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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贪凉又喜爱卧室那一面落地窗的景色,夕阳将尽时,半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不想就此午睡醒来。
随着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惊扰到林稚水似的,无意间翻了个身。
继而变成仰躺的姿势,而身上蔷薇色调的古典裙也滑了一大半到腰部,露出的侧臀细腻清白,上头原先的指痕终于彻底褪去了。
她睫毛紧闭着,过会儿,迷迷糊糊地察觉到冰凉脚踝被什么摁住。
触感很真实,不似在梦境能发生的,林稚水脑海中意识到这点后,颤了颤眼皮睁开了,蓦然看到近在眼前的是宁商羽。
夕阳的余晖像是最后一点碎金光影,笼着他俊美锋利的五官轮廓,那股攻击性极强的气息似乎变得更浓重了。
而林稚水像裙摆上那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似的未醒,迷迷瞪瞪的跟他对视,还不知现状。
直到宁商羽犹如肉食的大型猛兽一样俯首而近,先低嗅花瓣,高挺的鼻梁又划了两下。
林稚水几乎是瞬间失去支撑点似的,整个人都软绵绵在了沙发上,仰着细脖,在轻轻颤得吸着新鲜空气,从茫然中终于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想挣扎,又清晰地感知着宁商羽的热息洒过那一片雪白皮肉。
以及,他的鼻梁很挺,光是划过就已经让她快处于晕厥中。
远处的夕阳终于像融化的琥珀流淌尽了。
这面落地窗被黑暗覆盖,林稚水指尖下意识地去抓他漆黑的短发,明显已经迷离,那遗传性的清透瞳仁儿是散的,不知该看哪儿,全身专注力都到了一处。
到最后,莫名想到了从不向权欲俯首的宁商羽。
竟在此刻正俯首在她蔷薇裙下……
这个荒唐至极的念头一起,林稚水猛地打了个颤,紧跟着白皙的指尖也紧绷了秒,然后便彻彻底底放松下来了。
几分钟后,宁商羽那张在各种名利场合下过分傲慢和俊美的脸终于离开,却依旧像是猛兽低嗅着她,沿着腰线,往上到了逐渐发红的脸颊,乃至耳廓处:“想要那个,还是这个?”
他还记得出差前在书房的这句话。
林稚水很疲倦地睁开湿润的睫毛,盯着宁商羽完美到毫无瑕疵的鼻梁,被磨得怀疑人生,爽过后,又莫名想撒气了,抿紧会儿唇,然后抬指,去软绵绵的打了一下:“这个是坏东西。”
“要又是你要,给了还是坏东西?”宁商羽神色隐在黑暗里,被打,便商人本性尽显,好不吃亏地去亲一下她手指,嗓音极其缓慢低沉:“那什么是好东西?林小姐说个明白些,是让你……”
林稚水都能猜到他后半句指的是哪个部位,及时去捂嘴,手心似乎又被亲了下,比起宁商羽的气定神闲,她这几日单方面冷落他的气势一下子全散了,声音微微颤抖不已:“宁商羽,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的。”
宁商羽偏要,还想亲她时,却忽地被门外谨慎中透着一丝犹疑的敲门声打断。
是秘书来提醒他。
时间到了。
气氛诡异凝固了数秒,林稚水还在喘着气音,胸口起伏,待恢复了点力气便推了他胸膛一把,转瞬想起他是要下楼跟一群心思更缜密的精英人士仪事。
顿时,指尖混乱拽着宁商羽的领带,重新拉回来,用裙摆的一角去擦拭他鼻梁处可疑的透明水痕。
宁商羽轻笑了一声,笑她想得多,却没阻止。
三十秒后。
等他终于离开,林稚水却腿软的下不来地,紧张到了白净的额头上浮出细密的汗珠,在这一刻之前,她真没幻想过宁商羽会动真格。
还毫无预兆的,连招呼都不打。
林稚水不能往下想。
一想就疯狂出汗,她膝盖颤颤巍巍地往浴室走,借用冷水强制性降低一下由内而外散发的身体温度。
等终于倒在床上时,感觉这副身子骨累倦到极致。
将睡欲睡时,突然猛地想到什么,林稚水又慢吞吞爬起来,去把房门给反锁了。
也不知宁商羽整宿都在忙于公务,没空继续欺负她,还是这门锁的功劳,一直到清早日出时分。
林稚水都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
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她突然觉得独自待在房间极没安全感,于是醒来便下楼。
趁着奚宴尽职尽责给她备早餐的功夫,林稚水眼睫下如水波的视线扫了一圈也没看到宁商羽身影,便走到露台去看洛杉矶的金灿灿日出。
她待在港区极少出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心情正好转时,林稚水突然接到了崔岱云的致电,她表情略有讶异,不过接听时,还是语气轻柔的问:“崔伯伯,你有什么事吗?”
“小稚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崔岱云这段时间纠结了很久,他心知林家和秦家在医疗领域上正处于竞争关系。但是秦晚吟邀请他后,又登门拜访过两次,字语行间强调过她的这个团队只研究抑制性瘾的新型药剂——不会危及林家生意。
甚至还发了毒誓。
崔岱云终于坚定不移的心终于动摇了,他想先询问下林稚水的态度,是否会排斥他身为林氏科研人员,却跟秦晚吟在这个项目上合作过一次。
而电话里沉默了很久。
直到崔岱云等待到精神高度集中时,林稚水淡红的唇轻启,声音平平静静地说:“崔伯伯,我母亲此生最痛恨背叛,你就算无易主的心,她也理解你对科研精神的热爱,可是私下去跟林氏的竞争者合作……这个消息但凡透露出去,团队里的其他叔叔伯伯们会怎么看待?”
崔岱云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待在研究所搞技术,思想上较为固执保守,显然想不到商界上的其中利害关系。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感觉到阵阵头重脚轻地晕眩感。
而林稚水又说:“崔伯伯,你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话,或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这番话犹如救苦救难的救命药丸,崔岱云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忙?”
林稚水现在还不能明说,她手头上有关于宁商羽抑制剂的最详细报告数据,或许可以把崔岱云引荐给宁氏家族的科研团队。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断了秦晚吟的挖人心思才行。
安静了两秒,林稚水语气轻到听不出情绪:“崔伯伯,请你立刻拒绝秦晚吟的邀约,回头等我消息。”
崔岱云:“好。”
电话挂断,林稚水轻轻吐了口气,指尖却无声捏紧手机,待半响后,她若无其事的想离开露天阳台进屋。
一转头,忽地看到了刚洗过澡的宁商羽披着黑色浴袍靠在玻璃门旁,也不知什么时候现身的,洛杉矶的天气极好,日出的光影像极了澄澈的琥珀衬着他俊美面容。
林稚水微怔了怔,发丝拂在脸颊,安静站原地不动。
宁商羽对她说出两个字:“进来。”
更不知何时起,奚宴和数位秘书都不见踪影,跟被清场似的,奢华宽敞的客厅和议事厅都极空旷一片,唯有光影落在她低垂的脸颊上、身上……
林稚水想往餐厅桌那边走去,岂料半路就被拦截,宁商羽先是姿势慵懒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伸手拽着她裙摆,微微一用力。
就把人轻而易举拽到了眼前来。
林稚水手跟脚完全不听使唤,愈发紧张起来,看到他,就想到那鼻梁擦着她的触感。
宁商羽眼神透着股蚀人心魄的压迫感,明明他处于下位者,手掌缓慢地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提上来时,他高大的身躯顺势往下仰面倒,嘴唇同时溢出那句: “上来。”
上来。
音调不高,极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琥珀烧成了玻璃珠,直直往她胸口滚过,雪白肌肤迅速地弥漫开了一片红色。
她已经坐在了宁商羽怀里,还要上来……
颤着睫毛的眼波淌过睡袍敞开的胸膛线条,逐渐沿着下颌到了他这张脸上。
宁商羽的手掌虚拢着她腰间没松开,却也没继续使劲,幽深的眼神意味直白,在极具耐心地等带着她主动:
往上坐。
林稚水清楚感知到他传达的意思,像个缺少发条启动的洋娃娃僵着不动,脑海中的根根神经紧张得很,白皙指尖去揪着那睡袍料子。
过几秒,宁商羽笑她:“不敢么?”
不敢?林稚水心想昨天在无人知晓的二楼卧室都使用了他鼻梁一回,也早就阴差阳错的跟他这张脸来过亲密接触了。
是他先俯首的。
有什么不敢的???
这般想下来,林稚水的胆子大了起来,雪白的唇齿咬紧了紧,真抬起腰,往上移,继而像丝缎的皮肤透着清甜的香味,便往宁商羽覆盖了下来。
企图学着那教程内容……可仅仅两三秒钟,她就地反悔:“我,不要上实践课了。”
林稚水颤抖的膝盖抵着沙发垫子刚想起来,还未惊慌失措逃离,却遭到视野完全被遮挡的宁商羽倏地摁了回去。
一下子,连惊呼的声音都变了。
像是清澈玻璃杯里搅拌开的蜜糖,几乎能淌下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