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我奶,罗爷爷罗奶奶。不是要三头吗?”岳宁说。
侯亚明接着说:“她还让我们准备了十只鸡,十条鱼。”
“这么多?”乔君贤说道。
“嗯啊!三牲嘛。”岳宁非常豪爽地说,“让我爸、我奶他们分给邻居尝尝。”
岳宁拍拍猪,又闻了闻,说:“可以的。”
岳宝华站到一口黑黢黢的地炉边。
地炉烧猪也叫深井烧猪,像挖井一样在地上挖开一个大坑,里面砌上砖瓦,做成一个中空的炉子,下面烧木材,把整只猪挂在中间。
他蹲下去查看。想当年到了年底,大户人家要祭祖,谁家不提前来福运楼订上一头烧猪供奉祖先?
这些年,内地破除封建迷信,祭祖的活动少了,烧整猪的需求也就少了,大多是把五花肉放在炉子里做烧肉,福运楼的这几口地炉也就用得少了。
“华叔,已经清理干净了,也用炭火烤过了。”姚元福说道。
“好。”
岳宁看了看说:“爷爷,您帮我引火,我们烤猪坯。”
岳宝华去拿了荔枝木,引火烧地炉。
岳宁跟侯亚明和阿发说:“阿明、阿发,跟我一起去腌猪肉。”
岳宁带着他们腌制烧猪坯。
猪肉肥厚,尤其是后腿部分,一定要腌透。她教大家怎么划刀、怎么腌制。腌料是在宁宴调配好的,方子她也带来了,给了侯亚明。
腌制好之后,岳宁准备去预烤。
要是用五花肉做烧肉,只需要把五花肉放水里煮透,再上腌制料,挂入风干房风干,然后进炉子里烤。但这是整只猪,哪有那么大的锅子。那就先低温反复烤三遍,让猪肉基本烤熟,然后在风干。
“可以!”她转头叫阿发,“走,跟我一起去抬猪。”
“你一个人扛过来不就行了?”阿发嘟囔着。
其他人早就争着要去抬猪了,岳宁却说:“我让这小子给我抬。”她踢了阿发一脚,“走!”
阿发跟她一起把猪吊挂在地炉里,盖上黑陶瓮盖。这么大只的猪,低温慢烤要点时间,岳宁便回厨房做明天要用的红龟粿。
虽然大伙儿都想来帮忙,不过等下福运楼的晚市就要开了,就不麻烦福运楼的人了。岳宁蒸了糯米,把糯米打成年糕,这活儿乔君贤最拿手了,就让他去打了。
她去炒豆沙,原本她打算在港城就把这些东西做好,跟那些纸钱元宝一起带过来。但转念一想,西北困苦,爸爸教她的时候缺这缺那的,都没吃过她用完整材料做的东西。岳宁决定过来现做,务必要让爸爸吃到刚出炉的菜。
她做了红龟粿,做了甜粄,做了白切鸡,把三头猪反复烤了三次,挂在外头扎了孔,再冲洗干净猪身上的腌制料,挂在那里滴干水分才行。
岳宁微微呼出一口气,说:“走了,明天早上五点再来。”
被岳宁抓在身边的阿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去睡觉了。
“阿发!明天早上五点来楼里。”岳宁对这小子说。
“五点?”阿发惊叫起来,“我起不来!”
岳宁伸手拧这小子的耳朵:“你去问问福运楼的师傅,他们做学徒的时候,别说是让你五点来,就是三点来,你照样也得赶到。”
“对啊!你不来,我来。”一个师傅说。
“来来来,我一定来。”阿发连连应下,他可怕了岳宁了。
三个人回到宾馆,岳宁跟岳宝华说:“爷爷,明天七点半出发去山上,我让车子来接您。”
“我跟你一起去福运楼。”岳宝华说,“我年纪大了,醒得早。”
“也行吧!”
乔君贤说:“那我也五点。”
“你肯定要五点,这是给你机会,在我爸爸面前表现。要不然我爸晚上托梦给我,说我太小,不许我找对象,怎么办?”岳宁说。
乔君贤立马转过去看着岳宝华:“咱俩拍拖,爷爷同意的。”
岳宝华摇头:“我隔辈了,说话不作数的。”
乔君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