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兔子说:“这不算。”
祂又把漂亮的脸蛋凑到南芝桃近前,红眼睛不高兴地盯着她,张口道:“你是不是和那只蜘蛛交配了?那种家伙一看就怀不了多少子嗣……”
祂说话从来不讲尺度,南芝桃眼看着祂又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大尺度的话来,连忙打住:“梦里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放我下去。”
兔子生气地哼了一声,把她放下了,可还是不甘心,缠着她不放。
“脸颊不算,你欠我一个亲吻,主人应该奖励立功的宠物。人,你不能这么小气,我只是要亲一下你的嘴巴而已,又不是什么别的地方……”
“或者,你亲一亲我也行。”雪黎主动退让了一步。
南芝桃没有理会这只兔子,她触到了那些团雾,才发现是粘腻的蜘蛛丝,只能停下脚步,另寻其他办法出去。
她驻足查看蛛丝的这一会儿功夫,青年柔软的胸口就赌气挤到了她脑后。
“我要亲。”祂又说。
南芝桃仰头,沉默地注视祂。
“或者你帮我揉一揉胸口也行。”兔子委屈地又退让了一步,“涨得很疼。”
人类少女崩溃地抓了抓头发,如果她还想借这只兔子的能力出去,就得二选一。
她抬起手,放到了祂的胸口,气闷得想要故意用力抓一把,想起什么,又不得不放轻了力道,指腹轻轻地打转,帮祂揉了揉。
兔子发出几声哼哼唧唧地轻吟。
在一人一诡说话间,“团雾”静悄地散开了些许。
苍白的手指用力握住了手杖,攥得过紧,一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细响。
不知廉耻……
一派贵公子打扮的金发少爷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人影。
受到刺激,祂的金曈灿灿,光泽斐然,在如银的月色映照下,全然化作了森冷的寒意。
怎么能……怎么可以,主动提出那种不知羞耻的要求……
祂的眉眼不自禁压低了,再怎么金灿的色泽,也显出几分阴森怨恨,视线紧紧锁住了不远处白发红曈的青年。
对方自己拉开了衣襟,主动敞开身体,索求人类少女的爱抚,神情更是放荡,嘴唇微微张开着,红眼睛更是要翻上去了,眼下一片绯红。
摒弃掉良好的教养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荡夫。
弥尔斯冰冷地看着,手杖点了点地面,水影顿时扩散出去。
荡漾又梦幻的水影弥漫开来,一直弥漫到人类少女眼前。
回想起什么,南芝桃的瞳孔骤缩下,她受到了惊吓般收回安抚兔子的手,转头看去,不远处的金发青年正冷冷地望着她。
祂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漂亮极了,金发错落,柔金的眼睫细密如扇,金曈灿烂,在月夜也熠熠生辉,让四周的“团雾”都融化退散了,漂亮的脸蛋愈加夺目。
那张脸上没有伤疤,完美无瑕,自从上次的意外之后,祂的脸已经恢复如初。
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南芝桃动了动嘴唇,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她失语间,金发少爷抿了抿唇,眼角晕染起了一抹湿意,还有点泛红。
南芝桃心里的尖叫无人听见,被打断了奖励的兔子立时反应过来,机警地竖起耳朵:“祂是谁?”
“你们认识。”细微的神态骗不了兔子,雪黎顿时语气笃定。
南芝桃眼神闪烁,维持着平静的神色和语气:“是…以前合作过的老板。”
金发少爷并不接话。
“老板?”雪黎眯了迷眼睛,先打量了眼面色阴沉的同类,尤其对方那张昳丽的脸。
随后,这只兔子安静地抬起手,手指落到了自己的腹部,祂的风衣敞开着,微微鼓起的小腹此时更加显眼。
发现同类的神色顿时更加冰冷难看,白头发、红眼睛的青年一派天真无辜,挑起了嘴角。
故作无知的兔子又看向身边的人类少女:“前任…老板是吗?哼,这里还有个现任老板呢,主人,你的老板怎么这么多。”
祂的手指轻轻搭上了人类少女的肩头,又俯首,眯起眼睛问:“主人,你该不会还有个前任宠物、或者前任兔子吧。”
现任兔子要开始生气了。
“工作上的事情宠物别插嘴。”南芝桃随口堵了祂一句,内心一边尖叫一边催促自己快想想办法。
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人鱼家的少爷?为什么弥尔斯会出现在这里?她是不是还在做噩梦?!
前有人鱼,旁有兔子,后有蜘蛛,南芝桃还在思考,人鱼家的少爷正凝望着她。
祂有很多话想问她,她和黎明的那头触手怪物有没有闹掰,那之后又躲到哪里去了,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蜘蛛的巢穴里,刚刚又为什么往下跳,明明是个那么脆弱的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到处乱跑,还有……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弥尔斯动了动嘴唇。
“我还以为是谁,你的未婚夫呢,祂知道你又在这里和别的诡偷情吗?”金发少爷冷哼了声,说着,抬手,手指松了下领口。
这位精心打扮过的人鱼少爷忽地又放轻了声线:“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的那些话?”
说过什么?她说过什么?有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模棱两可引人遐想啊!
南芝桃疯狂回忆,却发现自己还真的说过那么些话,毕竟被困在游轮上的生死时刻,她什么话都能说。
发现她的神色有异,雪黎按在她肩头的手指猛地用力:“你对祂说过什么?!”
兔子唧唧叫嚷着质问主人,弥尔斯再度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祂主动道。
随即,漂亮的金发少爷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祂勾唇冷笑了声,眼角却微微泛红,流露出被哄骗、却又被抛弃的怨怼和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