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有顾宁悦在的地方,几乎没有冷场一说。在她的带动下,周惜雪的情绪也变得高涨一些。

“你会滑雪吗?韦尔瓦有个非常好玩的滑雪场,我已经去那里连续滑了三年雪,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玩!”

周惜雪闻言眸色一亮,难得表现出一丝心动。

她没有尝试过滑雪,确实有点想玩,于是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靳熠。

而时刻在一旁关注着周惜雪的靳熠,对上她视线的一瞬便了然她的想法,对她点点头。

他的意思是,最近就会带她去玩。

说话间,正站在门口的陆奎西开口:“顾宁悦,你乖乖待在这里。”

顾宁悦对陆奎西的态度一般:“知道了。”

与此同时,靳熠也叮嘱周惜雪

暂时先留在这里,他去去就回。

两个男人一道离开之后,顾宁悦继续发挥喋喋不休的精神。

“你年纪这么轻就结婚啦?不会觉得婚姻是一种束缚吗?”

周惜雪摇头,相反,她很享受被束缚的感觉。这种略有些病态的心理可能无法得到别人的认同,不过没关系,她觉得自洽就好。

顾宁悦:“实不相瞒,上一次你在机场见到我时,我那会儿正准备逃回中国。”

周惜雪意外:“为什么?”

“陆奎西的占有欲太强了,简直让我窒息!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要管着我,居然还派人24小时监视我!说什么怕有人会伤害我,我觉得他简直有被害妄想症。”

周惜雪:“……”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我看你老公好像很通情达理,你刚才一句话,他立马就妥协。”

周惜雪:“……”他的占有欲似乎更强。

“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回国了,以为能够逃离陆奎西的掌控。可谁能想到,不过短短两个月而已,他居然追上了门。我都跟他说了分手,他还穷追不舍。”

周惜雪猜测:“他一定很爱你吧。”

顾宁悦闻言一怔,她倒是从来没有往这个角度想过。

可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啊?

像陆奎西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二世祖,他怎么可能有真心呢?只不过是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当初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被他知道后恼羞成怒。他就是想折磨她而已,就是这样!

顾宁悦否认:“不,这根本不是爱。”

周惜雪有些懵懂,但不和顾宁悦争辩。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没有必要固执地扭转对方的观念。

两个人拿出手机,互加了好友。

顾宁悦看出周惜雪的拘谨,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了?”

“不会。”

“那如果我约你一起玩的话,你会出来吗?”

“看情况吧……”

“要看什么情况?”

“如果天气太冷的话,我不想出门;如果我睡不够的话,也不想出门;如果生理期的话,更不想出门。”

顾宁悦闻言“噗嗤”一笑,她觉得呆呆的周惜雪看起来好可爱啊。

前后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靳熠和陆奎西再次回来。靳熠脸上依然是淡然的神色,陆奎西的唇角则是带着笑容。

“走了,顾宁悦。”

陆奎西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朝屋子里的顾宁悦伸出一只手,像是隔空要牵对方的手。

顾宁悦见状转头对周惜雪道了再见:“下次约你哦。”

“好的。”

人走后,靳熠关上门,径直朝周惜雪的方向走过来。他似乎有些疲惫,走到沙发前躺下,将脑袋枕在周惜雪的大腿上,闭了闭眼。

周惜雪低头,用手指描摹靳熠的眉眼,低声问:“我们不走吗?”

“再等等。”

“嗯。”

周惜雪也不问为什么要再等等,反正有靳熠在的地方,无论是在哪里都无所谓。

这个家族此时此刻正发生了惊涛骇浪的动荡,但周惜雪被靳熠妥帖地护在温室里,无需知晓那些肮脏的过程。

只不过,这一等,他们直接等到了天黑。

期间有人送来过餐食,周惜雪倒是吃了一些,可靳熠几乎什么都没吃。

天完全黑下来时,靳熠的手机响了。不知道是谁给他打了个电话,只听他轻轻应了一声,继而挂断电话。

靳熠看出周惜雪眼底的疑惑,对她说:“PriestleyValoi刚刚被安乐死,已经被正式宣布脑死亡。”

周惜雪不是个胆小的人,对此也只是表现出一些惊讶,而非恐惧。

Z国是一个允许安乐死的国家。

PriestleyValoi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都是对医疗资源的浪费。

“走吧。”

靳熠牵着周惜雪的手走出这个房间。

到了大厅,周惜雪看到了很多Valoi家族的人,比上次来参加晚宴的人还要说,简直可以说人山人海。有的人在哭,有人在窃窃私语,看起来各怀鬼胎的样子。

然而,当这些人看到靳熠牵着周惜雪的走出时,瞬间鸦雀无声。

靳熠今天一整天之所以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确认PriestleyValoi死亡,并不是为了追悼他。至于PriestleyValoi的身后事,自然有人会处理。

靳熠牵着周惜雪的手逆流而出,离开这个群魔乱舞的地方。而这群乌压压聚集在一堆的人见到他们后,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畅通无阻地离开。

在人群中,周惜雪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西蒙斯。西蒙斯同样看到了周惜雪,紧咬着牙关,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周惜雪下意识往靳熠身边缩了一下,没忘记回敬西蒙斯一个大大的白眼。

坐上车后,周惜雪看着漆黑的夜色,有一瞬间幻视那晚来参加晚宴时的心惊肉跳。

可此时此刻,她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局势已经对调。

她不知道靳熠在这中间做了什么,既然他不告诉她,她也不打算多问。

她无条件地信任他。

很快,车辆驶出这座宅院。

周惜雪敏感地注意到,靳熠行驶的方向并不是他们家。

“不回家吗?”她问。

“回一趟古堡。”

“哦。”

说起来,周惜雪倒是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古堡了,对此有些期待。

车辆行驶到郊区的道路上,地广人稀,四周一片荒凉景象,更没有路灯照明。

周惜雪有些犯困,但是强忍着困意在和靳熠说话,免得他无聊。

她到底是有些好奇的,问靳熠:“老P先生死了,我们算是报仇了吗?靳熠,那些人还会伤害到你吗?”

“不会,谁都不会伤害到我们。”

靳熠将车行驶到一处隐蔽的空旷地,停在一棵大树底下,熄火。

周惜雪正不明所以时,被他抓住手腕。

靳熠沉默且固执地将周惜雪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唯有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才会让他有一种真实的存在感。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从这个拥抱中汲取到无尽的力量和温暖。

“我和陆奎西达成了共识,解决了PriestleyValoi后,再是他的儿子Dunbar,最后,我会让Keppel夫妇生不如死。”靳熠将脸埋在周惜雪的怀中,缓缓诉说着。

周惜雪身上这一片柔软温暖的地带,对靳熠来说像是一处安全的港湾。他脆弱又无能,只能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香,来缓和内心的不安。

他想,她并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做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如果她知晓全部过程的话,会不会因为害怕而远离他?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深深埋藏。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更不愿失去她。

周惜雪缓缓拍了拍靳熠的后背:“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最近好像经常失眠对吗?”

哪怕是剧烈的夫妻生活过后,他也不知疲倦,像是上紧发条的机器。

“靳熠,我们是夫妻,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这么紧绷的。”

怀里的人如同被安抚的孩童,轻轻喟叹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周惜雪让靳熠抬头,和她面对面:“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如果你心里憋着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和我说。别总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好吗?我也想替你分担呀。”

靳熠蓝色的瞳仁微微闪烁,近乎渴求般对周惜雪说:“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