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薄荷凉意的药膏逐渐地覆盖在她隐隐有灼热的地方,林稚水肩膀都忍不住蜷缩起来:“还是疼。”
宁商羽幽深的视线扫了她眼:“是你嘴太小。”
林稚水微微瞪大了眼,震惊得连被生理泪水淌过似的眼尾那两颗红痣都在晃, “分明是你太大了,我是全世界最完美最标准的唇形好不好。”
“而你……”
她转瞬又把眼睫微微下垂,说,“绝对不是国际标准尺寸!”
宁商羽在新西兰北岛的酒庄行程只有半周,生意谈完就会折返泗城,近期的日程安排都不会出差,恰好那位把自己醉了个两三天的宁濯羽也酒醒来了。
自己的私人机不坐,非得顺道搭上宁商羽那架湾流G650ER公务机。
登机后,他指骨轻抬了下压在高挺鼻梁上的金边镜框,就跟拿放大镜看林稚水似的,扫了一眼:“飞机上还戴口罩啊?”
林稚水清澈冷淡的音色从挡住半张脸的洁白口罩透露出。“我过敏了。”
毕竟长时间的飞行太寂寞无趣,宁濯羽漫不经心地还想跟她聊会天,正要说过敏不是得透气,还捂着那么严实做什么?
怎料,林稚水已经走到离半米远的沙发坐下。
她不摘口罩。
也不理人。
特别是某位姓宁的……
她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单方面没搭理了。
这种微妙的气氛不止宁濯羽察觉到,随行的秘书们都敏锐地尽量减少发言,唯一知晓内情的第三者大概只有奚宴了。
毕竟口罩是他为林稚水提供的。
涂了两日唇角结痂的药膏……也是他暗地准备的。
到了午餐时间,林稚水滴水未进,只因宁濯羽没个正经样,隔三差五地往她这儿瞧,那张五官呈现艳丽到能持美行凶的面容似笑非笑,就跟凭借聪明才智猜到什么缘由似的。
林稚水:“……”
“濯羽。”
“哦。”
宁商羽两个字就将宁濯羽嚣张跋扈的劲儿镇压了回去,继而,他结束完视频会议,从秘书手中接过一份精致午餐,走到她身旁自若坐下。
林稚水半垂眼眸,漆黑瞳仁的情绪都藏在了睫毛下。
“他不敢看你。”宁商羽让她将口罩摘了。
大抵是捂久了没透透气,瓷白的脸颊上因为体温一升高就透红了起来,等宁商羽帮她把口罩拿下,借着光,清晰看见那抿起唇角处细小的伤尤为醒目。
甚至,还添了新伤,也就彼此最清楚怎么回事。
林稚水那晚控诉宁商羽不是国际标准尺寸后,又关灯,叫她黑灯瞎火的重新测量了一回,这次还要她把尺寸猜出来才罢休。
她嘴巴又不是尺!
怎么能猜得无比精准?!
而宁商羽姿态舒适又高傲,手掌覆压在柔软后脑勺,青筋猛跳,仿佛是牵连着那颗强大的心脏,就这都没带乱气息,反而更凶悍,“答错了。”
那晚她又痒又呛,是被温度烫出来的。
而因为林稚水含含糊糊一直说不对具体数字,也导致现如今这张漂亮脸蛋无法正常示人。而这个罪魁祸首,却一身线条锋利的黑绸西装,光看外表倒是禁欲十足。
就当她沉浸在充满控诉心事时。
宁商羽从容不迫递来的精致午餐,竟巧了还是一份香气四溢的蘑菇汤。
“你最喜欢的蘑菇汤。”
与林稚水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又有管家马屁精的事无巨细的回报功劳,宁商羽对她饮食爱好方面也算清楚,并无轻浮之意。
奈何林稚水脑袋瓜没事就爱想东西,脸皮更红了,端着维持在人前的清冷高贵荡然无存:“……”
继而,瞪了宁商羽一下。
殊不知水波潋滟的琉璃眼毫无杀伤力。
而这双眼,林稚水短期内都不想看到蘑菇了,等安全抵达泗城地界后,被送回到居住的别墅,林稚水先上楼洗澡。
换了干净衣服,重新回到宽敞客厅时。
宁商羽竟不在,反倒是奚宴捧着一个格外精致的盒子进门。
似乎没料到会撞见林稚水,奚宴立刻低头,连眼睛余光也不敢乱瞄她的唇角伤口:“林小姐。”
林稚水步近,略感好奇看他双手之上的盒子:“这是什么?”
奚宴停了几秒才继续,说“是宁总要用的东西,您……”
宁总的尺寸平日里无法随时在药店便利店买到,订婚后,需要用上的话,是得提前定制,刚好今天私人医院送来了。
他没想到会迎面撞上林稚水。
略迟疑了会,奚宴态度毕恭毕敬地放到茶几上,说,“您自己看吧。”
林稚水讶异定住:“我可以看吗?”
奚宴:“应该可以的。”
毕竟宁总一个人又用不了。
说完便快速离开。
林稚水眼眸一直看着那个黑色的描金盒子,她只是纯粹好奇,想看,垂在身侧的指尖又有点儿迟疑了下。
但它坐落在那里诱惑她……
林稚水总觉得像是潘多拉魔盒,打开之后,会释放出不可思议的东西。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抬起指尖打开。
盒内全部放着色泽流光溢彩的男性私人用品。
是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