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周惜雪被搞得有点懵:“我什么时候不开心了?我刚才明明很开心啊,要不然,你再叫一声宝贝让我听听。”

靳熠:“……”

周惜雪不再逗他,她现在有点着急,怕把衣服弄脏了不好清理。

便利店里可供选择的种类很多,除了常见的款式,还有卫生棉条等国内货架上少有的款式。周惜雪没有尝试过纳入体内的卫生棉条,一直用的是传统的卫生棉。

她认真挑选了几款,还不忘把靳熠拉来,当着他的面介绍:“这是夜用款,顾名思义就是晚上用的。长度有410、350等可供选择。我一般会准备安睡裤,再选个350等……”

靳熠认真听着,像个乖乖学生。没有拘谨,没有闪躲的目光,

大大方方。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一听就懂,一学就会。

尤其是关于她的事情,他会学得更加认真。

周惜雪很有耐心:“我的生理期一般都很准时,每个月准时报到。本来想昨天就来买的卫生棉的,可后来又耽搁了。”

具体是怎么耽搁的,她身边的人再清楚不过了。

昨天同样是个阴雨天,周惜雪有些犯懒,被靳熠安排着吃了午饭后就趴在床上不想动弹。那会儿小腹已经隐隐有一些不太舒服,是来生理期前的征兆,但她想着缓一会儿就好。

后来靳熠挑了一部电影,他们两个人一起窝在床上看。这部带有灵异色彩的动画电影不仅有着绚丽画面和美妙音乐,还有非常感人的故事线。其中关于生与死的探讨,以及家人之间的亲情温暖,一度让周惜雪泪流不止。

这部电影周惜雪看过不下十遍,连主题曲都会唱了。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一直到周惜雪肩上的吊带无意间滑落,露出一片白皙肌肤。恰好,从靳熠的角度能看到明显的形状和轮廓。他本就没心思看电影,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很难不被吸引。

不过他当即撇开了目光,整张脸,包括耳朵都被染红。继而,又有了不可控制的反应。

周惜雪那会儿趴在靳熠的身上看向电视屏幕,没见到他脸上异常的红,反倒是眼睁睁看着他竖了起来。

隔着衣物,让人恐惧的尺寸。

她惊愕地看向他,他红着脸颊撇开头。

后续的事情还是千篇一律,酸的又是她的手,并且他的时长比前两次更长久。

在周惜雪面前的靳熠时常会让她有一种小奶狗的既视感,可出门在外,他挺拔的身躯站在她的旁边,便像是一只会看家护院的威猛大狼狗。

这会儿,靳熠高高大大的个头站在女性用品的货架前,不带异样的凝视,而是仔细地区别各种款式之间的区别,并牢记在心。如果对应上女性的生理情况,便会更加清晰明了。

买完一大包东西,夫妻二人牵着手从便利店出来时,靳熠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扫向左前方。

不远处,有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上,时不时朝便利店的方向看过来,姿态诡异。

在射击场时,靳熠便有察觉身后有尾巴,现在更是藏都藏不住了。

如果不是有周惜雪在身旁,他或许会直接上前一较高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他想了想,还是以她为重,不能吓到她。

现在靳熠之所以还能够稳如泰山,是确认了对方不会对他们做什么。起码一时半会儿不会。

从那日踏入尔浦哈彭门时,靳熠便察觉身后有人注视,这种感觉并非第六感在作怪。他学过反侦查,加上有在野外打猎的原因,对周围的事物异常敏感。

看过一眼的人,他便能牢记在自己脑海中。同一个陌生人第二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便会引起他的警惕。

他们太过“张扬”。

不过若是有心动手,不会只是跟踪,恐怕早已经有所行动。

至于会是谁派来的人?

靳熠的脑海里并没有准确的答案。

他暂时也不想和他们交手。

接下去这两天,周惜雪哪儿也没去,就躺在酒店的豪华大床上歇着了。

她这个人的体质就是这样,碰上生理期第一天就啥事也干不了。

本就爱躺平的人,更心安理得地躺着了。

第一天时,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止疼药,周惜雪惨白着一张小脸。她一开始还抱有侥幸心理,心说总有那么一两次不会疼吧?结果呢!还是疼得蜷缩在床上起不来。

周惜雪自己是习惯了,反倒是靳熠一脸冷肃地盯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疼痛是长在他的身上。

周惜雪便简单给靳熠下了个指令,让他去药店购买帮她购买止疼药。

止疼药吃下去没多久,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周惜雪便安稳地睡了一觉。至于靳熠,他的脸上也终于回归了一贯的平淡。

有关男女之间的学习,靳熠的第一课是关于周惜雪的生理期。

他能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的痛苦颜色,却无法感同身受。

这时候的他便恨自己不能和她成为一体,他已经不能满足只是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气、待在同一个空间。他甚至想和她共用一个灵魂,感受她所感受的,想象她所想象的。

在周惜雪沉睡期间,靳熠用力地将她拥入怀中,吸纳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心跳。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短暂空虚。

可他又怕太过用力会让她感到不适,煎熬难耐。

*

周惜雪懒懒的,不想动弹。

作为女人,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被激素控制,精神萎靡。

至于靳熠,他在这两天时间里偶尔有外出,行踪稍显诡异,但绝大多数都是和她待在一块儿。

周惜雪问靳熠出去做什么,他神神秘秘,只说看看天气如何。

这哄骗三岁小孩的话,也就周惜雪懒得拆穿了。

事实上,靳熠时不时出门,依旧是在试探跟踪者。

他们就在酒店外的街对面,寸步不离。

靳熠缺乏耐心与他们继续周旋,想趁着周惜雪在房间内休息,果断地处理掉他们。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们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迅速地躲闪开来。

Priestley和Dunbar手下的人?

Keppel夫妇的人?

警方的人?

都不像。

如果是他们的人,没有必要躲着他。

几年前,靳熠曾与Dunbar手下的人有过一次交手。

那个时候靳熠正在Z国大学读书,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所以他的定位很容易被追踪得到。

一个伪装成学生模样的女人缠上了他并追求他,各种花言巧语。

靳熠配合对方拙劣的演技,在她以为自己得手准备亲吻他时,他一掌击晕了她,并从她的身上搜到手机和窃听装置。

很快靳熠便得知,是Dunbar企图用美人计让他失去理智,诱导他签下转移资产的文件。

在靳熠看来,Dunbar的脑子就像他那个肚子一样进了水。

这是用屁股才会想到的恶心招数。

靳熠直接用那个女人的手机给Dunbar的联系人打了个电话,并向他们支招:

与其用什么美人计,倒不如直接拿着枪顶着他的脑门来得更加痛快。

不过很遗憾,他并不怕死。

如果他上一秒遭到别人毒害,下一秒,他的资产和股票将会分散到世界各个角落。或是孤儿院,或是教育基金,甚至是遥远的环保项目和濒危动物救助。

这么做,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有什么可笑的爱心。只不过那些对一个死人来说无用的财富,将会继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

死亡这个词汇在靳熠的脑海里并不陌生。

他不止一次想过去死。

或是站在高山上,他想过一跃而下,将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或是浸泡在冷水中,他想过永远不起来,直至缺氧而肺部破裂。

或是用枪眼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想过只需要一发子弹,自己便与这个世界彻底无关。

可是现在,靳熠并不想死。因为,周惜雪不允许他这么做。

两个人在一起时,靳熠不玩手机,也不看电视,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玩手机,看着她吃东西,看着她睡觉。就连她去卫生间,他都会寸步不离跟着,就差帮她脱下裤子了。

他贪恋着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没人知道,周惜雪亦享受着被他时时刻刻关注的独一无二感。

换成一般人,要是这样时时刻刻被盯着,估计早就已经受不了了。可周惜雪非但不会介意,反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餍足。就像那日她发现自己正在被摄像头监视时,并不觉得是一种负担,反而直勾勾地看向那颗红色的闪光圆点,仿佛能通过这个红点与那边的人对视。

周惜雪已经

缺乏这种关注很久了,仿佛是被周家随便遗弃在角落的灰尘,就连住家的阿姨都懒得来打扫。

她看似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被忽视,可内心深处对温暖的渴望从未熄灭。

一旦有人关心她,呵护她,她便像是冰冷的壁炉,被重新架上柴火,燃起火焰。

这团火,不仅会温暖她自己,也会照亮他人。

可周惜雪并不知道的是,她在靳熠的眼中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即便是被灰尘覆盖表面,依然会发光发亮。

周惜雪决定出门的那一天,是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网友的旅游攻略,其中有一篇重点介绍了麦勒湾的一家图书馆,点赞量很高。

据说这家图书馆从上世纪就已经在经营,里面书籍、手稿、音像资料等不计其数,最新统计约有1.2亿件藏品,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其中,有不少上世纪画家的手稿,虽然不是世界闻名的画手,却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引起共鸣。

当周惜雪提出要去图书馆逛逛的时候,靳熠并无异议。但有一个前提是,她必须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寸步不离。

周惜雪心说自己一个人出门还找不着北呢,有靳熠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在自己身边,既能充当保镖,又能充当导游,还有贴心周到的服务,她当然要和他黏在一起,形影不离。

不过,或许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靳熠说有一个游戏需要周惜雪参加。他厌恶那群跟屁虫,要把他们甩得远远的。起码,在他们两人单独出行时,不希望有电灯泡妨碍。

“什么游戏?”周惜雪搓搓小手,一脸跃跃欲试。

靳熠妥帖地为周惜雪系好安全带,让她坐稳扶好,并告诉她:“飙车。”

周惜雪闻言,脸上表情瞬间精彩,双手已经做好准备姿势般,牢牢抓住扶手。

靳熠问:“会害怕吗?”

周惜雪一脸兴奋:“有你在就不怕!”

她知道的,他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