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触手把南芝桃保护得很好,挡下了所有子弹和冲击,甚至连终端都毫发无损的被圈在触手群中。
翻越栏杆后,她没有摔进冰冷的海水里,似乎落到了什么软软的垫子上,“垫子”发出一声闷哼。
南芝桃热得昏昏涨涨的脑子迟缓反应过来,刚刚,她的好未婚夫箍着她的手,对弥尔斯开了一枪。
触手们正钻回终端,她生气地掐住一截触手尖,想要质问祂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
虽然金发少爷脾气坏坏的,脑子笨笨的,但那是她的鱼。
那一枪更应该打在霍尔曼脸上,虽然杀不死他,但能解她的不爽。
被抓住的触手翻卷出一圈沉郁的倒刺,却又强压着,把倒刺收好,害怕伤到她。
【我马上就到。】
奥格图的触手们钻回去,终端摔在南芝桃面前,更准确的说是掉在小触手怪的身上。
安达铺开触手接住了她,祂的小触手们被压得瘪瘪的,她正坐在祂身上。
游艇接到人,早就调转方向,把游轮甩在身后。簇拥着游轮的海中怪物追上来,却被黎明的自卫队反击,冰爆沿路炸开,封锁海中怪物的路径。
冲击中冰棱飞溅,寒意溅到南芝桃脸上,稍微降了点温度,她清醒了些。
她扯扯衣领,寻找另一个孩子的身影:“乌璆?解毒剂,不……镇定剂,总之降温的药还是毒都可以……”
话音未落,她的另一个好孩子无声揽住她,像条找到机会、攀上枝头、用尾巴卷住苹果的蛇。
祂的手臂由后圈住她的脖颈,脑袋埋在她的颈侧,清瘦的身体紧紧贴上妈妈的后背,平时过冷的体温此刻竟然显得刚刚好。
“妈妈,你的身体好热……”乌璆细长的蛇信扫过她的耳垂,细细感受着她的体温。
心心念念的热源几乎要把这条冷血动物引燃。
“唔,镇定剂?我的毒液没有那种成分。”祂仿佛担忧妈妈会嫌弃祂没用,语气可怜。
鸦色的眼睫轻颤着,乌璆又抱得紧了些,微凉的唇瓣擦过她的耳垂,轻声道:
“对不起,妈妈,如果妈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身体帮妈妈降温。”
这条
小蛇在南芝桃耳边“嘶嘶”地叫,但祂的身体确实很冰、很凉、很舒服,她没挣脱祂的拥抱。
她只是短暂地犹豫,小毒蛇又发出了“嘶嘶”的话音,蛇信不断撩拨她的耳垂。
“妈妈,你和父亲吵架了吗?”乌璆窃窃地问道。
受祂提醒,南芝桃微怔,眼下除了过热的体温,还有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她的怪物未婚夫明显生气了,会不会认定她和弥尔斯偷情尚且不好说,诚然心里为祂准备了一套借口,可她觉得还不够。
况且,她也很生气。
男人,不,男诡吃醋是很正常的事情,祂们想怎么打都行,人类男性求偶时也会约架,但重点是私底下,不能把她也一起卷进去。
她是无辜的,她是被人鱼威胁才不得不接受勾引的,南芝桃反复告诉自己,直到对此坚信不疑。
她决定把水搅浑,奥格图的重点不该放在未婚妻身上,而应该放在勾引祂未婚妻的那些诡身上。
她过热的头脑艰难地捋清楚要做的事情,安达的触手们已经缠住了她,试图把妈妈从弟弟怀里抢过去。
“妈妈,你还好吗?”安达仰着脸问,“我的腰差点被妈妈压断了。”
虽然小触手怪抱怨着,但祂的触手们却缠住了南芝桃的身体,想要把妈妈紧紧地固定在祂的腰间。
如鸢尾花般的蓝紫瞳孔和祂的父亲如出一辙,不太清醒的南芝桃迁怒似的扯住了小触手怪的衣服。
“都怪你……”眼看孩子露出委屈的神色,南芝桃又松开祂的衣领子,“都怪你的父亲。”
情绪一激动,她热得更加厉害,呼吸也更加急促,完全没能发现两个孩子间默不作声地较量。
安达的触手不知不觉缠满了她的腰,后腰处,她看不见的地方,触手尖翻出倒刺,蛮横又凶狠地挤到弟弟身前,试图把妈妈和弟弟隔开。
小蛇锋锐的竖瞳则阴冷地看着哥哥,撩拨妈妈耳垂的蛇信抽空对哥哥嘶鸣了声。
再拉扯下去她可能就要发现了,没法把妈妈完全占为己有,祂们对视一眼后,被迫达成微妙的平衡。
安达微微调整了下位置,坐起身,把妈妈安置在祂腿上:“妈妈,我的触手也很舒服,我用触手帮帮妈妈吧。”
两个小怪物各怀心思,一前一后环住她,争着用身体帮她降温。
可南芝桃的问题不全在此,她就快要热得失去意识了。
不一会儿游艇靠岸,早有车队等候接应。
救援小队还跟在后面,队长远望看见黎明的两个小怪物钻出船舱,他们的目标在其中一人怀里,被抱上了车。
“队长?”小队成员问。
把事件的最新发展传到后方,队长挠了挠头:“看样子用不上我们了,关系有点复杂,继续在外围监视吧,等待后方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