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折腾的晚, 喻楠今天的睡眠尤为浅,所以在池牧白胳膊轻轻动的那一瞬,她就醒了过来。
借着窗帘透出的光, 喻楠这才发现,自己昨夜靠在池牧白躺着的沙发边睡着了。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点,一抬眸,对上了池牧白意味不明的眼神。
休息了一晚, 男人嘴唇血色恢复了点,整体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所以身上那股子懒散又生人勿近的气息又出现了。
喻楠再往后挪了点,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开口解释道:“昨天晚上回来,看到你受了伤倒在你家门口听着你说不去医院,所以我找了私人医生。”
声音透着疲惫的哑。
池牧白嗯了声,“折腾你一晚上, 谢了。”
宜城今天难得的晴天,清晨的阳光经过白色的纱幔过滤后只剩下柔和, 在室内白色的柔软地毯上留下一片浅浅的光影。
喻楠倒了两杯温水, 递过去一杯后坐到了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沉吟片刻后还是问了出来,“所以是怎么回事?”
池牧白手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办案的时候受了伤。”
“……”
喻楠觉得他说了句废话,她忍了忍, “是新闻上说的爆炸案?”
池牧白喝了两口温水, 准备开口回答问题的瞬间,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然后伸手将毯子往上拉了点,这才浅浅掀起眼皮,看向喻楠。
“所以。”
他慢慢开了口,“你脱了我衣服?”
“什么?”
话题转得太快,喻楠愣了两秒才开口:“不是,医生助手换的。”
迎着池牧白意味不明的视线,她难得耐心补了句,“男的。”
池牧白轻轻扯了扯唇角,突如其来的善解人意,“没关系,是也没事。”
对方悠悠的视线过于明显,喻楠语气也带了几分可惜,“我没那种癖好。”
困困早就醒来,此刻见到池牧白一切都好,很是兴奋地在两人之间打转。
池牧白的视线再次落到喻楠身上,昨夜应该被折腾的狠了,白皙精致的小脸儿上,黑眼圈格外明显。
他敛了几分少爷气,再次开口,“喻楠。”
“?”
他朝困困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这几天辛苦你了。”
明明真诚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一股子拽味儿。
喻楠伸手揉了一把困困的头,实话实说:“还行,没怎么觉得辛苦,它很乖。”
气氛缓和不少,池牧白扯了扯唇角,难得多解释了几句,“爆炸案受伤的人比较多,兰市医疗资源匮乏,很多伤员连夜送来了我们这边,我伤的不重,没必要去浪费资源。”
喻楠想到昨夜他浑身是血的画面,并非是他口中说的伤的不重。
他话里的语气过于轻松,喻楠皱了皱眉,却还是淡淡开了口,“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被血染透了。”
池牧白轻轻挑了下眉,像是没想到自己伤这么重,“皮肉伤而已,还好。”
两人正说着话,门铃声响起,昨天说好的,今天早上医生再来看看。
看到医生走进来,池牧白点头表示谢意。
方便检查,他很配合地张开臂弯,眉眼懒懒低垂着,脸上情绪很淡,依稀可见纱布下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
就这么个正常的检查身体,也能被他弄得带了几分懒散气。
一套检查下来,医生松了口气,他转身看向喻楠,“喻小姐,这位先生身体底子好,目前一切正常,只要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然后回头跟池牧白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最近多注意休息,别运动,及时换药。”
池牧白微微颔首,道谢:“麻烦您了。”
医生将配好的药交给他。
他觉得着患者有些怪,明明是喻小姐救了他,偏偏从进门开始,他对喻小姐的态度不咸不淡的。
于是医生走之前,低声喃喃道:“喻小姐昨夜忙前忙后,这人也没说句谢谢。”
声音不大不小的,几人都听见了这话。
池牧白还真挺听话,率先有了动作,他抬眸看向喻楠,悠悠道:“谢了,你人还不错。”
“……”
--
临近元旦,杨翠林的祭日也快到了,喻楠这几天将戏份压缩,连着熬了五天的大夜戏,最后空出了五天假期。
这段时间全剧组的人都加班加点,临走前,喻楠给全剧组的人点了港式糕点,感谢这几天他们陪着她熬夜。
喻楠跟导演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看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温谨言眉间微皱,“出什么事了?”
助理道:“喻楠姐请了五天假,回老家了,具体什么事不知道。”
温谨言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嗯了声,“后面的行程推一推,把元旦空出来。”
助理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了。”
喻楠坐着的车开进车位时,池牧白的车恰好也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