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太大了。”林疏皱眉,“我回去要好好教育她。”
每个人对待子女的教育观不同,叶青澜没说什么,她和林疏非亲非故,不好交浅言深。
林疏端起杯子,浅抿了一口热茶,稍微顿了一顿抬头说:“周别鹤一直很照顾小舫,为此外面可能有些流言,但他照顾小舫其实并不是看的我的面子,而是因为他和小舫爸爸的交情。”
她说得很隐晦,但叶青澜还是听懂了。
林疏是在向自己澄清她和周别鹤的关系。
周别鹤请林疏任君和高管,关于他们关系的遐想一直不少,这与林疏的能力是否能胜任无关,只因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桃色绯闻一向是大众爱追逐的热点。
可如果会因为在意这些而不用林疏,他就不是周别鹤了。
送走林疏,叶青澜去球场找蒋思贤,蒋思贤不在,她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
太阳微毒,她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挡住阳光闭眼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的脚步声,有人在身旁坐下。
以为是蒋思贤回来了,叶青澜歪头往那人身上一靠:“你去哪儿了这么久?”
没靠到肩膀,反而掉进那人的臂弯里。
碰到的一瞬间叶青澜就察觉到不对,她一抬手摘掉帽子,紧张的神情正好撞进周别鹤眼里。
晴朗的阳光下,她脸蛋因为运动而白里透红,白色短款polo上衣包裹着紧致的圆润,蜂腰细腿,浑身雪白。
叶青澜愣了一下,耳朵迅速烧红,撑着周别鹤的大腿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周别鹤扶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发丝凌乱,他帮她把遮阳帽戴好,慢条斯理说:“在附近开会,看到你发的地址离得不远,就过来一趟。”
“那你还要回去吗?”
“不用,已经结束了。”
叶青澜双手理了理自己的帽子,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快,她从旁边拎出一瓶矿泉水想拧开:“对了,刚才林疏过来,已经把小舫接走了。”
“我知道,辛苦你了。”周别鹤边说,顺手接过她手里怎么也拧不开的矿泉水,拧松还回去。
……
叶青澜喝了一口。
她手心出汗了,滑滑的,所以才拧不开。
转头看周别鹤今天穿得很正式,戗驳领深色西装,
优雅而贵重,想来会议应该很耗费精力。
叶青澜问:“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周别鹤掸了下她的球拍,“下午还打吗?”
“打,但是思贤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陪你打。”
说着,周别鹤抬手捏走她头发上不知从哪飘来的一片树叶:“我去换身衣服,等我两分钟。”
他说得轻描淡写,叶青澜掌心紧了紧:“好……”
她打球水平不高,只能算业余爱好,和爬山徒步一样,都是为了在工作之余锻炼身体。
什么都会一点,也什么都不够精通。
不一会儿,周别鹤换了身休闲服回来。
他换的是俱乐部对客售卖的运动装,款式普通的棉质白衣黑裤,迎光走过来,脚步闲散,气宇轩昂。
衣靠人穿。
叶青澜推着网球车,把球拍递给他:“我们要计分吗?”
“怎么计?”
“三局两胜。”
“可以。”周别鹤挑了挑唇,“有奖惩吗?”
“奖励……”叶青澜伸出一根手指,习惯性说出以前跟蒋思贤的约定,“输家请客,不过今天的费用已经记思贤账上了,那就请吃饭吧。”
周别鹤笑了笑,掂着拍子俯身:“换一个。”
他鼻尖离她的帽檐一寸之遥,叶青澜不自觉又开始屏息:“你想要什么?”
长指轻轻拨开她的帽檐,周别鹤深邃的眼眸在阳光下浮动着浅浅笑意,漫声说:“让我想想,打完再说。”
请来一个裁判计分,叶青澜走到场馆一侧,握着拍子先发球。
她打得心不在焉,很快丢了三分,四分为赛点,眼看第一局要输,叶青澜终于回神,咬咬牙迎了上去。
很快裁判吹哨,第一局三比四,她赢了。
歇了口气开始第二局,叶青澜打得颇为吃力,她额头溢出汗,嫌弃遮阳帽碍事,索性摘掉了。
结果以四比零输给了周别鹤。
这时才察觉出第一局他根本就没有想赢,分明是在让着她。
叶青澜累到不行,俯身撑着腿喘气,周别鹤走过来,她仰头,他用白毛巾给她擦汗。
她上气不接下气:“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周别鹤浑身也热腾腾的,低手擦她颈间的汗:“还有力气吗?”
其实没有了,但是弃权视为自动认输。
叶青澜知道自己现在湿发贴着汗湿的脸,一定很狼狈,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不想认输,仰头看着周别鹤:“还能打,第三局不许让我。”
她睫毛也沾了汗,瞳孔是水洗过的明亮。
周别鹤俯身笑了下:“我没有让你。”
“第一局你没有让我吗?”
“没有。”
他笃定的回答让叶青澜犹疑了一下,但从第二局来看,周别鹤的水平分明远高于她,正困惑着,小腿忽然痉挛,瞬间疼得她浑身一软,丢了球拍。
周别鹤抄过她的膝窝把人抱起来:“怎么了?”
他的身体很热,比平时更热,小臂肌肉毫无阻碍托着她的膝窝。
让叶青澜又想起了昨天晚上。
抽筋的疼不明显了,她浑身都有些僵硬,被周别鹤抱到长椅上时,他将她轻轻放下,气息扫过她的脸颊。
他们离得太近,彼此的气息都是潮热的。
叶青澜看着他的面庞,运动后的心跳降不下来。
周别鹤也侧过脸来,午后的微风清冽而明媚,像他怀里的人。
四目相黏的时刻,叶青澜胸前隐隐起伏,呼出的气息不自觉变浅。
气息交织,她指尖不禁蜷入掌心。
下巴被人温柔地单指挑起。
她耳垂都是红的,睫毛在翕动。
周别鹤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