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靡日不思 今婳 3320 字 6天前

紧接着,宁商羽从不亏待自己,便攥住她手腕,引导着,要求着她做出点弥补,帮他清洗。

林稚水今晚被惊人的“小老公”来回折腾得够呛,已经不是很爱它了,于是蜷了蜷透粉的手指,轻轻一咬牙关:“我没抓啊,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抓的呢?”

宁商羽面无表情:“你没抓,是猫抓的。”

一个小时后。

他把这只爱抓人的毛茸茸白色小猫从里到外洗干净,拿出药涂抹完后,又用浴巾裹干净,才抱回了主卧。

从地毯到床中央,都痕迹斑斑,蔓延着雨夜里爱与欲混合着的荒唐。

林稚水无暇细看,被抱到稍微清爽点的位置躺下,继而,听到宁商羽胸膛游刃有余贴着她后背时,说:“看床边。”

林稚水一副困倦至极的可怜模样,原本都快模糊睡着,忽地听到这句,下意识去看,也没看到,启唇说:“什么都没有啊。”

“很快就有了。”宁商羽刺青的手臂很自然搭在她腰侧,热量和冷杉的气息都熏染着她,漫不经心地说:“下次摆个摄像机在这个位置上,看看能不能录到那只爱抓人的逞凶小猫。”

林稚水睡意顷刻消散,也分不清是因为他的触碰,还是话,连面颊都发烫起来。

录下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林稚水更倾向于宁商羽没有故意为了吓唬她,才这样说的。原本感觉被岩浆似的热量给溶解了一遍的身体,除了酸外,又开始有水流迹象起来了。

宁商羽比她更一步察觉到,手臂正缓慢抬起,还没有动作时,搁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倏地就刺耳的响了起来。

凌晨四点的时间,本不欲理会。

林稚水唯恐他三倍的副作用还没彻底泄完,又把她摁住,便善解人意的提醒起来:“接电话。”

宁商羽抱着她没放,只是高大的身躯稍微起来点,将手机拿过来。

是宁濯羽的深夜致电。

接通时。

宁商羽语调淡漠:“有什么事?”

宁濯羽那边置身的背景似乎格外喧闹,衬得他的音调略低又罕见的严肃:“哥,老宅这边出事了。”

……

老宅出事。

自然是得宁商羽这位坐头把椅的掌权人来主持大局,这种重大场合,连林稚水都必须去露面,等赶到时,从乌云隐露的天光逐渐洒在了气氛瞬间变得死寂的老宅里。

能有这个进家族核心圈的羽字辈都来了,一眼望去,在露天的宽敞庭院内,满目的衣冠似雪。

宁商羽迈步踏入,一袭黑色高级面料的西装在身,衬得锋利又俊美的面色更加冷漠,无形中散发着权力链顶端上位者的那股极盛压迫感。

林稚水第一次来老宅,怕会迷路,下意识地跟紧了宁商羽身后。

而在屏风旁,站得笔直的宁濯羽看到他来了,便上前:“老爷子脑溢血晕了过去一阵,家庭医生已经在竭尽全力抢救了,暂时没有生命安危……”

宁徽诏的地位犹如宁氏的百年老树,平日里又和蔼厚待每个子孙,哪怕能力弱点毫无建树的,他不赋予权,却都会庇佑每一个身上流淌着宁家血脉的孩子此生享尽荣华富贵。

无论是出身嫡系还是旁支,没有谁会希望宁徽诏遽然倒下。

宁商羽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众人,言简意赅问道:“老爷子最后见的是谁?”

宁濯羽接过话:“宁惟羽。”

众所周知宁惟羽无事时就爱待在老宅温顺谦和的敬孝道,但是事实也确实是,他半夜把宁徽诏给气到这番身体失态的地步。

下一秒,宁商羽那双摄人的琥珀眼,冷冷地扫到一直沉默异常站在庭院中心被天光笼罩着的宁惟羽身上,他长腿迈开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过去。

大家都默契站了起来,亲眼目睹着这幕发生。

宁商羽没有用身为兄长的权势压力,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犹如西装暴徒,一拳头凶猛地击打在了宁惟羽那张略显阴郁的脸孔上,几乎无人敢拦阻,直接见血。

宁惟羽额际青筋暴突,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他挨完突然发怒的这拳,也不甘示弱地回击过去,两个男人的年轻体格和实力几乎强悍到了势均力敌地步,就犹如雄狮争夺领地,毫不留情地要将对方彻底厮杀。

林稚水呼吸屏住,心脏几乎都要随着激烈的打斗而停跳。

她耐着性子旁观了三分钟,可是见还没停手的意思,睁大的眼眸突然看向宁濯羽:“你们这些做弟弟的,不去劝架一下吗?”

宁濯羽今夜神态严肃到一改平日懒散,没任何回应。

在座各位都是自幼接受弱肉强食的丛林猛兽教育理论,敢挑战统治者的权威,就得做好流血受罚的心理准备。

气氛久久凝固却暗潮汹涌。

直到宁惟羽重重砸在了地上,雨也不知何时落下,他起伏的胸膛闷痛不已,低咳的嗓音嘶哑,却偏偏要扬起令人打寒噤的冷笑。

在宁商羽神色冷漠,筋骨匀长的手掌掐住他喉骨,力道逐渐变得极重。

“都是宁琛启的儿子,我凭什么就是私生子?”宁惟羽缓慢又疯狂地,字字问他:“凭什么啊?”

宁商羽没有回答。

犹如当年,两人尚且还年幼时就因这个私生子事件,在后花园大打出手过,那时宁惟羽充满了阴暗的仇恨心思,不甘心他一出生都没享受过父爱,也没被宁琛启公平给予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还是宁徽诏做主,把他带回家族,明面上过继给二房当儿子。

甚至为了抹去这个丑闻,对知晓这些秘事的人都下达了封口禁令,不允许有任何私生子传闻弥漫在宁氏家族。

后来宁琛启空难死了,还是为了可笑的给他唯一血统纯正的宝贝儿子补过生日才死的,宁惟羽内心就更仇恨了,他那年问过宁商羽:

“我们的父亲死了,你伤不伤心啊?”

宁商羽险些把他打死,直到宁舒羽一无所知的跑来天真劝架,混乱中替他挨了一脚。

这些年的分庭抗礼,争权夺位,每次都棋差一招,离他触手可得之物,只剩下一点点距离时,宁惟羽都会失之交臂,被宁商羽高高在上的夺走了。

他今晚让宁徽诏深夜召回老宅。

被言语上警告了一番,别为了争权内斗在收购舟隆港口项目的事上做手脚。

宁惟羽便质问了宁徽诏。

做长房宁琛启的私生子就这么见不得光?

后来的事情发生,是他没有料到的,会因一句话,把宁徽诏刺激到了当场脑溢血的严重地步。

宁惟羽如同困兽,偏不低头,想继续冷嘲热讽着,喉骨却逐渐不堪宁商羽杀气四溢的力道,在对持中,连粗重的呼吸声都快停止。

“宁商羽!”

林稚水的声音突然叫他。

置身雨中的宁商羽却置若罔闻,毫不掩饰地想要了结宁惟羽。

林稚水担忧的情绪浮现在心头,她不能任由宁商羽这样下去,裙摆下的脚步轻轻朝他走了过去。

“商羽……”

“你看看我,我是稚水,林稚水。”

离近了,在冰冷的透明雨幕里,几乎能闻得到宁商羽身躯透露出的浓郁血腥气息,混合着熟悉的那股淡淡冷杉味,仿佛把庭院的中央无形中划分成了一小块斗兽场。

无人能接近。

林稚水毫不犹豫地踏入了这片充满危险的地方,慢慢地,抱住他,从心口感知到了他线条紧崩的肌肉处于残酷搏命的状态里。

而她纤细的手愈发抱紧,轻轻的说:“我锁住你了,商羽,我在的,我一直会锁住你……”

林稚水像是琉璃容器,把他的愤怒欲望都一点一点的盛走,留下理性。

宁商羽盯着宁惟羽,被西装衣袖包裹的手臂肌肉依旧绷起,没有放松。

下一秒,林稚水语气委屈说:“商羽,我好疼啊。”

宁商羽像无意识的本能反应,松手了。

犹如捕猎状态的狮子放弃了准备扼杀的猎物,继而,恢复非常冷静的状态,也因此,莫名的,林稚水突然想掉眼泪。

她眼尾才刚刚红,宁商羽便抬手,冰冷的指腹替她抹去不存在的痕迹,“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