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京阁藏春 野蓝树 4531 字 1个月前

姜嘉茉仰头望向他,眼里水光晕着:“……老公,我们真的盼了好久。”

她枕在他心口,睡裙薄软透光,旖旎动人。

她牵起他的手,贴敷小腹:“允许你摸摸看。”

“果真?”裴京聿贴上她的小腹,揉了会。

他把她的脸捧住,托着她的下颌,帮她拭泪。

姜嘉茉在他指节上蹭了蹭脸颊:“我哪舍得骗你,以后多一个人来爱你了。”

裴京聿脑袋嗡一声。

他满腔柔肠百转,克制不住吻她脸上的湿漉泪渍:“现在呢,肚子疼吗。”

姜嘉茉摇头,吸了吸鼻子:“……没感觉,还没宫缩呢,产期应该还有两三天。”

裴京聿郑重、珍惜地环住她。

他微微倾身,把脸埋进她的黑发里。

这样浅尝辄止的触碰,敏感的姜嘉茉也在他怀里难捱地扭动。

裴京聿察觉到她在颤栗。

他下意识用了狠劲儿圈住她,弯唇笑了下:“哭什么,高兴才对。”

“我当然高兴了!可以医院待产啦,上楼去拿产包。”

姜嘉茉被他搂得细细哼叫,羞恼道:“今天太晚了,不打扰司机他们,我们自己去吧。”

裴京聿:“别动,让我抱会。”

片刻,他反应过来要克制。

他也不舍得松开,只是放轻力道,温柔地用唇蹭着她的脖颈:“我好久没碰你了,很难把控。”

裴京聿上下滚了滚喉结,把那股心尖刺痒的瘾压下去。

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在楼下洗个热水澡再去,你等我片刻。”

姜嘉茉心尖柔软,说好。

他上楼拿待产包。

她就下面凝望他,幸福地笑,又克制不住落泪。

这个温馨的小家庭,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了。

姜嘉茉被他安置在前厅的软沙发上。

等待的过程中。

她在工作室的群里,艾特了大家。

“我见红啦!还没破羊水……但是预产期就在这三天。”

“你们明天下午有空的话,可以来给我加油打气。”

“孕期比较敏感嘛……你们把我哄好了,我给你们涨工资。”

裴京聿回来得很快。

他帮她洗澡的间隙,又在缭绕白汽中吻她。

“以后不生了,舍不得让你再受这种苦。”

姜嘉茉眼睫都是润的。

她朦胧地在澄澈的灯光下,看清他专注擦拭的神情。

裴京聿用手指摩挲她的肋骨,贪迷地一寸寸地探询:“想为你服务一辈子。”

他像想到了什么。

在帮她穿裙的时候,他埋在她耳畔恶劣讲:“以后这里灌满我的东西就好,不需要别的。”

-

待产医院是裴京聿母亲那边叶家名下的。

医疗团队非常专业,环境和技术都很上乘。

秦媛他们也在,联系了医疗团队,进行辅助陪护。

因为姜嘉茉选定顺产。

他们一群专业的医师,提前教授了姜嘉茉如何用力,逐步陪她学会拉玛泽呼吸法。

一切都非常顺利。

到了医院,更是发生了一件让姜嘉茉惊喜的事情。

他们预约的是私人高级产护。

一层楼只有她一个产妇。

穿着温馨丁香色的女护士,礼貌帮他们推开门,进入陪护等待区。

姜嘉茉意外地发现。

本应该寂静无人的陪产区,居然坐着很多等待的人。

她好奇地张望了一眼,只一眼。

等待的这群人已经提前注意到了她。

工作室的大家开怀地彼此提醒:“嘉嘉来了!”

姜嘉茉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

他们纷纷上前慰问祝福:“我们迫不及待,所以都来啦。”

“是呀,工作都推掉了,你最重要。”

包思茹举着摄像机,提醒大家维持秩序:“你们都小心温柔点,不要冲撞了宝宝。”

她被他们感动地热泪盈眶。

姜嘉茉的眼泪漫过鼻翼,在脸颊晕热:“我不是说了,让你们明天下午再来吗。”

“你们怎么这么积极,今天就来陪我了。”

黄栗前后张罗着。

她向姜嘉茉介绍,大家从哪儿赶来的。

黄栗的眼睛也红了:“因为牵挂着你,你发完消息,他们就彼此打电话提醒。”

“这不,一下子都聚齐了。哪儿睡得着觉,就想来给你加油打气。”

姜嘉茉借口说要去准备一下。

她抹着眼泪,走到拐角,正巧看见裴京聿从电梯口出来。

他手上拿着资料和办理住院的手册。

她想也不想,扑进裴京聿怀里。

姜嘉茉眼睫乱眨,抱紧他:“老公,他们对我太好了,提前结束工作,飞回来陪我。”

她感动地泣不成声:“我也没做什么好事,哪儿值得他们对我这样呀。”

裴京聿像座巍峨玉山,把她安稳搂住,黑亮的瞳孔专注地锁着她:“值得。”

男人眉若横折深远的河,唇边噙着弧度:“这样,我十倍给他们报销机票钱。”

他擅长解决问题,商量道:“补贴对你施予善意的人,非常值得。”

姜嘉茉点点头,换好产育服。

她的心尖像是敲碎了一个蜜罐,甜得心颤。

姜嘉茉想了想:“你知不知道,你特别拿得出手!”

她挽着他的臂弯,很依恋地瞧他:“我恨不得天天炫耀你,和你结婚,好值得骄傲哦。”

他笑了,犹然不满足地启唇:“算了,只是在他们面前吗。”

姜嘉茉心潮澎湃,模仿他的语气,伶牙俐齿地反击:“还不够吗!你长成这样,没点自觉吗。”

“你应该被我藏起来,关在家里只能给我看。”

她蹭了蹭他的手臂:“等以后你表现更好了,我再带你出门遛一遛。”

裴京聿睨了她一眼,黑眸使坏地迫近:“怎么遛?”

他压下来,咬字沉沉,麻痹她的神经:“狗绳在谁手上?”

姜嘉茉缩了缩脖颈,紧张地小声说:“我。”

裴京聿哼笑了一声。

他训诫意味地掐住她的脖颈,垂眼衔她的唇:“真敢想。”

姜嘉茉一点也不反抗被他掐住。

她有种跌倒,就躺下来睡觉的慵懒:“说错了。”

她垂下睫,用脸颊熨帖着他的指骨:“汪。”

裴京聿瞳孔漆黑挟着欲,像是得了意趣,唤她:“小骚狗。”

厮磨了片刻,他们终于舍得出门见客。

裴京聿搂住她,带她走到落地灯下。

他们语气沉谧,对陪护的朋友们表达了感谢。

裴京聿长得实在太过权威。

姜嘉茉从所有人眼里,都看见嵯峨倾轧的惊艳。

裴京聿倒是并未察觉。

他侧头,声音很淡地对私人管家发号施令:“他们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满足。”

夜晚补偿的营养餐食,等待时的消遣平板和充电套装,随时补偿的矿泉水,软垫和小枕头。

这里的私人管家,悉数都给他们发了。

裴京聿举止言语都很妥帖。

他把她的朋友都安置到了陪护室,平易近人:“补好觉,才能更好地陪护。”

他向来不喜喧嚣,却对所有她的朋友们,进行了友善的照顾。

男人讲话有种不容置喙的权威。

在座的每一位,都衷心听他讲话。

“你们先休息吧,今晚暂时交给我。”

裴京聿没有丝毫煊赫家庭的骄矜。

他身影绰绰地揽住姜嘉,温文尔雅道:“这医院我还能做点儿主,希望你们能宾至如归。”

大家都说好,感激了他的体贴。

但没人舍得离去。

他们三言两语和姜嘉茉聊天,询问她的近况。

大家在产房陪床上调试录像机,安静地翘首以盼。

姜嘉茉上了产床。

医生给她上了胎心检测。

姜嘉茉和她商量:“我的朋友们,对宝宝的出生还没有什么实感,能给他们听听心跳吗?”

下一秒。

“咚咚,咚咚”

密集的心跳声在偌大的产房里回荡。

姜嘉茉仰躺在光线下,不由得心尖一颤。

她为生命遽烈的震颤声而热泪盈哐。

她侧身望向旁边,发现陪护病床和门口的大家,眼眶都红了。

他们都脉脉不语地望向她,共同沐浴在宝宝的生命迹象里。

医生报出数值,道:“胎心很稳,一切正常。”

姜嘉茉柔声唤他们:“你们听见了吗,它是个健康的宝宝。”

大家知道她怀胎十月的辛苦。

他们轻声细语地关心着她,笑道:“嘉嘉你放轻松,一定会很顺利的。”

后来,朋友们陆续去睡觉了。

姜嘉茉还没开始阵痛,暂时还没有开指。

她被叮嘱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姜嘉茉睡眠很浅,兴奋和紧张让她没办法长期入睡。

半夜她醒过来一次。

产房外是稠密浓烈的黑。

她挪回视线,发现裴京聿并没有去陪护的床上休息,反而一直坐在床边。

她颤了颤睫毛,仰脸去看他有没有睡熟。

裴京聿察觉到了。

他眼皮掀开,没什么疲惫,反而专注地凝望她。

男人凑近过来,干燥温热的掌骨往前,把她的手指抓在其中。

他牵起她的手,抬起来,抵唇吻了下,温热的熨帖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嘉茉微微笑着。

她看着他,手指在他掌心里蜷着,像是撒娇:“没有不舒服,只是睡不着。”

裴京聿垂眸温柔问:“需要我播放一些白噪音吗,篝火还是下雨。”

姜嘉茉得寸进尺,抓住他的手祈愿道:“我想听你讲故事。”

裴京聿找了一段王德尔的《夜莺与玫瑰》。

男人念起英文流利磁性,像弹奏的提琴。

他给她讲了一只在玫瑰树上整晚唱歌的夜莺。

他懂她喜欢理想主义殉葬的浪漫,“夜莺并不作声,心脏上插着尖刺,长眠于树下的长草中,但玫瑰花繁叶茂。”

“不要这个。”

姜嘉茉眼睫泪珠涟涟,她说:“要你自己讲的。”

裴京聿信手拈来:“从前有只破破烂烂的小鲨鱼,可怜兮兮的,每天都被虎鲸欺负。”

“一天,它发现了一只自己玩珊瑚的虎鲸幼崽。”

“于是它叉腰,恶劣地恐吓道:‘被我逮到了吧,看我不把你吓哭。’”

“结果,小虎鲸把手上的珊瑚递给它玩,糯糯叫它:妈妈。”

“小鲨鱼心软了,它不舍得欺负它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

“这时候,它发现一只巨大的虎鲸站在它身后,表情不善地盯着它。”

“原来小虎鲸是在叫身后的妈妈。”

姜嘉茉没有被逗乐。

她反而紧张地说:“所以,小鲨鱼找到朋友了吗。”

裴京聿勾唇笑了下,本来想说,“这两种族群,不是彼此漠然,就是针锋相对。”

宛如我和你。

但他噙着笑,占有欲十足地抚摸她垂坠在枕上,无辜细软的长发。

他钉牢她水红饱满的唇瓣:“嗯,在一起了,不分开。”

裴京聿这个人,非常过分地坏。

他知道她睡不好,陪床也不睡到陪护的床上。

他硬生生要挤到她身边,把她拱到内侧,摁在怀里。

姜嘉茉恼他,用脚蹬他,叫他下去。

男人调转了身,轻佻地睡到床尾。

他抱住她的柔白脚掌在胸膛前,贴在怀里,帮她暖:“睡吧。”

姜嘉茉感觉那人在吻她的脚踝。

于是,她难耐地蹬了一下他:“……你不许发情哦。”

裴京聿惩戒意味地轻轻拍了下,惹得她脚趾尖蜷缩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