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26(2 / 2)

江让平日里不是什么娇弱的性子,相反,青年人做事向来有条理,很少会有情绪化的时候。他总是不急不缓地将事情都安排好,即便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不会气馁,而是分析原因,着手去解决。

陆响细细抚着怀中人腻白泛红的脸颊,出神的想,他这次算不算是把老婆活生生气哭了?

心中确实有愧疚,但男人隐约发现,除却愧疚之外,他心里更多的却是爱怜与某种不合时宜的兴奋。

江让哭起来是极好看的。

腻白的脸颊如嫩豆腐一般,水液往下流淌的时候,经过哪里,哪里便会泛起细微暧昧的红,

很美,动人的情态甚至胜过舞台剧的演员。

当然,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眼见理智的爱人为自己露出情绪,那种感觉就像是亲自取下了对方的面具,见到了对方最真实的一面。

仿佛这样,两颗心便会贴得更近一些。

陆响轻轻眯眼,心脏几乎要软成潮湿的海绵块,他摩挲着爱人的手腕,突发奇想般的对纪明玉道:“纪明玉,都说你绘画造诣很高,你能画双人画像吗?”

纪明玉动作微顿,他眸光闪烁地看着男人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们两人画双人画像?”

陆响点头,微卷的黑发如细钩般地挂在额边,他道:“对,方便么?好处肯定不会少了你的,之前你没拍下的那套绝版玉瓷笔我能给你弄来。”

纪明玉笑笑道:“我没意见,但你不问问江让的意思么?”

陆响转眸,目光熠熠地盯着怀中的青年,男人唇齿微微咧开几分,锋锐的虎牙若隐若现,优越的五官显出一种肆意张扬的俊美。

“江江愿意吗?”

男人这句话看似是问句,实则根本没有青年选择的余地。

即便江让现下拒绝,但只要对方起了念头,早晚有一天都会潜移默化地将它实现。

江让刚刚被吓得浑身发汗,这会儿也不想跟男人犟,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说到底,只是画一幅画,也不算什么……

江让到底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等他迷迷糊糊被锁困在男人怀中,半躺在洁白的床榻上,青年才意识到事情失控了。

现在正是下午时分,昨日刚下过一场春雨,土地与空气还是湿漉漉的,顺着玻璃窗蔓入的阳光仿佛也染上了几分潮气,它们黏糊糊得融化在床榻上的爱侣之间,无端显出一股暧昧的气氛。

像是清晨的事后。

微腥、眩晕、甜蜜。

如此熟悉的场景、暧昧的拥抱,那一瞬间,江让几乎无法遏制脑海中与另一个男人在这同一张床上做过的的事。

纪明玉也曾于满足后这样抱过他。

长耳坠的典雅男人在榻上的操控欲很强,他对江让像是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仿佛整个人都想要钻进青年的身体,最好融为一体。

江让一开始并不喜欢太过烈性的欲,但纪明玉实在拥有一张漂亮风情的脸,安抚工作也做得好,久而久之,江让也就习惯沉溺于激烈的感官体验中了。

青年努力想要压抑脑海中的某些画面,但越是压制,耳根就愈红,一张脸更是羞得如黏腻融化的蜜糖。

身后是他被蒙在鼓里的、对他出轨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男友,而身前,却是与他偷情的奸夫。

奸夫甚至正怡然温和地为他和他的男友临摹画像。

纪明玉每一次抬起的、与他撞上的眼眸,都像是隐着欲花的火星子,男人银色的耳坠子近乎要抖出碎金来。

显然,他也想到了两人曾经出格的吻、背德的欲。

江让再也无法忍受,他近乎羞耻地想要挣扎出这片罪孽的海。

可他身后的男友却轻轻将头颅搁置在他的颈侧,细细落下一个怜爱的吻,那宽厚的手掌握在他的腰身上,轻轻安抚。

陆响轻声道:“江江,怎么了?”

怎么了?

能怎么?只是摆出亲密的姿势来而已,如果不心虚,根本不至于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他能和陆响说吗?

不、他不仅不能说,甚至还要忍耐脑海中愈发荒唐的记忆。

无数的虚实交错间,青年的心脏跳的极快,连舌尖都忍不住吐出几分。

他的脸是朝着纪明玉的,所以,当江让露出这般情态时,纪明玉漂亮的蓝眸一瞬间便仿若溺死了深厚的黑色淤泥。

太糟糕了……

江让只觉得每一秒的时间都像是蚊虫在叮咬他的理智一般,细微的刺痛与痒意近乎磨得他发了疯。

“陆响……”

青年忍不住开口,嗓音带着几分细微的哑意:“我、我有些渴了,你能去帮我带一杯奶茶来吗?”

“还有、蛋糕。”

陆响不疑有他,起身松开桎梏道:“江江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不然我们一起去吧,或者我找人帮我买过来。”

江让却抬眸,下垂的眸子轻轻睁大,语调像是有些微末的不满道:“我不想动,想吃你亲手帮我买的东西……你不愿意吗?”

有点过分可爱了……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陆响一瞬间都有些迷糊了。

江让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乍然这般情态,仿佛两人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男人心软的要命,根本没什么抵抗力。

他赶忙依着青年的意思柔声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保证很快给你带到。”

男人乌发微卷,锐利的桃花眸中盛满了细碎的温柔。

门被关上了,匆匆的脚步声消失后,江让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他发现纪明玉依旧在装模作样的画画,仿佛画得入了神。

江让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却陡然男人抬眸看向他的厉色眼神。

那是警告的神情。

青年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眼尾往画室的门口扫了一眼。

只见画室的门上有一块透明的玻璃,从外面能够清晰看到画室内的大半模样。

而此时,那块透明玻璃上,正映着一张戾冷的、充斥着怀疑与阴沉的脸。

陆响无声无息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离开。

江让吓得手腕都险些支不住手肘,他赶忙起身,揉了揉身上僵硬的肌肉。

纪明玉手骨中的笔已经停下了,男人走到青年面前站定,美丽的脸上依旧是勾着笑容的,只是看上去很淡。

他轻声对青年道:“就那么怕啊?”

江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不怕?”

纪明玉没说话。

好半晌,男人轻轻颔首,双手按在坐在床边的青年的肩膀上。

他们凑得近极了,彼此的呼吸都如同细蛇般纠缠在一起。

纪明玉的耳链很长,因为是垂着头的缘故,冰凉的银耳链轻轻在青年白玉似的面颊上打转摇曳,勾引一般的吸引住了青年的眼神。

男人见状低笑了一声,忽的答非所问道:“他走了,要接吻吗?”

江让抬眉看他,两人在床上十分合拍,习惯彼此后,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

而如今,早已被勾起的烈火几乎将他们焚烧殆尽。

江让没忍住拽住男人的耳链,迫使对方腰身更弓下几分,另一只手腕顺势抓住对方单薄的衣领,张唇吻咬了上去。

他们亲得如此热烈、辗转反侧,像是亟需对方的爱将自己填充完整。

迷迷糊糊间,江让觉得自己也是疯了,明明怕被发现、被抓住,却又总是忍不住诱惑地上钩。

但青年再如何荒唐,到底还是有几分理智在身上的。

在纪明玉的手控制不住地下滑的时候,他忽地扣住了对方修长的手腕,轻轻拉开。

混沌的眼神慢慢恢复几分清明,青年轻轻推开男人,呼吸间还带着几分喘息。

“纪明玉,别急,我今天来其实是有话要跟你说。”

纪明玉难得躁的以手作梳,克制地捋了捋额前的发丝,语气中饱满喑哑:“什么事?”

江让抬着色若春花的脸,轻轻笑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嫁进陆家,但我能力有限,所以,我要你帮我。”

纪明玉整个人微僵,眼眸直直盯向青年,忽地扯唇哑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江让稳住呼吸,眸中闪过一丝疯狂:“我要你帮我制造一起绑架案,尽早捆绑他领证结婚。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纪明玉一瞬间顿在原地,他不可思议地失声道:“江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和他结婚就能弄到陆家的钱权吗?”

“你完全可以等到毕业——”

“毕业?”青年冷笑:“等到毕业,被他家里那些人像打发叫花子打发走吗?”

江让抬眸看他,一张猩红的眼眸中满是野心勃勃:“他现在喜欢我、给我钱,不代表以后也会一直会喜欢我,一直当冤大头。”

“我要他在最喜欢我的时候,就跟我绑定死。”

纪明玉一动也未动,男人低垂着面容,阴影遮蔽他的眼眸,令人看不清情绪。

他低声道:“可是江让,你如果和他结婚了,就再也没自由了。那样的大家族,他们绝不会允许你背叛、玩弄他们的继承人。”

江让忽地笑了。

屋外深色的夕阳落在他的侧脸上,恍惚映照出一片猩红的血痕。

在那片冗沉的光线中,青年微微弯唇,似笑非笑道:“纪明玉,我相信你有办法不被他们发现的,不是吗?”

“我们很合拍。如果有那一天,陆家被我们吞吃得干净——”

“你就是我的下一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