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藏匿你 橘牙 2192 字 7天前

池牧白还挺挑,“你选呗,我都行。”

不知道为什么,喻楠突然觉得池牧白这样挺幼稚,也挺好笑,于是没忍住的,她轻轻弯了弯眼角,“也行,那我随便选了。”

两人迎着人流,正往前走时,喻楠仿佛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集市人多听的不真切,她的注意力又在礼物上,直到有人跑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喻楠才回头,眼里的笑意瞬间凝固。

林雪烟意外道:“喻楠,真的是你啊。”

看着眼前的人,喻楠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反问:“所以呢?”

几乎是立刻,池牧白察觉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

喻楠身边长相出众的池牧白吸引了她的注意,等打量了好几眼,林雪烟才笑着挽上喻楠的胳膊,“你这也太见外了吧,这么多年不见,你性子还是这么孤僻。”

喻楠直接将胳膊抽了出来,语气冷漠,“有事?”

林雪烟滴溜溜的眼睛一直不断往池牧白身上瞟,不顾喻楠的抗拒,她笑着拉住她的手,“这位是?你介绍介绍呗,总不可能,是你的男朋友。”

语气中暗藏着的讽刺。

林雪烟这副虚伪的嘴脸让喻楠喘不过气,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初三那年,林雪烟将她摁在女厕所倒满水的地上,用脚踩住她的胳膊,浓艳的脸上满是廉价的脂粉味,她伸手掐住喻楠的脖子,尖锐的指甲掐进肉里,恶狠狠地警告她,“不要脸的臭/婊/子,就你这傻逼样还想勾引夏芒。”

她啐了口口水去喻楠脸上,言语里满是看不起,“等下次,老子就把你衣服撕了,裸/照挂到年级群里,让别人都能看到你这贱/骚/样。”

喻楠冷漠的表情更是刺痛了她,林雪烟直接一巴掌甩到她脸上,“装你妈装啊。”

她抬起手还想继续,不料身后的人大喊老师来了,林雪烟这才罢手,她尖锐的指甲划到喻楠细嫩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算你走运。”

在那以后喻楠经常被她们欺负,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都能成为她们霸/凌的理由,甩巴掌、泼水、扯头发、撕衣服都是家常便饭,整个初三,喻楠过得生不如死。

她们知道她妈不管,父亲又是刚刚去世,没有人可以帮她。

于是,肆无忌惮。

后来因为成绩优异,喻楠提前保送,她特意选了宜城的高中,走地远远的,这才捡回一条命。

思绪拉回,喻楠甩开她的手,“他是谁跟你有关系?”

“你。”

林雪烟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毒,一秒后,她成了那副柔弱的样子,望着池牧白,可怜巴巴道:“同学,你看她啊,还是这么粗鲁…”

“不好意思啊。”

池牧白直接打断她,将喻楠往自己身边带,不咸不淡笑了声,意有所指,“我这人,不爱喝绿茶。”

林雪烟装听不懂,“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还没等她把说完,喻楠拉着池牧白的手,直接快步离开这里。

喻楠越走越快,她下意识地想将那些过往甩在身后,一直等周围天色都黑尽了,她才停下脚步。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失控,喻楠松开手,反应过来和池牧白道歉,“不好意思啊,我…”

这里离住的地方很近了,池牧白只说:“走,先回去。”

眼里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等到回家,喻楠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到池牧白塞了一杯热水到她的手里,她才抬眸看着他,再次说:“对不起啊,礼物还没给你买。”

终究,语气染了点室外的凉意。

池牧白安慰,“就是跟你开一玩笑,不要礼物。”

喻楠小口抿着水,等过了一会,她察觉到池牧白从她的身后靠近,等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眼前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张开,再然后,一条项链坠了下来。

池牧白懒懒道:“圣诞礼物。”

圣诞花环样式搭配可爱的蝴蝶结元素,花环上缀着的红色宝石,在吧台暖色灯光映衬下闪闪发光。

喻楠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买的?”

池牧白在她旁边的长椅坐下,漫不经心的调调,“来这之前就买了,卖家说花环象征圆满。”

——“得花环者,得偿所愿。”

池牧白伸手给她带上,玫瑰金的颜色很衬喻楠的皮肤,他将吊坠的位置摆正,由衷说:“很好看。”

手指温热,吊坠冰凉,喻楠那些分散的注意力瞬间回神,她垂眸看着脖间的项链,这种样式并不常见,能够看得出送礼物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意料之外的,沉吟片刻,喻楠抬眸看着他,主动提起刚刚的事情,“你不好奇吗,我刚刚为什么要躲着那个人?”

手指不自觉攥紧,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自顾自地往下说:“可能是我打过她,可能是我抢了她男朋友,可能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你不怕,万一我是坏人。”

万一,我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池牧白毫不在意地低低笑了声,他望着她,语气笃定,“喻楠,你不是那样的人。”

“要你主动地伤害别人,你做不到。”

“要是别人先招惹你,那是他们活该。”

“所以在我面前,你就是喻楠。”

因为你是喻楠。

你不会招惹别人。

别人找茬,那是他们活该。

无条件的、笃定的,站在她的这一边。

喻楠执拗地看着他,“那她说的那些话,你信吗?”

她一定要一个说出口的、确定的答案。

池牧白嗓音又低又懒,“笨啊公主,我自己长了眼睛,我只听你说。”

说完池牧白伸出手,准备揉揉她的小脑袋,但又怕她感觉不舒服。

伸出来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一秒,两秒,当池牧白准备收回手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主动与他的掌心相贴。

温热的触感顺着头皮一路往下,顺带着,喻楠那刻孤寂了很久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很久之后,池牧白在想自己一个当警察的,除了忠于国家和人民,剩下的一切完全属于喻楠。

他也没什么原则,就是完完整整的唯喻楠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