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赵悲雪:235】

梁苒还以为系统卡顿了,出现了错误,没想到赵悲雪的好感度的确一下子上升了60那么多,已然突破了200大关。

可是梁苒根本什么也没做……

赵悲雪阴沉沉的说:“天气凉,君上万勿感染了风寒,我这就令人准备热汤。”

他手脚麻利,亲自抬来了沐浴的温汤,走过去将塌上的梁苒抱起来,体贴周到的将梁苒抱到浴桶之前,都不需要梁苒走一步路。

哗啦——梁苒退掉湿濡的衣襟,衣襟染了水,变得比平日沉重,顺着梁苒的肩头一下子跌在地上,敲击着赵悲雪的心窍,让他的心脏狠狠猛跳了一记。

随即是水流声,梁苒迈入浴桶之中,悠然的坐下来,袅袅的蒸汽好像无形的帘拢,将那高挑风流的身姿若有似无的遮掩起来。

梁苒舒服的叹息一声,向后扬起天鹅颈,将细腻脆弱的颈子暴露在赵悲雪的面前。这一路上梁苒只顾着难受了,睡觉也有些盗汗,出了不少的冷汗,此时洗洗热水澡,十足的解乏畅快。

他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温汤,慵懒的撩起眼皮,一眼便对上了赵悲雪“凶狠”的目光,赵悲雪的眼神虽然深沉,好似一头逡巡猎物的野兽,但没有梁苒的应允,他绝不会贸然进食。

梁苒眸光微微闪动,双胞胎宝宝在腹中打架,这种事情他可不想体会第二次,还是早日将宝宝生下来的好,那么便需要提高孕期进度。

梁苒对赵悲雪招了招手,赵悲雪听话的走过来,说:“君上,可是水不够热?要不要再加一些热汤?”

梁苒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轻轻抵在赵悲雪的胸膛之上,湿濡的水渍很快湿透了赵悲雪的衣襟,留下一块暧昧的深色。梁苒轻笑一声,似乎是得了趣儿,隔着衣襟,轻轻描摹着赵悲雪的胸肌线条,感受着赵悲雪愈发粗重的吐息,愈发深沉的胸膛起伏。

“寡人,”梁苒幽幽的说:“喜欢你的眼神。”

梁苒没有说假话,他喜欢赵悲雪现在的眼神,赵悲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别看他少言寡语,但他的眼神无比专注,里面只有梁苒的倒影,好似梁苒便是他的全天下,再容不下其他。

赵悲雪克制着自己凌乱的吐息,一把擒住梁苒挑逗撩拨的手掌,纳在自己炙热的掌中,沙哑的说:“我想让你只看我一个人,可好?”

梁苒笑起来:“那怎么行?寡人是大梁的共主,往后是天下的共主,怎么能只看着你一个人?”

赵悲雪明显失落了,他的眼眸微微下垂,唇角也抿起来,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狗子。

“不过……”梁苒还有后话。

果然一下子便勾起了赵悲雪的斗志,他抬起眼眸,紧紧盯着梁苒。

哗啦,水声暧昧,梁苒拉住赵悲雪的手,将人一把拉入温汤之中,赵悲雪整齐的衣襟湿濡,包裹着他硬朗的肌肉线条,还有他再也藏不住的炙热,全都毕露无疑。梁苒的笑意慢慢扩大,赵悲雪果然受不得寡人的一点点撩拨,只要勾一勾手指头,立刻便会扑上来。

梁苒幽幽的说:“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让寡人的榻上,只有你一个人……”

赵悲雪的眼目赤血通红,吐息粗重的不像样子,一下将梁苒抱起来,令他伏在自己的身上,水流快速拍打着浴桶的边沿,就在梁苒也有些情动之时。

叮——

【温馨提示:您的双胞胎宝宝们正在亲密交流(打架)】

“唔!”梁苒腹中疼痛,好似连续被人踢了两脚,冷汗瞬间涔涔而下。

“君上?!”赵悲雪还以为弄疼了梁苒,梁苒有气无力,勾住赵悲雪的脖颈,虚弱的说:“寡人不舒服,快……快抱寡人去榻上。”

赵悲雪哪里还能想到什么旖旎的事情,梁苒的脸色果然十足难看,赶紧将他抱起来,裹上袍子,轻轻放在榻上,怕他着凉,赶紧又盖上锦被。

赵悲雪急切的说:“我去找医士过来。”

“不用……”梁苒努力平复着吐息,锦被之下的手紧紧捂住自己平坦的小腹,说:“寡人无事,休息一下便好。”

赵悲雪虽然着急,但是没有违逆梁苒的意思,守在他旁边,一直等梁苒沉沉睡去,这才将营帐中的温汤收拾出去。因着他怕内监宫人弄出太大的动静,会吵醒梁苒,一切都亲力亲为。

叮——

就在梁苒即将沉沉睡去之时,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此次亲密交流(打架)顺利结束~】

【您的四子略胜一筹,您的三子惜败一招】

梁苒迷迷糊糊的心想,这次打架老四又赢了?还真是旗鼓相当呢,可苦了自己这个老父亲……

经过一夜休整,梁苒的气色终于恢复,他睁开眼目,腹中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眩晕恶心的感觉,真真儿是万幸。

“君上醒了?”赵悲雪见他醒了,立刻迎上来,说:“好些了么?”

梁苒摆手说:“无妨。”

赵悲雪说:“再有两日便到燕洄了,刚才大宗伯求见,说是想在幕府召开议会,因着君上还未晨起,我便让他先回去了。”

马上便是燕洄会盟,的确应该召开议会,提前准备准备。

梁苒盥洗整齐,佩戴上冕旒,便从御营大帐出来,来到幕府之中坐镇,很快臣子们云集在幕府,准备召开议会。

罗东陵和宁愚归顺了大梁,是第一次参加议会,二人走进来,罗东陵立刻上前去,担心的说:“君上,听说你昨夜又病了?可严重?”

昨夜罗东陵前去找梁苒,想要道谢,谢谢梁苒从小河沟中将他救出来,却被赵悲雪挡在门外。

罗东陵指控说:“都是他!他拦着我,不叫我进去,说君上病了在休息,不知是不是他想要霸占君上的假话!”

赵悲雪冷冷的说:“我若想要霸占君上,何须与你这个局外之人多言?”

罗东陵气得跳脚:“你……你这个坏胚!哼,眼圈这么黑,昨夜干什么好事儿去了?一准子是肾亏!显然是常年纵欲无度!”

赵悲雪昨日哪里是纵欲无度?他是欲求不满才对,箭在弦上,梁苒突然不舒服,赵悲雪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如此禽兽?赵悲雪什么也没做,趁着梁苒睡熟之后,偷偷去河沟里洗了凉水澡罢了。

梁苒揉了揉额角,赵悲雪和罗东陵好似两只鹌鹑,见面就掐架,吵得他脑仁直疼,说:“好了,今日幕府议事,旁的便先不说了。”

罗东陵瞪了一眼赵悲雪,赵悲雪凉丝丝的盯着罗东陵,二人倒是极为听话的,谁也没有再说话。

羣臣坐入班位,梁苒开口说:“再过两日,便可抵达燕洄。此次燕洄会盟,各位可有什么看法?尽管畅所欲言。”

梁泮如今没有官职,他就坐在齐王梁缨的身后,算是旁听。

臣子们谁也不敢先开口,似乎觉得会盟重大,都想听听旁人的意见,附议当然是最简单的 ,倘若出错,自己也不必首当其冲。

“臣以为……”终于有人开口了:“北赵狡诈,赵主赵寤更是以狠辣著称,他与周边小国盟约,没有一次信守承诺,实在是不可信之人!”

北赵周边有许多小国家,当然,以前的菰泽也算是其中之一。北赵不是第一次会盟了,他与周边的小国家零零总总会盟不少,只算赵寤在位的其间,会盟的次数便高达五次!五次这个数量已然不少了。

但是没有一次,赵寤履行承诺的,总是出尔反尔,食言而肥,这已然变成了家常便饭,对赵寤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了,毁坏盟约,就等于撕掉一张纸一样简单。

赵寤如此没有信用,可是偏偏北赵强大,兵强马壮,因而周边的小国家没有其他选择,能会盟还是会盟,也算是走投无路的出路了。

“是啊是啊!赵主阴险狡诈,此次会盟,恐怕有诈啊!”

“臣也觉得,此次会盟不简单,这个赵主心狠手辣,不知用什么手段等着君上呢!”

“君上还是小心为妙!”

说了这么半天,等于没说。梁苒自然知道赵主赵寤心狠手辣,他素来以残暴著称,梁苒的父亲就折在他的手上,今日在幕府商议,也正是为了对抗赵寤提前做准备,但大家说了半天,完全没有提出意见,只是一味的感叹,这有什么意义?

梁泮挑了挑眉,站出来说:“君上,泮有一计。”

臣子们看向梁泮,只觉得他太过年轻,在这种重要的国家大事上,能有什么高深的见地?

“小君子贵为齐王义弟,身份尊荣无比,但幕府可是商议国家大事之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儿,小君子还是想清楚了再说为好。”

有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笑出声来,都觉得梁泮太过年轻,这等年轻的奶娃娃,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不听也罢,听了只当是浪费时间。

梁缨蹙眉起身,身为兄长,梁缨可是个弟控,弟弟如此可人聪敏,他的计策必然是极好的计策,怎能平白叫旁人诋毁了?

梁缨冷声说:“既然各位扛鼎之臣都觉得梁泮年轻,资历浅,头等不够看,那便请有资历的各位来说说看?”

这下子臣子们雅雀无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嬴稚站起身来,拱手说:“君上,小君子虽年轻,但聪敏过人,想必有不一样的计策,朝廷老臣的资历阅历固然重要,但新鲜的思想同样重要,臣以为可以一听。”

梁缨和嬴稚,一个是王爵,一个是七命上卿,全都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有这二人作保,旁的臣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梁苒挑眉,说:“梁泮,那你便来给诸位分说分说。”

“是,君上。”

梁泮还未开口,却有人说:“且慢,今日幕府的议题,似乎不方便赵皇子旁听,赵皇子是不是该当……回避一番?”

赵悲雪是个跟屁虫,梁苒走到何处,赵悲雪便会跟到何处,今日也不例外。

但今日的议题和北赵有干,身为北赵四皇子的赵悲雪,的确不应该旁听,怕只怕别有用心!

赵悲雪毫无表态,冷冷的站在一面儿,好似没听到似的。梁苒看了他一眼,说:“你先出去等寡人。”

赵悲雪还是没有说话,但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了幕府大帐。

等他离开,梁泮语气平静,并不局促,也不见紧张,四平八稳的说:“赵主一向以狠辣著称,毁约对他来说,不过是撕毁一纸文书,这有何难?不如请君上表面与赵主和谈,而背地里,先下手为强,杀北赵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话刚说到此处,便有臣子急着站出来反对:“错了错了!小君子,大错特错了!之所以会盟,乃是主和,怎么能动兵戈呢?会盟最忌讳动刀动枪!再者,动兵是需要人力与财力的,辎重补给都要充足,才能以备万全之需,如今咱们都在外面儿,后方的补给交给谁来支撑?大错特错啊!”

“是啊!再者,北赵如此阴险,赵寤那双眼睛,一定会牢牢的盯住咱们,他们不先下手为强就是幸事,咱们又如何下手?怕是还没有下手,已然被他们发现了!到那时候,便是咱们理亏!”

梁苒并不着急,他相信梁泮,系统说梁泮有治国之才,这些日子梁苒也曾经领教过,的确不曾令他失望。

梁苒幽幽的说:“梁泮,你继续说。”

“是。”梁泮面对众人的反对,一点子也不急躁,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说:“正如诸位所说,两国会盟,赵主的眼目一定会牢牢盯住大梁,大梁是绝无可乘之机先下手为强的,且一旦暴露,那么大梁便会成为失礼的一方,到时候吃亏的也是咱们。然……”

梁泮终于说到了重点子上,他的目光一掠,准确无误的落在罗东陵身上。

罗东陵只觉得梁泮那双眼睛好看极了,总是笑盈盈的,看得人酥酥麻麻,且那双眼木像极了梁苒,无论是从侧面看,还是从正面看,灵动的丹凤眼和梁苒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梁苒平日里总是淡淡的,透露着一股清冷之气,梁泮却不吝惜笑容。

他对罗东陵微微一笑,罗东陵的魂儿差点飘走。还是被宁愚拽回来的,咳嗽一声,说:“主子,回魂了,这里是幕府,小心出丑。”

“咳咳……”罗东陵回了神,正色说:“我没、没走神儿啊!”

梁泮说:“罗王子归顺大梁,消息还未传开,北赵的眼目,绝对不会盯在罗王子身上。”

梁苒的脸面染上笑意,立时会意,笑着说:“这法子倒是妙哉。”

梁泮解释说:“罗国一向与北赵有仇,罗王子归顺,北赵尚且不知,不如请罗王子与大梁的会盟队伍缤纷两路,大梁在会盟之上牵扯北赵的注意力,而罗王子杀北赵一个措手不及。”

有了大梁开后门,罗东陵可以顺利的将大军埋伏在燕洄附近,而北赵决计想不到,罗方国会有胆子偷袭两个强国会盟。

梁苒笑盈盈的说:“罗王子想要为父报仇,杀了赵主,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孝心感天动地,杀父之仇不懂戴天,谁人可以阻拦?届时大梁只需要从中斡旋,装作和事佬,调停罗国与北赵的矛盾,便可从北赵的手中得到好处,既不需要开战,也不需要劳民伤财。”

有臣子问:“倘或北赵不愿意与罗国调停呢?”

梁苒的笑容还是那般温柔似水,嗓音软绵绵的不带一丝攻击性,说:“那罗王子一时情急,杀了赵主,便不挨着咱们大梁的事儿了。”

“再者,”梁泮又说:“咱们的手里还握着北赵大皇子赵炀作为人质,还怕北赵执拗么?”

啪啪啪!

梁苒轻轻抚掌,笑着说:“不愧是梁泮。”

法子果然是好法子,北赵素来以阴险著称,而梁泮的法子,比北赵还要阴险,就是不太光明正大。

梁苒扫视了一眼众人,说:“诸位可还有异议?”

臣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想到梁泮小小的年纪,心窍里的小道道儿竟然如此之多,比一块老姜还要辣。

梁苒说:“自然无人有异议,便听梁苒的安排罢。”

“君上英明,臣敬诺!”

本以为是一场艰苦的议会,会持续很长时间,没成想不到半个时辰便解决了,梁泮的计策一出,那些觉得梁泮年轻的臣子立刻哑口无言。

而且罗方国素来与北赵有仇,让罗东陵偷袭北赵,于公于私,罗东陵完全拒绝不了,一定会尽心竭力。

众人从幕府中退出来,三三两两的结伴讨论。

“那个梁泮,到底是何许人也?”

“听说是齐王收来的义弟。”

“我还当他只是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儿,没成想……啧啧,是有些手段的。”

“谁说不是呢?”

赵悲雪听到幕府大帐人声嘈杂,便知晓是散会了,他立刻从营帐中走出来,想要去接梁苒。

噼、啪——

一个石子从远处滚来,咕噜噜打在赵悲雪脚前。

赵悲雪的目光一扫,快速的向营地之外看去,果然有人一晃而过,是赵悲雪的那两个亲信。

赵悲雪眯了眯眼目,他停住了步伐,左右无人,身形快速一掠,直接越出营地,没入一旁树林之中。

“拜见主上!”鬻棠和沐森抱拳作礼。

“何事?”赵悲雪淡淡的问,他还要去找梁苒,耽误不得。

鬻棠面色十足为难,说:“主上,天子那面堪堪传来了消息,说……想在会盟之间,见主上一面。”

鬻棠口中的天子,正是赵悲雪的亲生父亲,梁人臣子口中阴险狠辣食言而肥的赵寤。

赵悲雪一双剑眉狠狠蹙在一起,他的眼中情绪复杂,仿佛黑暗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

梁苒散会之后没有看到赵悲雪,便自己个儿回了御营大帐,还以为赵悲雪不在幕府门口,便一定会在御营大帐等着自己,就和一只乖巧的看门狗一般。

哪知帐子中也不见赵悲雪的踪迹,梁苒不由得奇怪,今日倒是新鲜,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帐帘子打起,梁缨与梁泮走进来。

“君父!”梁泮小跑过来,亲昵的挽住梁苒手臂。

梁苒见到两个儿子,眉梢立刻舒展开来,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便觉得心情舒畅,果然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梁苒刚想夸赞梁泮的计谋出众,梁泮焦急的说:“君父,你猜泮儿方才看到了什么?”

梁苒笑着说:“看到了什么?叫你这般焦急。”

梁泮说:“泮儿看到了父亲!”

原来是赵悲雪,梁苒没当回事,他并没有限制赵悲雪的活动自由,在营地中看到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梁泮抿着薄薄的嘴唇,蹙着弯弯的柳眉,说:“父亲方才离开了营地,往旁边的小树林去了,泮儿觉得古怪,便叫哥哥悄悄去看一眼。”

梁缨的武艺完全是系统复刻的赵悲雪,出神入化,鲜少能遇到敌手,跟踪赵悲雪虽然有些勉强,但是不靠得太近,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梁泮信誓旦旦的说:“哪知……哥哥竟撞见了父亲去会奸夫!”

他竖起纤细的食指和中指晃了晃:“奸夫一下子还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