套房子，这比什么都重要。租房子不要钱吗？就?你们现在租的房子，姗姗是没?有住在你们那边，等你儿?子长大了，他不需要房间吗？”

“在攒钱了，这不是一下子攒不到那么多钱。”苏亚梅道，“我们还想着买下店铺。”

“有想法?好，那就?好好攒钱。”苏母道，“家里?的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不用想着做脸面?。”

苏三?哥打开电视机，在那边调电视台，这新的电视机还真?不错。苏三?哥看到了电视机上面?显现的人影，有人物了。

“妈，您想看什么？”苏三?哥问苏母。

“看什么都行?。”苏母道。

苏亚梅看着全新的电视机，她在想苏亚楠家里?有电视，父母这边有电视，小妹那边也?有电视，就?自己没?有电视，自己还没?有房子。是得攒钱，早点买房子，不能让这些人瞧不起?她，没?有房子，就?跟流浪的小猫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房东给踹出去?。

当苏雪晴再来苏家，她看到了新电视机。宁彦靖没?有跟苏雪晴一起?来，他在上班。

苏雪晴过来的时候，苏亚梅也?在苏家，苏亚梅带着她的宝贝儿?子，他们坐在那边看电视。

“挺不错的。”苏雪晴道，“奶奶可以在家里?看电视了。”

“你奶奶出去?走一走。”苏母道，“一会儿?回来。”

家里?没?有电视的时候，跑去?别人家看电视，还得去?占据好位置，自己家有电视机，倒是没?有那么要紧，不用总跑出去?。

“我过来的时候，没?有在路上看见奶奶。”苏雪晴道。

“可能是在跟人聊天。”苏母道，“在别处。”

“小妹，你们什么时候搬婚房去?住？”苏亚梅问，“家具都弄好了吗？”

“等办婚宴的时候住进去?。”苏雪晴道，“添置了一些新家具，还没?有全部都弄好。”

“我们都还没?有去?你的婚房看过，什么时候带我们过去?看看？”苏亚梅道，“也?许我们还能给你们意见。”

“……”苏雪晴可不敢接受苏亚梅的意见，“等过一阵子，现在还没?有全部弄好。”

苏雪晴还是这一句话，现在去?了，也?没?什么用。

“没?有全部弄好，才得多看看。”苏亚梅道，“你得多盯着一点，别让那些人出差错。”

“不用我盯着。”苏雪晴回答，“彦靖会让人盯着。”

“你们搬家的话，你们现在住的地方……

“你看电视，就?好好看电视。”苏母示意苏亚梅别说了。

“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出租出去?吗？”苏亚梅还是问了出来。

“暂时没有出租出去。”苏雪晴道，“那边距离学校很近，我还没?有毕业。”

“等你毕业呢？”苏亚梅问。

“那是毕业时候的事情，我现在也?不确定。”苏雪晴道。

“你们自己的房子，你还不确定？”苏亚梅道，“那一套房子多少钱？你们打算卖吗？”

“大姐，你是要买房子吗？”苏雪晴听?出苏亚梅话里?的意思，“那得按照市场价卖的。更何?况，我们没?有打算卖掉这一套房子。”

如果苏亚梅想买那一套房子，苏雪晴不可能答应。距离学校那么近的好房子很少的，苏雪晴得留着那一处的房子。苏雪晴跟宁彦靖没有特意去商量那一套房子要如何?处理，但他们都没?有想着卖掉房子，他们到底在那边住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是要买房，但不是现在。”苏亚梅道，“要是能先不用付钱，约定一个价格，能先过户就?好了。”

“谁会那么傻？”苏雪晴道，“除非你一两年内就?能凑够钱，你无法?凑够钱，这不就?相当于别人借给你们那么多钱，还不收你们的利息。别说非亲非故的，就?是亲戚都不可能这么做。”

要是家里?人要让苏雪晴便宜卖房子给他们，那不行?。苏雪晴自己愿意低价卖，那是她的事情，她没?有提出来，别人要让她低价卖房子，那是别人的问题。

苏雪晴故意那么说，就?是不想苏亚梅有朝一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她看苏亚梅有点飘。

“利息……”苏亚梅想到余国超夫妻去?找宁彦靖借钱，宁彦靖说要利息，余国超夫妻不敢借钱了，“你还真?是夫唱妇随。”

“大姐，我们找你借钱，不给你利息，行?吗？欠个十年八年的。”苏雪晴道。

“我哪里?有钱。”苏亚梅连忙道，“我没?有找你们借钱就?不错了。”

苏亚梅生怕苏雪晴真?找她借钱，有钱人又不是不找别人借钱的。

“我们得攒钱买房子买店铺，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苏亚梅道，“我们家还没?有电视，没?有冰箱，很多东西都没?有。”

“……”苏雪晴见苏亚梅急切地说这些话，她就?觉得好笑。

余家，苏小姑姑正跟余国超说话，她的意思是让余国超还是得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能总是在家里?接零活。过年期间，余国超夫妻把日子过得那么苦，来年过年的时候，余国超夫妻该怎么办？

“你们回来城里?了，少不了人情往来。”苏小姑姑道，“过些日子，雪晴要办婚宴，再后面?，你们舅舅的小孙子周岁宴……还有别的喜事，都是得要包红包的。你们舅舅这边，雪晴这边，你们少包一点没?有关系，其他人家的话，你们包那么少，别人要说你们的。”

“我们都没?有收他们的红包。”余大嫂道。

“你们现在没?有收，以后也?是要收的。”苏小姑姑苦口?婆心地劝说，“不行?的话，就?去?开发区的工地做，附近有人去?干活，包吃包住，还能攒钱。”

“不行?，死人了。”余大嫂道，“妈，您要真?是为国超好，不该让他去?工地干活。我不能成为寡妇，您的孙子孙女不能没?有亲爸。”

“那你们做点东西卖，不做早点，做豆腐也?行?。”苏小姑姑道。

“不行?，豆腐不好做，很容易做坏掉。”余大嫂道，“去?年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再卖吃的，也?没?有人愿意买。”

余国超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他听?余大嫂跟苏小姑姑说话。

“你们这样赚不到一分钱。”苏小姑姑皱眉。

“那就?让爸把工作给国超。”余大嫂道。

“……”苏小姑姑不说话了，她丈夫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工作让出来。

“爸年纪那么大了，早点把工作让给国超，不就?好了吗？”余大嫂道，“家超有稳定的工作，就?我们家国超没?有稳定的工作，你们就?是偏心家超。”

苏小姑姑努力劝说余大嫂夫妻，没?有一丁点用处，余国超一句话都不说，跟木头似的。

“你们每个月还得寄钱去?乡下。”苏小姑姑提醒，“先前?，还能借到钱，现在，你们再去?借钱，怕是借不到了。”

“那就?让国超多接一点活，不就?行?了吗？”余大嫂不认为这是问题。

苏小姑姑不想说了，多接一点活，别人有那么多活给余国超做吗？

这对夫妻总是担心自身发生意外，别人发生意外事故了，他们觉得他们去?做了，意外事故就?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苏小姑姑不好去?苏家人的面?前?说，苏家人不想提起?余国超夫妻，烂泥扶不上墙。苏家人已经做得够多了，余国超夫妻要摆烂，谁能阻止他们摆烂躺平。

许如芸没?有让她大哥大嫂去?工厂工作，工厂距离他们的家比较远，她大哥大嫂过去?做事情的话，他们得住在那边。大哥大嫂有孩子，他们过去?了还有很多麻烦事情。其他亲戚的话，许如芸决定还是别让他们过去?。

因此，许如芸没?有跟父母说颜奕辰她招工的事情，她知道苏雪晴听?到了她跟颜奕辰的对话，她相信苏雪晴不可能随意说出去?。苏雪晴没?有亲人要去?工厂那边工作，真?要是找工作，有苏雪晴的对象在。

在工厂揭牌开工的时候，许如芸过去?一趟，特意坐的轮渡。许二哥和于丽也?跟着过去?，许大哥许大嫂没?有过去?，许如芸说许大哥夫妻没?有投资，没?有股份，他们家不要有那么多人过去?，会让合伙人不高兴。

于丽看了工厂，她想自家以后有股份就?能分红，虽然股份很少，不是很多，但是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仪式结束后，工人开工了。

颜奕辰询问许如芸，“没?有要安排的人吗？”

“没?有。”许如芸道，“让他们过来，麻烦事情多。有的事情，分清楚一点比较好，省得让他们无法?认清楚自己。”

“无法?认清楚自己……”颜奕辰没?有想到许如芸会说出这些话。

“对。”许如芸道，“人活着，得认清楚自己。就?怕一些人，不懂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沾了别人的光，还觉得是因为自己有能力。”

前?世?，许如芸没?少帮衬那些人，她今生不要帮衬那些人，就?让那些人自己去?挣扎。

“……”颜奕辰想到了自己，自己就?是沾了宁家的光，这才能把这个工厂开得这么快。

不只是颜奕辰知道，很多人都知道颜奕辰是背靠宁家。颜母多次惹宁佳萱不高兴，宁佳萱没?有提出解除婚约，也?说过是看在两家老一辈的情分上。宁佳萱说她的爷爷奶奶是没?有在了，但宁家人还是会拉颜家一把。

“怎么了？”许如芸见颜奕辰有些恍惚。

“你的想法?很对。”颜奕辰点头，“人是得认清楚自己。”

“自己做的对的，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也?得知道。”许如芸道。

许如芸知道自己今生不可能跟前?世?那么良善，要是别人有要害她的情况，她会提前?做准备。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许如芸很喜欢这一句话。

“别人帮衬我们的，我们更应该记住。”许如芸强调这一点。

前?世?，许如芸帮助了那些人，那些人没?有记住她的好。今生，许如芸确实?没?有打算帮衬那些人，但她不能成为那些人，她要知道感恩，要记住别人对她的好。

“你……不错。”颜奕辰很欣赏许如芸。

于丽跟许二哥站在不远处，隐约间听?到了一些话。

“你妹妹……”于丽伸手戳戳许二哥，“你听?了那些话，回去?别乱说。”

于丽坚定地站在许如芸这边，许如芸能带他们赚钱。

“嗯。”许二哥点头，他听?妻子的。

当许如芸回去?许家的时候，许母问许如芸，“工厂那边还需要人吗？”

“需要。”许如芸道，“但不归我管，按照合同上的约定，我不负责招工，不负责工厂的管理。妈，您是想让人过去?？”

“就?是你姑姑那些人，他们需要工作。”许母道，“在想你的工厂不是开工了吗？需要人的话，可以让他们过去?。”

“他们不能过去?。”许如芸道，“我的合伙人不喜欢我们把手伸得太长，他特意跟我跟二哥说过，他负责管理工厂。我们画设计图，等着分红，其他事情让他处理。我们不能违背合同，如果我们违背合同条款，他有权利选择跟我们解约，他可以把钱退给二哥。他本来就?不缺盖工厂的钱，二哥的那点钱太少了。”

“这样啊？”许母有点不敢相信，“这么没?有人情味吗？”

“一开始就?做约定的。”许如芸道，“要是我这个时候非得安排人过去?，他不跟我们合作了，我们没?有丝毫办法?。妈，您想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到时候，没?有把人安排过去?，还让人把我们踢出局。”

“那就?算了。”许母连忙摇头，“你们可不能被踢出局。”

“有了分红，我们也?会孝顺妈您的。”许如芸道，“您不用担心那些事情，至于姑姑那些人，您直接跟他们说，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我呢，后面?没?有再摆摊，而是画图纸，去?工厂工作。我能去?，那是因为我得出图纸，一开始说好的。二哥不摆摊也?行?，可以等着分红。大哥大嫂没?有其他工作，还是继续摆摊吧。大哥大嫂都没?有去?工厂工作，姑姑他们也?不能多说。”

许如芸早就?料到那些人一定会找许父许母，那些人一看到有好处，他们就?冲上来了。要是没?有好处的话，他们都不过来的。

“妈，您得跟他们说清楚。”许如芸道，“不是我们不看重他们这些亲戚，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他们也?都知道的。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开工厂，就?是靠别人的。我跟二哥加起?来的股份，都还不如人家的一半股份，除了我先前?说的那个合伙人，还有其他人合伙人。真?不是我们说的算，要是我们说的算，我就?直接安排他们进去?。”

“你别急，妈都知道了，我一定会跟你姑姑他们说清楚。”许母道，“重要的还是保住你跟你二哥的股份，工厂都已经盖起?来了，后面?是赚钱的时候。”

“后面?啊，还得扣除成本，后面?才是利润。”许如芸道，“盖工厂花了很多钱的，今年怕是没?有分红，明年都不一定有。我也?跟二哥说过了，说这个投资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把钱拿回来的。”

许如芸不知道工厂什么时候能盈利，但她知道那些亲戚的尿性。那些亲戚一定会以为她赚大钱了，一个个都想要找她借钱。

那不行?，许如芸不愿意借钱给那些人。

“做生意哪里?有那么简单，那么大一个工厂，还招收那么多工人，那些工人不要工资的吗？”许如芸道，“妈，您看，有的国营工厂没?有单子，都处于倒闭边缘了，有的国营工厂还被卖了。这私人的工厂，都得靠私人的，就?更难了。”

“那会不会……能赚到钱吗？”许母忧心，“你二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