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着陆为心底的倾慕(1 / 2)

春风眷我 周镜 3266 字 5天前

送走翟总,叶青澜回缔听开了个会,宣布四幕的项目周一起恢复正常拍摄。

江书峦依旧不在,他应酬缠身,叶青澜准备找个时间再和他沟通这件事。

临下班前,接到元伯的电话。

“青澜,最近工作忙吗?”

“不是特别忙。”叶青澜问,“是爷爷有什么事吗?”

元伯笑着叹了口气:“老爷子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这两天睡不好,说总梦见你,心慌得厉害,一早起来让我打电话问问你还好吗?”

叶青澜怔住,心里滑过一阵涩意。

她从小跟爷爷奶奶最亲,陈素和叶凌峰波折的那几年,她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两个老人家感情很好,白头偕老了一辈子,后来奶奶去世,叶秉山的身体才开始越发不好。

亲人间的心灵感应一直是玄而又玄的事,即使她和周别鹤都有意瞒着叶秉山,老人家还是在心里担心她。

“元伯,您跟爷爷说一声,我今晚过去看他。”

“好啊,厨房有两条黄鱼,晚上给你蒸黄鱼羹吃。”元伯念叨着,又问,“周先生过来吗?”

他……叶青澜指尖刮过手机背面,“不知道,我晚点问问他,不用让张妈准备得太隆重。”

“晓得。”元伯乐呵呵地应了。

挂掉电话,叶青澜找到聊天框给周别鹤发消息:[爷爷想我了,我今晚去茶庄看他。]

顿一下,又补了句:[今晚也住那儿。]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周别鹤的回信,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于是打卡下楼。

周五晚高峰堵车,将近一个小时,叶青澜抵达茶庄时,天色已晚。

元伯提两盏灯笼出来迎她,见她空身一人:“周先生不来吗?”

叶青澜想起一直未来得及看的手机,打开——

周别鹤:[好,记得早点睡。]

这意思,是不打算来了吧。

叶青澜视线定格几秒,压住心里冒出的异样失落,对元伯笑了笑:“周别鹤不来,我们进去吧。”

院子里,叶秉山正在树下逗鸟,甜豆扑棱着翅膀从他手里飞走:“青青——青青——”

鸟语怡人,叶青澜心情好了些,拿了块猕猴桃干蹲下来喂甜豆。

叶秉山目光慈爱道:“青澜,喂完它就洗个手来吃饭。”

“知道了爷爷。”

元伯扶着叶秉山往餐厅走。

“他没来?”

“是,青澜一个人过来的。”元伯说,“夫妻俩别是闹什么矛盾了吧,我瞧着青澜神色不大对。”

叶秉山往后看了眼,一笑:“青澜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不开心也不会往外说,咱们也别问,儿孙自有儿孙福,夫妻之间的事最忌讳旁人挑拨。”

元伯也笑:“是,就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抱上外孙,那可就是四世同堂了。”

叶青澜陪着叶秉山吃了晚饭,在周围散了一圈步,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是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她从小睡到大,虽然舒适度远不及绿溪,但比起医院的病床,还是要舒适得多。

躺在床上,左边是古朴的缅花衣柜,右侧是框着庭院与山峰夜景的木窗。

昨天这个时候,她还一转身就能看到周别鹤。

想起他低头来吻她,咬她唇瓣时凌乱的气息。

也想起他下午握住她的手,纵容她在他掌心写字。

放任思绪在夜晚乱飞,那种失落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这个时候,也许周别鹤已经回到绿溪休息了吧。

他为她的事两天都没有休息好,确实应该不想再过来,而是想自己好好地休息休息。

叶青澜闭上眼,掐灭胡思乱想的念头,睡觉。

-

凌晨十二点,君和顶层灯火通明。

几个小时前晚饭时分,旗下酒店忽然有客人食物中毒,这种事在君和鲜少出现,食物供应链的把握一向是严格到苛刻的地步。

从稽查到公关,立刻启动了危机紧急预案。

两点钟,检查结果终于出来。

“这是实验室的检测报告。”杜筱轻轻放下,“报告显示当天的海鲜和冷荤没有问题,是牛奶冷藏不当变质。”

周别鹤掀开一页。

会议室满满当当坐了追责线上的二十多人,从供应链负责人到食品安全部和稽核,全都鸦雀无声。

“客人怎么样?”

“情况已经稳定了,正在和家属协商赔偿。”

周别鹤长指在报告上点了点,目光扫过一圈人,淡淡道:“诸位都说说吧,推诿的话我不想听。天亮之前,给我一个追溯到源头的结果。”

夏日破晓来得早。

解决完最重要的问题,天边已经浮现黎明,空气中隐隐有潮湿的雾气。周别鹤坐进车里,柏师傅习惯性往绿溪开。

开到一半,周别鹤才睁开眼,想起让他调头去别的地方。

茶庄笼罩在清晨的雾气中,青山隐隐,鸟鸣啾啾,日出还未完全升起,只有一道与天际连成一线的金光。

叶青澜昨晚睡得迟,此刻还沉浸在睡梦中。

卧室内很安静,周别鹤轻轻推开房门——

借着窗帘透进的微弱光芒,他轻声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侧身而睡,胳膊搭在被子外,长发披了满枕,呼吸均匀而温热。

周别鹤脱了西装外套,摸到她的皮肤冰凉,正想把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时,床上的人忽然出现窸窣的动静。

叶青澜朦胧睁开眼,差点以为自己做梦了。

“……周别鹤?”

周别鹤俯身,嗓音低而柔,怕惊到她:“你醒了?”

“几点了……”

他看一眼腕表:“五点半。”

叶青澜觉得自己是真睡迷糊了。

五点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夜有所念,梦有所现吗?

她迷蒙着,去拉他的衣袖,周别鹤已经在床边坐下,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轻抚她后脑勺的头发:“太早了,再睡一会儿吧。”

这个怀抱的温度和属于他的气息都如此真实,叶青澜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闷滞的酸涩。

他不来,她有难言的失落。

见到他,也不是完全的开心。

叶青澜无法深究这种情绪,靠在周别鹤怀里,过了一会儿,手指忽然摸到他齐整的领带,微微睁开眼:“你这么早要去公司吗?”

他声音贴在她耳边,吻了吻头发:“刚回来。”

叶青澜怔了怔:“那要不要睡一会儿?”

“好。”周别鹤放开她,“我去别的房间睡。”

她拉着他的衣袖:“没有别的房间。爷爷这儿的客房都要提前收拾打扫才能住人,你就在这儿睡。”

说着,叶青澜向后挪了挪,掀开被子给他留出位置。

天色在将亮未亮的时分,满屋子都是撩人心神的香气,偏偏他的妻子毫无所察,穿着清透的睡裙,一心只想让他过来休息。

该说她已经如此信任他。

周别鹤长指穿过领带,慢慢松开,他过来得临时,什么衣物都没带,只能合衣而躺。

在绿溪时,两人可以各躺一侧,中间仍有楚河汉界的距离。

在这里,确实稍微一动,胳膊就能碰到对方。

重新躺下,叶青澜的困意再次蔓延,她打了个哈欠,侧身屈膝,膝盖蓦地顶到男人的皮带。

被咯了一下,叶青澜收回腿,想到问他:“这么早,你怎么进来的?”

周别鹤的声音有些淡:“元伯已经醒了,在门口扫地。”

她点点头:“是哦,元伯和张妈一向起得早,估计爷爷也已经起了。”

叶青澜困呓着,窗边透进光亮,她于是翻身,背对着周别鹤。

睡裙也随之凌乱,卷到大腿,一片薄而漂亮的背。

叶青澜闭着眼抬手捋了下长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正准备入睡时,腰间忽然搭上一条手臂。

下一秒,她就被拉进了男人怀里,坚硬的皮带金属扣抵着她的腰臀。

还有更热更硬的。

……

叶青澜像猫被踩到尾巴,某根神经忽然被挑动清醒,她僵硬着回头,周别鹤阖着眼,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

“青澜。”他气息略沉,用一种类似警告的语气说,“别动了。”

叶青澜

双手被他箍在自己腰间,她不敢再动,轻咬唇曲指磨了磨周别鹤掌心:“你皮带咯得我不舒服……”

这话说完,搭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他解掉腰带,过程中每一下细微的动静都仿佛摩擦着她的耳膜。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