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强被岳宁拉住,张丽丽趁机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长指甲,往丁胜强脸上抓去,丁胜强脸上顿时冒出血珠。岳宁一松手,丁胜强又扑了上去,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对岳宁提出的赔偿之事完全不理不睬。
岳宁把大喇叭还给隔壁大叔,一脸不开心地走向岳宝华:“爷爷,看见了吧?强叔根本不是来道歉的,就是想骗丽姐别管胜华楼,好贪了胜华楼,您不过是他设计的局里的一环。您刚才还当真了,还动了真情。”
岳宝华这才发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十八岁的孙女。转念一想,今天这个局面是宁宁在内地的时候就开始设计的,自己可没这个本事。
“我们回去继续吃饭。”岳宁跟宝华楼的人说,又回头看了看扭打的两人,“强叔,要演戏,就不能等人家吃过饭再来吗?”
围观的师奶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来道歉的?”
岳宁耸耸肩说:“是不是诚心道歉,问一下赔不赔钱不就知道了?”
“你这不是帮丽姐了吗?她可是陷害宝华楼的主谋啊?”师奶又问。岳宁笑着回答:“因为我人美心善,看不得这么好的一对搭档分道扬镳。”
师奶看着被拉开了还在互骂的两人,都不知道该把她这话正着听还是反着听了。
岳宁往里走,发现哥哥姐姐们也都下楼了,便问:“你们怎么下来了?”
“我们吃好了,谢谢你的招待。”乔君慎说。
蔡致远笑着说:“宁宁啊!要不你来电视台签约吧?你肯定能红得发紫。”
刘家耀也说:“用不了两年,你就能成为喜剧女王。”
岳宁瞬间变了脸色,像是快要哭出来:“哥哥们,你们是不是对我做的菜不满意啊?”
“没有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蔡致远连忙说道。
崔慧仪过来抱了抱她:“宁宁,谢谢你!今天的饭是我吃过最好吃,也最用心的饭。”
岳宁说:“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送你们出去吧?”
乔君贤说:“不用了,你还忙着呢!”“没有啦!在北京的时候,慧仪姐姐说一辆车好贵好贵的,我就想看看嘛!”岳宁今天回来路上发现,路上的车子基本上都是上辈子常见的牌子,只是翻译名不同。乔君贤笑着说:“那行,我们等你!”
岳宁雀跃地跑进去,换下厨师服走了出来。
“哇哦!”赵熙如发出一声惊叹,她刚才见岳宁穿着厨师服的时候,就觉得她气质很好。
现在,岳宁高挑的个头,一件无袖的提花真丝小衫,下摆随性地塞了一段进裤腰,裤子是深绿色的宽松真丝裤。简单的搭配,颜色却极具冲击感,太有味道了!
“走吧走吧!”岳宁过去勾住崔慧仪的胳膊,一起往外走。
赵熙如过来问岳宁:“宁宁,慧仪说你要剪头发,什么时候来我那儿?”
岳宁想了想,转头问跟过来一起送客的岳宝华:“爷爷,明天下午没什么事儿吧?我去熙如姐姐那儿剪头发。”
“没事。”岳宝华回答。
崔慧仪说:“吃过饭我来接你?”
“好呀!”岳宁应道。
走到外头,岳宁看到一排车子,第一辆是白色的保时捷,第二辆是蓝色的阿斯顿马丁,第三辆是黄色的兰博基尼。
岳宁看到后面熟悉的标志,上辈子她奖赏自己的第一台跑车,就是一辆法拉利的F12,当然这时离F12问世还有几十年,但依然让她倍感亲切,岳宁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蔡致远见状十分高兴,他的车不是最贵的,却吸引了妹妹的目光。他掏出钥匙:“宁宁,哥带你去兜一圈。”
乔君贤从他手里拿走车钥匙,把自己的车钥匙换给蔡致远:“你还得送吕小姐呢!我开你的车,带宁宁去兜一圈。”
其实岳宁只是对上辈子的一点儿怀念,看一眼就满足了,坐不坐车无所谓,以后自己总归能买得起。不过乔君贤都已经从他表哥手里抢了钥匙,要是自己拒绝,乔君贤多没面子呀。哥哥姐姐们对她都很好,乔君贤却又有些特殊,他不远万里陪着爷爷去西北找她,这些日子自己只负责出主意,都是乔君贤在联络实施,他还专程到粤城给她送资料,告诉她细节。
岳宁跟岳宝华说:“爷爷,我跟乔君贤去兜风哈!您和阿松叔他们吃晚饭,别等我了。”
“对啊!你一直忙,还没吃饭呢。”乔君贤说。
岳宁开心地推着他:“走嘛!走嘛!”
乔君贤带着她上车,岳宁跟大家挥手:“哥哥姐姐,拜拜!”
他们几个笑着向她挥手。
乔君贤提醒道:“系上安全带。”
岳宁伸手去拉安全带,只见乔君贤向她演示如何系安全带,她便学着他的样子系好了安全带。
乔君贤开车出发,岳宁望着七十年代末的港城夜景,繁华尽收眼底。
车子驶入隧道,乔君贤问道:“宁宁,想不想去尝尝南洋菜?”
“啊?”
“我外婆家乡的菜,酸辣口味,跟你们西北的酸汤面疙瘩有点相似。”乔君贤介绍道,“比如肉骨茶、叻沙之类的。”
“好啊!”
车子驶出过海隧道,来到港岛。乔君贤一路驾驶,此时的港岛对岳宁来说,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乔君贤驾车拐弯,驶入鸿安大酒店。岳宁知道,这是他外祖家的产业。
乔君贤停好车,带着岳宁走进电梯,他说:“鸿安的南洋菜,是我妈妈嫁过来后,大舅舅专门在鸿安开设了南洋餐厅,好让她能吃到家乡的味道。”
“你大舅舅可真疼你妈妈。”
“是啊,他们兄弟姐妹几个感情很好。”乔君贤带着她走进南洋菜餐厅。
即便小公子到来,餐厅经理仍满怀歉意地表示,时间太晚了,只能提供几样简单的餐食。
乔君贤带着岳宁坐到窗边,从这里能够欣赏到维港的景色。
岳宁自觉对东南亚风味美食了解不多,况且可选择的菜品有限,便让乔君贤做主点餐。乔君贤点单道:“来一份叻沙,再要一份鸡肉沙爹、椰丝卷、参巴糯米糕,还有摩摩喳喳。”
点好单后,乔君贤问道:“我有个疑问。”
岳宁抬起头:“什么疑问?”
“那个张丽丽真的没给两个混混钱吗?”
“你凑近点儿,我跟你说。”岳宁笑着探过身去。
乔君贤也凑过去,岳宁神神秘秘地跟他讲述了下午抓住斗鸡辉,并把斗鸡辉按在墙上教训的事。
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吹到乔君贤耳边,他的耳朵有些发痒。
好在岳宁说完后,坐直了身体:“人被诬陷时,下意识会自证清白。中午我就觉得张丽丽不太聪明,刚好有这么个机会,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
乔君贤看似不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真厉害,那丁胜强呢?你也预料到他的举动了?”
“我哪有那么神呀?丁胜强跑来跪地求爷爷原谅,这我可没料到。他这一招确实很精明,如果我真是那种想下黑手的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跪,不管是他、张丽丽,还是他家人出了事,民众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宝华楼。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阴暗、毫无底线?我就光明正大地表明绝对不用阴招。”
“你怎么推断出丁胜强会趁着这个机会骗走张丽丽的呢?”鸡肉沙爹上桌,乔君贤替她蘸了蘸酱料,递给她。
岳宁接过鸡肉串:“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凑在一起,张丽丽相对蠢笨些,丁胜强则更狠毒,他都能背叛我爷爷,更何况是张丽丽呢?我能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但我不会用他那种手段去害人。从小莫伯伯就教导我,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我会光明正大地将他们的恶行一层一层揭露出来。刚才那一出,大家都看清了他们俩是无赖,这样的无赖用死鱼做拆鱼羹,用冻肉做烧腊,不是很正常吗?”
说完,岳宁吃起沙爹鸡肉串。
乔君贤看着岳宁,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嫉妒哥哥。为什么爷爷给哥哥起名字那么用心,给自己起名字却如此敷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