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傅西泽定的还是个总统套房,虽说天津消费比北京稍低一些,现在也并非节假日,但傅西泽要住挺多天,酒店绝不便宜,几天下来绝对是一个辛瑷会为之肉疼的数字,花自己的钱辛瑷眼也不眨,花傅西泽的……这也太贵了。

辛瑷在前台的时候没好说什么,进到电梯,就忍不住念叨了起来:“你都不心疼你的钱包的吗?”

傅西泽语调稀松寻常:“还好,外边钱很多,没了我还能去挣,欢愉只有当下。”

说完,凑过头去亲辛瑷。

欢愉.jpg

辛瑷难得的扭扭捏捏,他躲了一下,说:“下午还要出门玩呢。”

傅西泽凑过头去追逐他的唇,嗓音磁沉:“这也不妨碍我们俩接个吻啊。”

辛瑷心湖微漾。

傅西泽便扣着辛瑷的腰在电梯里接了个浅浅的吻。

热恋的情侣那是逮着个机会就亲亲亲。

好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是单部电梯直达的,这也是傅西泽恣意妄为的理由,电梯里除了他俩没人,酒店本来也就是啪啪啪啪的地方。

傅西泽拉着辛瑷抓紧时间亲热,下午还得出门。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

傅西泽卡点结束了这个短暂的吻,牵着辛瑷的手进到酒店套房。

酒店这样的场景对于情侣来说始终透着股暧昧和色气,尤其,去年平安夜他俩确实在酒店发生了些什么。

傅西泽不由偏头看辛瑷,刚热吻过,辛瑷眼睛水汪汪的、面颊犹染着绯红、唇色也因着接吻变艳,傅西泽喉咙滚动,浑身肉紧。

想吃。

忍住。

好吃的得慢慢吃。

他终会把辛瑷拆吃入腹。

傅西泽按部就班插卡取电,关房门,又把行李箱随意扔在一边。

辛瑷见门阖上,终于想起了正事,人……至少不能……时时刻刻都想着涩涩,他还了还魂,把便当袋放在客厅窗边的小圆桌上,打开,又把保温桶拿了出来,招呼傅西泽:“你先吃饭。”

傅西泽去卫生间洗手,再出来,去到窗边,五星级酒店套房风景绝佳,透过透明窗户,整个天津景色尽收眼底,傅西泽就着这份景色,干饭。

姥姥手艺真的宇宙无敌爆炸好啊,简单的家庭炒菜,她愣是能做得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花了心思费了工夫的,傅西泽尝了几口,再度惊艳,他毫不吝啬夸赞:“这手艺真的好。”

辛瑷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那必须的,这可是我姥姥,我姥姥从来都是不论干什么都要干到最好,做饭也是,她超级厉害的,她家境只能说普通吧,父母都是钢厂工人,但她哈工大毕业的,那可是那个年头的哈工大,中苏蜜月期刚过不久,最顶尖的技术都在哈工大。”

傅西泽对上个世纪、在祖国筚路蓝缕的时候为这个国家出力奋斗的那些人始终抱有好感,他们那一代人收入并不高,名校毕业也没吃上什么红利,祖国也就那么回事,他们极有可能下乡当知青又或者分配到西北这些地区为国家做建设,这些人撑起了这个国家的发展,辛瑷他姥姥姥爷就是那个年代的人,傅西泽由衷地钦佩:“这确实厉害,那可是没扩招之前的大学生,还是哈工大。”

辛瑷随意闲聊:“我姥姥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做饭的,后来被嘲难吃,才开始做。我其实问过她,姥姥你名校毕业工作也体面,这么宝贵的时间为什么要浪费在做饭这种琐事上。我姥姥的说法是,美食从来都很治愈,做饭本身会让人心情宁静,她后来就很爱倒腾吃的,你知道的,她工作压力也很大,但一直开朗乐观,身体也非常棒。”

顿了顿,又不无感慨,“我觉得最神奇的点在于,这种牛人连做饭这样的兴趣爱好都能培养得很好。”

傅西泽从美食里抬头瞥他一眼,说:“我只能调调酒。”

辛瑷哈哈大笑:“没指着你做饭,我也不耐烦做饭。”

两人边吃边聊,时间一晃而过。

午餐过后,傅西泽惯例地拿了保温桶去洗,因着辛瑷要给他带饭,他还特意带了瓶洗洁精过来,我宝贵的约会时间如何都不能浪费在找商超买洗洁精这种琐事上。

辛瑷见傅西泽从双肩包里翻出瓶洗洁精,错愕,他无奈又好笑,从便当袋里把他带瓶小的洗洁精拿出来,说:“我也带了。”

傅西泽愣住,旋即笑开。

这就是……情侣的默契吧。

傅西泽拿上保温桶去卫生间洗,辛瑷眼巴巴跟了过去,看他用固定的流程洗保温桶,又黏黏糊糊从身后抱他,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他全部动作。

傅西泽心脏柔软到不可思议,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吧。

他爱的人在身边,探出脑袋,满带笑意看他。

洗好碗筷,再稍微收拾了一下,两人便出门,进到下午的行程,参观周邓纪念馆。

天津这座城市满满都是周总理的气息,这也是辛瑷喜欢天津的理由,周邓纪念馆是辛瑷每次来天津都会来看一眼的,他偶像真的很帅啊,周正儒雅,风度翩翩,和邓的革命爱情也好磕。

“纸短情长,吻你万千。”

“……”

透过这些书信,你就是能勾勒出那个年代两人爱情的样子。

傅西泽当然知道辛瑷喜欢周总理,事实上,辛瑷高中那会儿看上祁初,周边所有人都觉得情有可原,辛瑷的偶像是周总理,他的审美就是这样温润儒雅的男人,祁初是这种类型,沈遇某种意义上也是这种类型,这是辛瑷的个人偏好。

如今跟他在一起……

也算离经叛道。

辛瑷拉着傅西泽逛纪念馆,满满都是对偶像的喜爱和钦慕,读到书信里一些甜甜的句子他真的会发出吚吚呜呜莫名声响,是真的甜啊。

逛了一下午,卡着闭馆的时间出了周邓纪念馆,辛瑷才从那种上头的氛围里抽离,又开始适当关怀一下他男朋友:“对了,你有喜欢的人吗?”

傅西泽直接回:“你啊。”

辛瑷心底一甜,又笑开:“不是,我问的是偶像,又或者说喜欢的历史人物。”

傅西泽毫不犹豫:“谢安。”

辛瑷瞥他一眼:“理解。”

傅西泽真的是和谢安如出一辙的Bking啊。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餐馆吃了饭,傅西泽又领着辛瑷回了酒店,倒也不是要发生什么,而是拿东西。

傅西泽把行李箱打开,又把特意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第一次来这边,也不知道给姥姥姥爷买什么比较好,就凭感觉随便买了点小礼物。”

辛瑷愣了一下,连忙道:“你不用送的,你只是个学生。”

傅西泽回:“还是要的,辛瑷,我得竭尽所能做好最好,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就是一些小心意。”

辛瑷微微动容,傅西泽在跟他的这段感情里,从来倾尽所有,对辛瑷的家人,傅西泽也是细心又尊重。

傅西泽又把礼物全拿了出来:“这是给姥姥买的羊绒围巾,给姥爷买的是书法套装,辛姨的话我准备的是香水套盒,辛姨夫不在这边,我还没想好送什么,回了北京再说吧。”

辛瑷看着那一个个精心包裹的礼盒,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傅西泽这么糙的人,来天津居然拖了两个箱子,合着有个箱子装了礼物。

对于没有给沈遇的礼物。

辛瑷不以为意:“不用给我爸送,他什么都不缺。”

傅西泽失笑:“还是会送的,回北京再说,我得一碗水端平。”

辛瑷抿着唇笑笑:“……也行。”

傅西泽把全部礼物拿出来,又啄辛瑷腮帮:“今年就这样吧,明年我上门,给姥姥姥爷辛姨辛姨夫封酒。”

辛瑷横他一眼,哪里不知道,封酒纯粹是男方第一次登门备的礼,要娶你家姑娘了,封两瓶好酒。

傅西泽又打开另一个箱子,拿出一套衣服,递给辛瑷:“这是给你做的。”

辛瑷讶异:“新年礼物吗?”

傅西泽回:“不算吧。”

辛瑷静静看他,等着他的后话。

傅西泽解释说:“我过年那阵子请裁缝订了两套西装,你一套我一套,今天上午我才拿到,明天记得穿上,我去找你。”

合着是为了出门约会特意请裁缝做的新衣。

辛瑷笑容清浅,他应:“好哦。”

傅西泽拿上给辛瑷家人准备的礼物,又把辛瑷送到了楼下。

傅西泽没敢抬头,怕对上辛家人的目光,因为真的不知道哪边会更尴尬,因着顾忌着辛家人,傅西泽也很注意分寸,他都没敢亲辛瑷,只把手边的礼递到辛瑷手里,又再三叮嘱:“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啊。”

辛瑷知道他说的是约会的事儿,抿着唇笑:“放心,太子殿下从不失约。”

傅西泽收到辛瑷承诺,神情稍微轻松了一点:“这就好。”

顿了顿,又道别,“上去吧,已经不早了。”

辛瑷见傅西泽没亲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六楼属于……你在楼上上课,楼下有人喊你,你绝对听得到的距离,他们这片小区还挺安静的。

这怪尴尬的,也就傅西泽自带钝感力,完全不当回事,还特意买礼物。

好吧,你不敢亲,我来亲。

辛瑷凑过头在傅西泽脸颊上印了一吻,道别:“明早见。”

傅西泽心底甜得像是倒了一大罐糖,他浅笑着回:“明早见。”

辛瑷便拎着大包小包刷电梯上楼,又开门进室内,辛家一家三口依旧杵在阳台上,辛瑷无奈。

姥姥姥爷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到辛瑷,昨晚还有点尴尬,今天两位老干部俱都一脸风轻云淡,柳若更是振振有词:“昨天看过了,今天再看看也没什么,谁让你不把人带回来,姥姥姥爷好奇是正常的。”

辛铭在一旁无脑附和家里领导:“对,是这理。”

辛瑷摇头失笑,只道:“他给你们买了礼物。”

柳若一愣,连忙摆手,拒绝:“这怎么行,他就一小孩儿,刚成年,家里也没大人给他零花钱,他能养得起自己就不错了,和你谈恋爱想来也很花钱。”

辛瑷道:“不是什么贵重的礼,他也知道太贵重你俩不会收,就是他个人的小心意,他吃了姥姥两顿饭,心底肯定想着,要孝敬姥姥,他就是那样的人。”

柳若这才不再那么抗拒。

辛瑷把礼盒一个个分发了出去:“这是给姥姥的羊绒围巾,这是给姥爷的书法套装,他还给妈妈买了香水套盒……”

傅西泽在礼物的选择上也是很用心的,他给两位退休干部买的礼都是实用却不贵的,给辛恩备的礼才算是斥了巨资,香水套盒是限量版的。

辛恩欣然收下:“哇,还有礼物,沾了辛瑷的光。”

柳若拿到礼物,也颇为感慨:“这孩子……”

是懂事又孝顺的小孩儿。

因着吃了两顿饭,就记挂着回礼,又担心他俩不收,买的都是不算贵却实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