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南芝桃抓住机会,甩开了祂的手,“快逃”的想法支撑着她转身向外跑去。
勾引被迫停下,雪黎顾不上气恼,因为同类的气息在逼近,祂去抓她的手腕:“人!回来!”
让祂诧异的是,脚下的影子骤然腾升,除了阳台上的,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个。
影子不但拦住了祂,还瞬间发起了攻击,漆黑的刀刃目标无比明确,对准了祂的胸口,意图狠狠剜下那处的血肉,似乎忌恨于祂可以哺喂。
不止于此,阳台上的植物打碎了落地窗后持续暴起,成群的荆棘花刺是从邻居的阳台上匍匐过来的。
这些植物曾经袭击过影子的那张脸,如今却换了个目标。
尖锐的荆棘对准了另一个诡的面庞,祂的白头发、红眼睛和漂亮的脸蛋,似乎都是某个家伙的眼中钉。
“人!回来!南芝桃!”卧室里响起了青年气极的尖叫。
与此同时,血腥气弥漫开来,鲜红的血液黏稠的滴落在地。
灵活的兔子躲开了大部分攻击,但胸口和面庞上仍旧多出了几道贯穿伤。
疼痛侵袭之下,雪黎才发现自己犯蠢得厉害。
祂的手指动了动,在攻击袭来的时候,竟然先捂住了微微鼓起的小腹。
能给妻子延续血脉的地方,当然是最重要的……
祂的红眼睛濡湿,气愤和委屈一并裹挟住心脏,毕竟祂是真的很想给她繁衍子嗣。
祂会扮演一个好丈夫的……不,不要,不要走,为什么丢下祂……
委屈的情绪来不及蔓延,就被祂蛮横的脾性压下,转而全是气愤。
可恶!
可恶的人,丢下祂头也不回的人!还有这些可恶的同类!
祂一把扯下了眼眶中蠕动的荆棘花刺,点缀着花朵和绿叶的荆棘下一秒就在祂手中枯萎。
解决了碍事的东西之一,祂伤口愈合,红眼睛一转,对上另一双猩红的眼瞳。
红也有不同的程度,兔子的眼睛红得发黑,如黑鸽血红色调的宝石,像濒临干涸的血。
影子的红眼睛则是清透的猩红色调,仿佛是能见底的一泓赤泉。
除了红眼睛,祂和祂的头发则是截然相反的颜色。
“哈?”瞳色相似,雪黎不忿地磨了磨牙。
纪酒完全脱离影子现身,没了影子的遮挡,祂的某些体征尤其显眼。
同样是黑色的打底,两个青年形象的家伙却能穿出不同的风味。
比起白发青年清俊的体型,恰到好处的胸脯,体格健硕的黑发青年胸围更加雄伟起伏。
若是要根据体积和容量评估谁能更好地哺喂“妻子”,大概从体型上就能分出胜负。
雪黎表现出了明显的怒意和忌恨,死死地盯着祂的胸口。
随即,祂却又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长得再大又有什么用,空有架子……”
祂能哺喂“妻子”又不是靠大小,靠的是假孕,才能分泌积蓄起充盈的汁水……
胸口又开始涨得难受,祂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获得妻子的疏解了!
兔子正要骂点什么,影子又动了,仍旧是目标明确地攻击祂的胸口。
发现祂的企图,白发青年非但不生气,反而得意地笑出了声。
祂是她的兔子,独一无
二的兔子,能够哺喂她的兔子,这是别的同类办不到事情。
想到这里,雪黎的红眼睛璀璨生光,骄矜又得意:“空有其表的废物。”
影子并不理会。
祂只在面对室友时有话可说,其他多数时候,都只是个沉默的影子。
南芝桃跌跌撞撞地逃到了房子外,并不清楚身后的交锋。
她脑子昏昏涨涨地辨别着方向,好不容易确定电梯的位置,却一头撞进了个焚香四溢的怀抱里。
头顶传出温柔的问询:“你遇到麻烦了吗?”
她眼神涣散地抬起头,视线努力聚焦,发现美貌的邻居正垂首注视着她。
出于求生本能,南芝桃张了张嘴:“救我……”
模糊的视野中,邻居那双褐色的眼瞳貌似微弯了下,眼镜链轻轻晃动着,把光芒切碎成一缕一缕。
祂微笑着说:“我会救你。”
“我当然会救你的。”
南芝桃觉得自己眼花了,青年镜片后的眼睛似乎不太对,瞳孔隐隐是横方形的,温润的面貌中流露出些许诡异。
祂极尽温柔地问:“你的愿望是恢复清醒,对吗?”
南芝桃不知道。
在她一派惘然和恍惚中,青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羽翼倾泻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