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父母俱亡,再无依靠。同村一大户,便将男主推下山崖,将他自己资质差的儿子顶替男主的名额入了宗门。
理所当然地,男主坠崖之后,落入一个山涧,最后得了奇遇,既有灵宝,又有秘藉。然后便是一系死的成长,历练,打脸等过程。
最后男主手刃仇人,成为修真界第一人。
这本书只是程嘉束的试水之做,所以情节设定中规中矩,就是寻常升级打怪的爽文套路。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书肆掌柜本是只想翻一翻,却不想一看根本就停不下来。
虽然字体细小,看得人眼疼,且其中颇多错字,但毕竟无伤大雅,这故事写得也实在是好。掌柜直看了十几页,才猛然意识到人还在跟前等着呢。
他恋恋不舍放下书,致歉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竟然看得一时忘记了时间。”
毕竟是个生意人,掌柜这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等下怕是不好再压价了,
他便尴尬笑笑,问道:“请问这位娘子,这书是何人所作?”
眼前妇人这打扮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仆妇,话本子定然不会是她写的。
程嘉束微微一笑,道:“书是我家主人所作。但是我家主人做这些只为了消遣,并不想透露姓名。还请掌柜的勿怪。”
掌柜很是遗憾,道:“尊主人实在是过于谦逊了。能写出此等妙文,想必也非常人。不知此书尊主人欲售价几何?”
程嘉束张口便道:“二百两银子。”
掌柜的便苦笑道:“虽说话本确实不错,可这价格也太高了。大娘子可知道一本话本才卖多少钱?”
他指指自己货架上摆的一些话本,道:“这些话本,卖到我家,不过几十两银子一部罢了。娘子报的这个价格,实在超过行价太多。”
程嘉束笑道:“可掌柜的您看,我家主人这一本书,这字数可是抵得上别人的两本还多了。”
这倒是不错。时下的话本子字数都不算多,十几万字便是厚厚一本子了。程嘉束这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字数足是别的书两三倍了。字数多,要价自然也高。
两个人有来有往讲了一番,最终以一百八十两的价格成交。
只是那掌柜的殷殷嘱咐道:“敝店此前可从未花如此高的价钱买过话本,足可见本店的诚意。尊主人日后若是再有其他大作,可务必得光顾本店啊!”
程嘉束第一本书能卖出如此高价,也是欣喜。这个时候本就没有什么版权一说,书肆买了话本,全是买断,以后无论再翻录刻印多少,都由人家做主。既是一锤子买卖,自然越高越好。便道:“掌柜的为人爽快,敝主人若日后再有新书,自然还要过来劳烦掌柜的!”
如此皆大欢喜而去。
程嘉束捏着手中的银票,感觉心中分外踏实。这可是她来到此处后,靠着自己的能力赚的第一笔钱。
她早就打听过行情,知道那掌柜所言不虚,通常一部小说的卖价,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有些名气大的,才能卖上一百两银子的高价。自己虽然写的字数多,但自己是新人,没有什么名气,第一部 书,预期也不过是卖个一百两银子。如今价格比自己预想的几乎翻倍,真是感觉格外幸福喜悦。
程嘉束见天色还早,先是叫上石栓,一起去了钱庄,要把银票兑成银子。只除了八十两银锭外,她拿出四十两换成散碎银子和铜钱,又拿出六十两银子换成了薄薄的金叶子。
她早就做好了计划:每次挣的银子,大部分作为日常家用,只是还得留一部分出来,作为将来的盘缠。为了携带方便,自然是换成金叶子最好不过,可以缝进衣服里。
银票虽好,只怕将来去的地方若是过于偏远,兑换不便。故而但凡有银票,便都换成银子或者金叶子。
三个人从钱庄出来,又寻了地方吃饭,石叔便迟疑道:“夫人,如今我们在别院已经住了一年多了,没有跟老夫人请过安,您看,是不是得去到府里请个安?再说先前侯爷也只给了一年的花用。咱们的月钱也该领了罢?”
程嘉束知道祈瑱领兵去了西北,不清楚此时他有没有回来。想了想,便问:“请安便不必了。府里头也未必愿意见到我,我去了,反而是生事。不过若你自己过去,知道找谁要月钱?能要得到吗?”
石叔也不说话了。
他们几个人在别院里呆了一年多,除了开头出事的时候侯爷来过一两次,之后一年,祈家就跟完全没有他们这几人似地,没有半分消息。便是再傻也知道侯府的态度了。
但石栓为人老实,觉得进了京城就该跟长辈说一声,不然难免不够恭敬。就算夫人不愿意去侯府,他自己去磕个头,也算替夫人尽到本份了。
他想了一想,才闷声道:“府里的月钱,向来是周成周管事管着的。夫人在别院的花用倒不清楚,我只寻周管事问下便是。”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夫人本就该有月钱的。便是杏姑不算,我们两口子的身契都在府里,月钱也当是府里出。”
程嘉束便笑了:“我的就算了,没得给自己找事儿。我与杏姑就在这里等着,你既然来了,就去府里请个安磕个头罢。别院的花销什么的,你提一下,给了便是赚到,总之我那里也不会少了你的;便是他们拖着不给,也别红脸生气,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