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刚卷了袖子,带上一次性手套,就被身后的季宴礼制止了。
“笙笙,你别弄,春姐走的时候说了,留着她明天上午过来弄。”
徐笙没听他的,手下的动作没有停,“天气这么热,留到明天还不都得臭了呀,没事,我很快就能弄好。”
季宴礼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徐笙那双正打算洗碗的手,语调也逐渐沉了下来,“徐笙,我让你住进来不是让你给我当保姆的,放下。”
徐笙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没事,顺手的事,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啊。”
季宴礼没说话,但是抓她手腕的力度却越来越重。
徐笙本能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男人的一双黑眸。
他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甚至还带了几分冰冷,这时,徐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她渐渐地收敛了笑容,把手里拿着的一堆碟碗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好,我不弄了,可是......”
季宴礼知道她的意思。
他把徐笙带着的一次性塑胶手套脱了下来,重新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接着就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我来弄。”
“你看着我弄。”
季宴礼穿的还是平常的白衬衫和西裤,手脚麻利地清理着桌上的残羹冷炙,碗碟都被他一股脑塞进了洗碗机,只要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完就可以。
“等一下。”看着他的衣服几乎快要蹭到桌面,徐笙出言阻止了,“带上围裙吧。”
季宴礼带着橡胶手套,双手张开站在她的面前,“笙笙,我现在不方便,要不你帮我戴……”
“好。”
没等他说完,徐笙就跑过去拿了围裙过来。
围裙应该是春姐今天带过来的,粉色碎花的。
徐笙手里拿着围裙比划了一下,奈何对方太高了,她根本够不到他的脖子。
“那个,季宴礼,你蹲下一点。”
男人很听话的弯了弯膝盖。
徐笙勾着男人的脖子比划了一下,“还是够不到,头再低一点。”
季宴礼猛地低头,二人之间本来就离得很近,这下几乎是呼吸可闻。
徐笙踮着脚终于把围裙的带子挂到了季宴礼脖子上。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弄得徐笙神情紧张,鬓边冒了细细的汗。
“好,好了,你弄吧。”
“笙笙,腰上的带子,你还没给我系呢。”
“啊?哦。”
徐笙后知后觉,拎起两根纤细的带子走到了他的身后,手一用力就打了一个死结。
“嘶……”
男人闷哼一声,“笙笙,太紧了。”
“啊?很紧吗?”
徐笙走到他前面看了一眼,两根细细的带子紧紧箍着男人的腰身,平白地在勒出来一截腰线,更凸显出男人倒三角的迷人身材。
只是,腰身凸显的同时,小腹某个位置,也有一个不该有的形状凸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徐笙红着一张脸,一边道歉,一边去解绳子。
可是,刚才她系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给系成了死结。
“糟了,季宴礼,我系成死结了。”
季宴礼:......
“算了,就这样凑合一下吧。”
季宴礼三下五除二把桌子收拾干净,重新洗了手,准备自己去脱这个小号的围裙。
他试图先把头从里面解脱出来,再把系成死结的绑带转到身前,一点一点去解。
可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脖子上那根带子并没有多长,没有足够大的空隙让他活动。
徐笙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炸裂。
平日里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大总裁穿着一条碎花围裙像一条蛇一般扭动着身体。
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实在是难受。
季宴礼费了很大劲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倒是弄得他出了满身的汗。
“徐笙,去拿剪刀来。”
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
徐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要剪坏吗,这可是春姐的,不是你的。”
季宴礼:“那你说怎么办?”
徐笙走到他身后仔细研究起那个死结,脑海里冒出来一个画面。
她记得有一次尹筱竹的吊带不小心打了死结,寝室里连一把剪刀也没有,最后,徐笙就是用牙给她解开的。
可是,那是尹筱竹啊
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徐笙迅速pass掉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徐笙眼神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着急解开围裙的季宴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笙笙?想什么呢?”
“我想到一个办法,但是好像不太合适,算了。”
“你的方法,不会是用牙吧?”
徐笙:......
这个男人是在我大脑里装了监控吗?
徐笙眼神扫了厨房一圈,在岛台上的一个小储物盒里发现了牙签,她取了一根出来,走到了季宴礼的身后。
男人看着尖尖的牙签有些后怕,内心腹诽,还不如用牙呢。
徐笙把牙签插进死结中间的部分,稍微用力一下,死结就被撑开了,有了缝隙之后就好解了很多。
徐笙很容易就解开了带子。
往下取围裙的时候,因为男人太高了,徐笙没注意,手里拿着的牙签不小心扎到了他的后腰上。
“嘶......笙笙,你要谋杀亲夫啊?”
“对不起...对不起....”
徐笙还没反应过来,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转过来,长臂一伸就把她箍进了怀里。
身后是冰凉的大理石岛台,身前是男人伟岸的身躯。
徐笙蓦地抬头,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季宴礼,“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你想干嘛?”
男人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仿佛有一簇簇的小火苗在瞳孔里跳跃,“笙笙,你扎疼我了,我要你赔我。”
【作者有话要说】
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系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