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京阁藏春 野蓝树 5039 字 29天前

姜嘉茉能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链条也很细,束缚在皮圈上,包裹着她细瘦的腕骨。

没有给怀孕的她,带来很沉重的累赘。

澄澈的灯光下。

她坐在蚕丝软垫上,整理待产包的物品。

姜嘉茉对金属的响声浑然不觉。

她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比较着产褥垫的产品说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囚困。

唯有她颤抖的碎发,在光下勾勒出斑驳的媚态。

裴京聿帮她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证件。

过了半晌。

他意识到锁链没有发出声音。

空气中有片刻的空白。

裴京聿漫不经心地掠眼去看她。

姜嘉茉的面前摆了几件纱布奶瓶浴巾。

她正在小椅子上,对着他出神。

狭长的锁链在她面前泛着冷质的银光。

她浑然不觉,瞳孔微微有涟漪,悉数里映着他的身影。

裴京聿的冷意,宛如蝉蜕一样附着在心上,在她目光中逐渐消解。

他略微宠溺地弯弯唇:“偷看我?”

“过来。”

姜嘉茉起身,缓步踱到他身边,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他。

她的身体很柔软,衣料上有很淡的奶香。

她温热的体温贴紧他,用生理本能在依恋他。

裴京聿被这种温驯取悦到了,用指腹摩挲她的黑发和眼眉。

他恍若最柔情的恋人:“戴着这个,行动不便,就放心依赖我。”

姜嘉茉在他手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脸颊被他的掌骨托了一会儿,看他没有撤手离开。

于是她又熟练地取悦他,去舔他的指节。

她觉得,他喜欢被她舔手。

裴京聿惩戒性质地用指缝去夹她的舌。

她果然看到那人满意的笑了。

他逐步凑近,挡住光亮,钳握着她的下颌,亲吻她潮红濡湿的脸。

裴京聿:“这么乖,貌似很反常。”

姜嘉茉眼睛湿漉漉的,蹭他的长指。

她讨赏地央求他亲一下:“老公,明天我一个人去产检好不好。”

裴京聿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后颈。

他浸没在暗光中,宛如飓风气旋,磅礴的危险。

裴京聿揶揄地笑了,审视她:“找机会乘机逃跑?”

姜嘉茉含糊不清地舔他的手心,描摹他的掌纹,痒到他心尖。

“明天就预估小孩的出生体重了,我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裴京聿解掉细链,宠溺的把她抱起来。

回到卧室。

裴京聿用手掌的虎口代替了皮圈,缠绵地束缚住她的腕骨,潮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皮肤上。

他垂眸,鼻息扑在她磨蹭得泛红的腕骨,刺激得她触电一样无措。

裴京聿皮肤冷白,侧眼瞧她,深邃眉弓黝黑漂亮:“难受吗。”

他露骨地笑了,蛊惑中带着诱哄:“你乖乖回来,以后就不带了。”

姜嘉茉的瞳孔突然恢复了焦距。

她几乎是习惯性去讨好他。

她发丝微微凌乱地投入他的怀里,去吻他的喉结软骨。

姜嘉茉知道自己此刻是不太漂亮的。

病态,苍白,消瘦,肚子偌大。

除了献祭自己,取悦这个男人,让他迷恋这幅身体。

姜嘉茉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以依傍了。

被他狠狠抱在怀里入睡。

她才能缓解不安,像是融成他的一截骨。

待产的生活脱轨,实在太让人不安了,好像无边无垠的虚无。

她只能被动等待。

就像《倾城之恋》在战乱流离中那句:“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姜嘉茉张开嘴,任由他捏着她的后颈。

他得偿所愿,肆意地吻她。

他总是会强迫性质地品尝她的皮肤。

不知道第多少遍。

在这种病态又漫长的日子里。

这个英隽得出尘的男人,可他居然会为渺小丑陋的自己疯狂。

她逐渐有一种被珍惜、被需要的兴奋感。

姜嘉茉第一次被他解掉锁链。

她感激地不停吻他,吻他漆黑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又羞怯地任他吮自己,甜腻地小声哄他。

“谢谢老公。”

后来,她因为身子太重。

吻他把自己吻累了,又蜷回他怀里,在他的体温中闭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身心都坏掉了。

-

今天一早,姜嘉茉就出去产检。

中午司机打电话,说姜小姐不要他们陪同,执意要一个人待着。

裴京聿结束工作,回到家。

他闭上眼,在沙发上养神。

等到晚上八点,他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但他不想表现出来任何不安,甚至没给她发消息。

桌上的饭菜

琳琅,他为她准备的,变得沁凉。

他自虐得没兴趣去碰一口,遑论倒掉。

裴京聿寂冷地敲了一眼挂钟,胜券在握地扬了下唇。

她要绝对的自由。

行。

裴京聿懒怠地单手枕在后脑勺。

他还真不信这个女人,没有他的抚慰和怀抱,能在外面熬多久。

晚上十点,窗外开始飘起雨丝。

姜嘉茉手上捏了一把胡同口买的透明伞。

家里的灯已经灭掉了。

她心里的不安逐渐蔓延。

她其实更恐慌那人彻底不回来了,咸热的眼泪晕出湖泊:“老公,我没带钥匙。”

姜嘉茉细声试探道:“是不是你觉得我不回来……不想等我,就不要我了。”

她抖着嘴唇呜咽着:“你在家吗。”

门骤然打开了,斜风细雨从门廊下卷过去。

那柄透明的伞跌落在地上。

裴京聿把她拖起来,脊背抵在门后。

他桎梏着她的臀,把她整个人封锁进他的世界里。

姜嘉茉太白了,风一吹,皮肤失温,变成绛色。

她为了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孱弱地颤抖着,近乎信徒供奉,把自己交付到他的拥抱中。

她任由那个人用尽了狠劲儿吻住她。

失而复得的他,很凶凛。

姜嘉茉捶他的肩膀,小小声抽噎着强调掉:“老公,原来你在家。”

“……你很可恶,都不给我开门,你吓我。”

她的尾音还没有说完。

那个人英隽得无可挑剔的脸又凑了上来。

裴京聿为她变得一身居家装扮。

他衬衣纽扣解开了两颗,锁骨优越,浮浪又蛮横,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裴京聿玩世不恭地挑起眼梢,和她对垒。

“我一分钟没开门,你都吓得直哭。”

“我等你一整天,你在外面鬼混什么?”

姜嘉茉靠在墙边有个瘪瘪的小纸袋,和她一样,可怜又伤心地蜷在那儿。

裴京聿心尖都在泛痒。

那股施虐癖就在他体内火花一样飞溅。

他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招惹到难以忍受。

她的泪珠滚在下颌处,就像冬宜密雪,檐上一抹冰凌,冷得他透骨凉,想要舔掉。

裴京聿眼睑动了下,舍不得狠心:“去哪儿了。”

他语气还是凉津津的,锋芒都变了绕指柔。

裴京聿:“交代给我听,别扯个没用的玩意儿糊弄我。”

姜嘉茉纤白的指在他肩膀上揉。

她懵懂地示意他去看那个小纸袋,乌黑的瞳孔出奇地亮:“……你看看好不好。”

裴京聿情绪沉晦,吊着眼皮瞧了她一眼。

他单手抱着她,弯腰把纸袋捏了起来。

湿漉漉的包装里,垫着她的衣服,里面宝宝的小衣服干燥安适。

连体衣,蝴蝶衣,包屁衫,半背服。

柔软的婴儿蓝,幼嫩的小草绿,稚拙的鹅黄色。

看得他心脏都软了。

一个刻薄的词汇都舍不得对这女人讲出来。

裴京聿冷隽倨傲地站着。

他的面容在暗光下更冷白俊逸,薄唇红得潋滟:“就靠这个打发我,我助理不是准备了一箱吗。”

姜嘉茉盯着他看了看,魔怔似得去吻他的嘴唇:“……你长得好好看。”

裴京聿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套。

他托住她的臀,冷哼了一声,悠哉把她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姜嘉茉揽住他的脖颈,往他的颈窝蹭了蹭:“我不是去做B超了吗,按照双顶径公式,宝宝已经3160克了。

“一想到它和你一样好看。”

她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我就特别想给它买很多可爱的小衣服,就像照顾小小的你一样。”

裴京聿一言不发地听完。

他摁她的手腕,把她抵在床上,撬开她的齿关激烈地吻她:“又骗我,选这几件能到晚上?”

裴京聿恨透了失控的感觉,目露凶光地衔住她甜蜜又恼人的嘴唇:“就用这点小伎俩躲着我。”

他最清楚她的敏感,薄唇叼着嘬到她发懵。

姜嘉茉晕乎乎地解释道:“怕被粉丝认出来……关店门了才敢去母婴连锁。”

她颤栗得眼睫乱眨:“……痒,疼。”

“这样才长记性。”

裴京聿惩戒地掰起她的肩胛骨,埋进她的怀里。

他唇齿的温热触感,溶溶的,浸润她的心脏:“说爱我,快点。”

姜嘉茉求饶似的扯他的头发,“……爱。”

他耸拉着眼皮,很缓慢地挑起来看她。

裴京聿嗓音浸欲地沙哑:“今天想了我多少次。”

姜嘉茉回答不出来。

半晌,她被吮肿的唇瓣里软软挤出来一句话:“讨厌你,你明知道……我离不开你了。”

“离不开。”

裴京聿把她抱起来,裹在怀里。

他笑着强调:“我怎么没发现?”

她皮肤被他料理得很好,泛着细腻的珠光白。

裴京聿下颚搁在她头顶,缱绻地帮她洗漱,动作很柔,讲话却很沉静:“以后出门,每隔半小时给老公发个消息。”

他薄唇轻扯,在她脖颈上碰了下:“能做到吗?”

他收敛起那些疯戾野性的掌控欲,也藏匿起狩猎的压迫和掠夺。

只有真切的担心和恳求。

他这些伪装出来的诱人筹码。

她上钩后,只要对他表忠心,就会被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就像他在沈容宴面前,伪装的道德劣势一样。

事实上,他完全享受这种漠视伦理感。

他擅长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视觉奇观,兴奋得发笑,并深以为是肯定他施虐手腕的褒奖。

这么稳操胜券的男人。

偏偏会一遍遍为她的反应而癫狂。

“姜满,你不想我吗?”

“真这么排斥我?”

姜嘉茉又一次信了。

她吐掉刷牙的泡沫,卷卷睫毛:“我会尽量多给你发消息的。”

她的唇还肿痛着,滟滟地红。

舌没有收回去,津液流出来,有种纯挚无辜的痴。

裴京聿用那儿撞了她腰一下,脖颈浮出隐忍的青筋。

他把衬衣脱掉,露出劲瘦的窄腰,性感地惊人。

他戏谑地捏她的舌。

明明是他在蛊惑人,却先发制人地评价她:“姜满,勾我魂的妖精。”

-

第二天,这男人好像被昨天主动回家的她,取悦到了。

裴京聿主动提出带她去放风,陪她去儿童集市逛逛,买点玩具给孩子预备着。

姜嘉茉在前面选毛绒公仔。

裴京聿悠然走在她身后,倚在旁边看她。

他的视线钉在她身上,隔着几个货架,寸寸观摩着她,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无法忽视,像是要把她瞧化了,灵魂都摄走,捏在他掌心里。

她红着脸烦的不行,又别过头来看他。

裴京聿敛住迫人的攻击性,微微弯起唇:“怎么了,喜欢你就拿。”

姜嘉茉细弱手指蜷在他掌中,脉脉地摩挲:“我买了很多小动物小蛋糕了……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裴京聿贪婪地扣紧了她的手,抬手拿了一个货架的洋娃娃。

他揪娃娃的辫子,笑得鼻息乱颤:“这些都很不错。”

他轻佻地弯弯唇,恶劣地说:“万一宝宝像你,爱哭。”

“就塞个小人,在它怀里哄一下。”

姜嘉茉寻思自己小时候,也不爱玩芭比。

她指着那人手里鼓鼓囊囊的购物篮,和他较真:“谁说小女孩子就只能困囿于这种安抚玩具。”

她非要勉强,往另一个购物篮里,装了很多航模,飞行器,汽车轮船模型,仿真手枪。

姜嘉茉稳定心神,倔强地仰起脸,在他黑眸里找到自己的模样,和他对垒。

“不管它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都往上征服,稳定脚跟的勇气。”

她也是这样的。

她不想做软弱可欺的小宠物,被他囚困在床上呆一辈子。

裴京聿揉了下她的黑发,说:“好。”

他的掌骨隔着衣料,温热地帮她按摩腰身和脊椎,力道宠溺又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