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沉散漫,带着不容置疑的横劲儿。
这一次,车外彻底噤声。
拍摄安排紧凑,池牧白跟着喻楠的车先去了拍摄现场。
品牌方包下整个场馆,为了喻楠清场拍摄,棚内只有工作人员。
池牧白没进去,准备打个车去老金家。
老金是他在边境缉/毒队的战友,这次来,也真是想去看看他。
刚打开叫车软件,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是老钱,喻楠的司机。
老钱跑得气喘吁吁,“池先生,喻楠小姐让我来送您,说是什么租住费。”
年轻人的话术他搞不懂,只能照原话说。
租住费,就是占用他房间的费用。
池牧白低低笑了声,“成,那麻烦您。”
到了老金家时,他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
池牧白把拎来的酒放桌上,“房子装的不错啊。”
正在将最后一个菜装盘,听了这话,老金嘿嘿一笑,“是吧,我媳妇儿花了不少时间呢。”
知道池牧白今天要来,老金媳妇儿特意出门打牌去了,给两人腾位置。
两年前老挝一战,老金失去了一条腿,现在装了假肢,但行动时依旧能看出一些不便。
池牧白帮着把菜端了出来,照常问了句:“最近腿还疼吗?”
落下病根,每到阴雨天,老金腿伤就会再次发作。
老金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不疼,这有啥啊。”
说完和他碰了个杯,“你小子工作还没定?”
池牧白笑,“没有,闲散人一个。”
老金知道这话是开玩笑,池牧白的能力,哪怕没有进队,也是被人争着抢着要的。
当年池牧白是空降缉/毒/队的,边境的缉/毒/队最不好干,能力要求高,更别说他们这只精锐部队了。
所以池牧白进来时,一开始都对他不服,但几次战斗下来,再也没人嚼池牧白的闲话了。
老金看着他憋着一股气,不要命似的一步步往上冲,从新兵蛋子到了队长,带领他们拿下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在边境待了三年,眼看着要进一步往上升了,但池牧白递交了辞职报告,说是想重新回到一线警察岗位。
当时各种领导一顿劝,都没劝住,无奈,只得批了报告。
结果回宜城之后,工作一直没定下来,老金这才问问。
最近国际局势不太平,不排除有朝一日再次上战场的可能。
老金一杯酒见底,“要是再次需要你出征,你愿意吗?”
池牧白笑,回答得毫不犹豫,“去啊,当然去,国家需要我,我义不容辞。”
说起之前协同作战的那些场面,老金眼里满是向往,“我也想去,可惜咯。”
池牧白闷闷笑了声,“我去不就是你去?”
一句话说的老金心里开心了,“冲你这句话,干了。”
喝酒聊天,一顿饭吃到快十二点才结束。
离酒店不算远,池牧白准备走回去,正好醒醒酒。
快到酒店时,江叙初打来电话,说有了林屿空的帮忙,林泰有那边的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
池牧白低低嗯了声,“你把证据给喻楠经纪人就行。”
江叙初笑他,“你现在整的挺纯情?帮了人这么多,还不让她知道?”
池牧白语气很欠,戳他心窝子,“懂个屁,要不说你追不上姑娘。”
望着璀璨的夜色,池牧白悠悠道——
“她习惯自己去解决事情,那我就在后面帮她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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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确实喝的多了,池牧白冲了个凉水澡醒醒神,刚换好睡衣,门铃声响了。
他在猫眼看了眼,这才打开门。
还未消散的酒意给池牧白蒙上一层似有若无的欲,裸/露的锁骨都泛着红。
他懒懒靠在房门口,“拍完了?”
喻楠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喝酒了?”
他轻轻挑眉,“怎么,说了去看朋友,你没信?”
喻楠小幅度耸了耸肩,“有什么好不信的。”
他们俩的酒店房间挨着,池牧白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懒懒道:“租住费都结算完了,今天也要来蹭住?”
喻楠的眼睛生的很美,哪怕现在不施粉黛,那双微微上挑的眼望着你时,也足够勾人。
她轻轻笑了声,“不能来?”
池牧白轻轻弯腰,对上她的视线,他漫不经心道:“喻楠,今天这个情况,要是放你进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今天到底是喝的有点多了,他的眸中终究还是掺了点别的情绪。
他笑,“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男人嗓音又低又沉——
“你敢进来吗?”
喻楠迎着他的视线,缓缓道:“我要是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