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靡日不思 今婳 4227 字 5天前

他这声开门,显得主卧内更静得让人心神慌乱。

林稚水倏地选择离开抵着的这扇门,像个嗅到危机感的小动物逃命似的往暗金色窗帘下躲藏起来,落了细汗的身体有些凉,下意识地贴紧了角落。

然而,在精神紧张到极限的氛围中,她无意中暴露出一片裙角下的脚踝突然被绷起漂亮筋骨的手掌握住。

是宁商羽破门而入了。

林稚水脑海中意识到这点时已经为时已晚,手掌的力度极大,猛地就把她从重重叠叠的窗帘下拽了出来,她双眼受惊地微微睁圆,紧接着感到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整个人就已经被压制在了那张黑丝绒大床上。

等视线清明,正对上宁商羽那双摄人的眼眸。

这回轮到她从他金色琥珀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正无措着,想逃脱,却被宁商羽慢条斯理地从西装裤抽出了皮带,材质犹如绵羊皮一样柔韧,将她手腕牢牢绑缚,继而给强势地锁在了床头。

“宁宁宁宁商羽……”林稚水的声音伴着怦怦的心跳,近乎破碎似的溢出红唇:“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敢再犯了,我道歉道歉!”

黑暗中,宁商羽胸膛俯低,西装料子的酒精还未彻底散去,味道很浓,正疯狂地影响着林稚水神经思维,而他高挺的鼻梁划过了她侧颈,攻击性极强赏了她几个字,“我拒绝原谅。”

话音落入耳廓同时,伴随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林稚水的屁股猛地挨了他手掌一记,激得那片白嫩的皮肤瞬间沸起一层滚烫的粉红。

林稚水生生挨了罚,不自主地仰起了头,溢出口的惊呼却只剩下颤巍巍的喘,连膝盖也反抗无果,被嘶开了裙子,而宁商羽连带高大身躯的黑色影子,都具有强烈的刺激性笼罩着她。

一记巴掌,紧随其后的是一击很重力道。

宁商羽面无表情,就这么隔着被那杯鸡尾酒淋湿的西装裤料子,蓄势很猛地,将她摁死在了这张黑丝绒床单里。

一下又一下,极响到连带那四面的床脚都在纤尘不染的地板上划出鲜明痕迹,彻底移了位,那些枕头被子更是被剧烈震动给颠落了下来。

林稚水同时被震撼住了,心脏跳得很快很快,手指也攥紧了捆于手腕子的皮带,指甲在上面掐出深痕。

也不知宁商羽是击中了什么地方,她倏地蜷起了身子,略痛苦似的蹙紧眉心:“我好难受,宁商羽,求求你别……啊!”

回应她的是宁商羽幽深眼神锁着她,陡增力道,把床头撞到了墙壁前,震得那整面墙犹如直接崩裂出道道极具昳丽的精致纹路一样,又欲倾倒下来。

室内依旧昏暗而安静,似是过去一两分钟……林稚水从头脑晕眩里逐渐清醒,润着水光的眼眸颤巍巍的望向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面容。

宁商羽此刻手臂撑着她两侧,被西装严密裹着的脊背上肌肉紧绷到了显出性感的轮廓,随着他微沉滚烫的气息,在上下无声起伏。

他丝毫不收敛力量时太可怕了。

林稚水神智微微恍惚着有种快被撞掉半条命的错觉,那薄如蝉翼的小布料上摩擦得发烫,一直烫到了她心尖上。

被勒紧的手腕还没被解开。

这时,宁商羽戴有指环的修长手指掐住她脸蛋抬起,俯首凑过来,开始很凶地吻她,这种隐秘又极端的亲密模式,犹如掠夺,连带温度,迅速弥漫到了她身体骨髓深处。

吻了很长长时间,起码有半个小时,林稚水近乎快融在他气息里,才终于能有一口新鲜空气吸进胸口,她完全没挣扎的意图了,被揉碎了似的,只是格外柔软又无辜地蜷缩着自己。

宁商羽还想揉坏她,就像是揉坏最纯洁的绸缎,念想疯狂滋生。继而,喉结滚了滚,嗓音却显得冷静异常,拖着不易察觉的微哑尾调:“想喝酒吗?”

这话落在林稚水耳里,跟被问:想接纳他的三分之二吗?

完全没差别。

她也分不清是惧怕他的蓬勃生命力,还是渴望,想要宁商羽再亲亲自己,又怕亲过了头,红润的唇齿间反复酝酿了片刻,才吐出音节:“想。”

被牢牢绑缚在床头的手腕终于得到了解放。

林稚水身子却跟散了骨架似的,屁股挨了一顿拍打也火辣辣的疼,压根无法正常行走,膝盖蹭到那西装料子,主动沿着攀附到他强而有力的劲腰,要借他的力。

宁商羽单手臂就把人抱起,这点儿羊毛球一样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坐电梯往负二层的酒窖走去,这里空间常年恒温又极具奢华,四面墙都镶着天花板高的玻璃柜,珍藏着从拍卖会上高价竞拍下的各种年份美酒。

林稚水一眼望去,都眼花缭乱到看不完整,随即被他放在了皮质的柔软椅子上,抱膝,蜷身坐在儿等待。

而宁商羽转身打开玻璃柜门,看似随意,实则从里挑了十几瓶跟她出生年份一样的洋酒,在林稚水表情新奇下,调出了色泽比今晚那杯鸡尾酒更纯,更漂亮璀璨的酒液。

“好好看。”林稚水忍不住被吸引,慢吞吞地朝前倾,想用指尖轻轻触碰那酒,而更让她今晚情绪被一股愉悦迅速覆盖的是:

他又调出了杯蔚蓝宝石的。

继而,宁商羽甚至掀起眼皮扫了一秒陷入惊艳中的林稚水,而她殊不知自己趴着时,完全露出的洁白臀部上正微微浮肿,表层已经泛起掌印。

他筋骨修长的手指稍顿,从容不迫地拿起另一瓶未开封的,用草莓的果酱颜色,调出桃红宝石的酒液,再次放她眼下。

一杯又一杯……林稚水微微睁大的瞳仁专注地看着宁商羽手法极尽熟练,不到十分钟,就将那些犹如稀有剔透的宝石淬进水里的酒都端端正正摆在了……近在咫尺的整洁岛台上。

杯沿弥漫出的酒香浓稠又透着丝丝甜味,光闻着就知道纯度很霸道。

林稚水直勾勾盯了很久。

宁商羽曲起指骨敲了敲大理石边缘,将她惊回神,勾起的薄唇弧度透着某种犯规的,似笑非笑地问:“想尝么。”

林稚水想的,又有点儿怯怯地,隐约是预感要拿什么代价来换。

过几秒。

她抱着友好的商量语气,很慢很慢地说:“你那三分之二,会把我撑坏的。”

宁商羽倒是也理解似的,明亮灯光反映衬着他眉骨弧度下的目光格外幽暗,似乎在她身上停了一会儿,才道:“下面撑不下,上面呢?”

林稚水瞬间就明白他视线落在哪儿了,两片唇紧张抿了抿。

宁商羽没有主卧时那般气势汹汹得可怕,神态慵懒往旁边的皮质黑色椅子一坐,身形显得过于居高临下,被西装裤包裹的腿也修长无比,每一寸线条都透着锋利的危险性。

而林稚水性子使然,总是很容易被色彩斑斓的东西吸引,今晚味蕾没尝到鸡尾酒话,怕是得抱憾终身的程度。

她在吃三分之二……上面会被撑裂,还是下面会被撑裂的两个选择里,不到片刻,就决意好了。

先是主动伸手,指尖犹如星点落在那膝盖上一点点的往上爬,触及到凶悍的滚烫后,虽怯,却好在彼此熟悉过,只要他不惩罚性地顶人,就犹如静静蛰伏的某种猛兽物体,没有那么极具危险。

宁商羽骄矜的面目很平静,注视着她垂落漂亮的睫尖,以及指尖,红透的舌尖儿。

下秒,林稚水深呼吸压住乱糟糟的心跳声,抬起手腕,选了杯色泽桃红宝石的酒,她端到眼下,却没有第一时间尝。

略微仰头,看了眼宁商羽,缓缓地,朝那顶端浇灌了下去。

这是今晚第二次了。

宁商羽西装裤的薄薄料子紧贴着大腿肌肉,线条清晰明显,空气中那股烈酒味直冲而上,又同时像是压抑着什么。

林稚水白净的脸蛋低垂着,手法犹如是回到年幼时给精心培育的大蘑菇浇水,充满好奇地睁着眼,安安静静凝望着桃红酒液沿着淌过全部,才跟小动物似的,悄然探出一小截红而湿润舌尖,去尝味道。

不是桃子味。

是高度浓缩的酒精味里,透着极淡的草莓香……口感不错,吃了不到十来秒钟,她有点儿被呛到,忍下后,又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宁商羽的反应。

他不知何时熟稔地点了根乌色雪茄,味道比酒味还要浓烈,而流溢出几缕烟雾往上飘,似若即若地笼罩着他极俊美的面容,莫名的让人瞧着愈发朦胧不真切。

好似幻觉。

但是林稚水心思敏感察觉到只要稍微吃深一点,宁商羽的烟吸得就重,被她换了一杯又一杯色泽越发鲜艳的酒液浇灌着。

那原先紧张不已的心脏也逐渐轻松起来,就好像发现了只有她能玩的有趣小游戏,浇完,又尝个干净,声音轻颤得像自言自语,“唔,是薄荷味的,好凉好凉。”

最后一杯了。

林稚水已经很红的唇角微翘着还想往下倒,宁商羽却倏地,扣住她手腕,在雪茄一根灭了,一根又燃中,嗓音罕见地沉哑了下来:“稚水,吃多点。”

口吻接近暧昧的指令,而此刻林稚水已经有点吃醉,神智恍惚了下,循声看着他,那夹着燃烧雪茄的两指,已经往她白嫩喉骨一点,“吃到这里来,嗯?”

“我可以吗?”林稚水其实已经有点累了,转念又很认真地想,宁商羽是个好人,今晚给她调了这么多美味漂亮的酒,还有什么不能满足他的愿望呢?

随即,晃悠悠的挤出一个纯洁笑容,低喃说:“那我开动了哦。”

这杯酒呈现出火焰似的宝石颜色,口感也像是燃着烈火一样,从舌尖,迅速地弥漫到了喉咙下,烧得疼,弯弯的两扇睫毛都颤抖不停起来。

太烈了!

林稚水下意识想把那股烈性酒味吐出来,下一秒,柔软后脑勺就被宁商羽的手掌如轻烟温柔笼罩着,他臂力却强劲惊人,不允许她有任何抵抗的意图。

硬生生的,让她在愈发清醒中……如数吞咽了下去。

酒窖一片狼藉,漂亮易碎的玻璃杯东倒西歪散得岛台到处都是,也无人在意了。

此刻重新返回主卧,哪怕不用开灯,落地窗溅入进来的月光,已经能让幽暗的环境达到视物亮光程度。

林稚水趴在枕头的脸蛋也被透着一层柔光,表情格外疲倦,这次唇角没破,却红了圈,更涂抹上了最红的胭脂水粉。

脑海中混乱的意识迷迷糊糊间,她能感觉宁商羽去冲洗完冷水澡,随便就披着一件浴袍躺回了她身边,不到片刻,又将她这副酒精影响下软绵绵的身子骨搂到怀中。

虽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下秒就要陷入昏厥中,林稚水还是强撑着一丝意志力,去咬了他下颚一口,虚弱地说:“大坏人,你灌我一嘴巴……”一嘴巴的坏东西。

宁商羽任由她磨牙似的咬法,没躲避,似笑了下。

这声笑,落在林稚水的心脏处,跟烙印一样,直到次日正午醒来,哪怕身边已经无人,她逐渐清醒的脑子,竟想的是:

宁商羽昨晚是不是笑她了???

林稚水不太确定有没有听错,裹着被子,只露出雪白肩膀在床上坐了很久。

等半小时后。

她快速洗漱完,反正不出门也懒得穿衣裙,散着乌黑长发,故意从衣柜里挑了一件宁商羽的丝绸黑纹衬衫,过于宽大,完全可以当睡裙穿,恰到好处地遮挡住了腿部,就慢悠悠下楼了。

这会儿住处没什么人,除了奚宴捧了堆文件进来,看到她穿宁商羽的私人衣物,又没梳妆打扮,衬得一张脸蛋无表情时格外清冷,便立即移开视线。

多一秒都不敢端详,把文件往茶几上送。

而那位正主,坐在长沙发上,许是今日也没有出门行程,十分罕见地没穿往日妥帖合身的正式西装,而是衬衫黑西装裤,清清爽爽的毫无配饰。

即便是这般随心所欲扮相,宁商羽高大优越的身形和那张脸,都是极瞩目又俊美。

林稚水停住欣赏片刻,脚步很轻绕着手扶半圈,走到后面,身子朝前倾,几乎是趴在沙发背上,离他很近,唇齿磨着轻轻字眼吐出来:“商羽。”

宁商羽倏然侧目,对上她那双坦坦荡荡的琉璃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