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沈姚华与萧嫣然一同走进了屋子。两人在离阁子不远处的凉亭等着苏清妤换好衣服,不想等了很久,都不见她返回。萧嫣然等得不耐烦,拉着沈姚华过来找她。
“不是让她在这里换么?怎么人影也没瞧见一个?”萧嫣然目光环顾屋内,不见苏清妤的身影,不禁抱怨,“这女人实在麻烦。”
“你倒是好意思说妤儿麻烦,不是你先走路不看路的嘛。”沈姚华笑道,说着目光落向旁边的内室,“兴许在里面呢。”她一边说一边往内室走去。
傅清玄抱着已经软成一滩春水的苏清妤,神色凝重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边伸手钳制住苏清妤乱摸的手以及乱蹭的身子。
留在沈姚华即将碰到门板时,元冬急匆匆地从外头闯进来,看到她手上的动作,她蓦然大声叫道:“郡主,沈小姐。”
萧嫣然吓了一大跳,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跃起,扭头不悦地看向元冬,“你那么大声作甚?本郡主不耳背,耳朵都差点被你震聋。”
“奴婢知错。”元冬神色惶恐地道歉,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沈姚华,见她放下了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小姐呢?”沈姚华往回走,来到萧嫣然身边。
元冬顿时又更加紧张起来,将准备好的说词一一说出:“小姐方才突犯头疾,疼痛难忍,就回马车上休息了,她怕郡主和沈小姐还在等着她,就让奴婢来传话。”
元冬一边说,一边盯着沈姚华的动作,她拿起了桌上的茶壶,正准备倒水,元冬开始背冒冷汗,正不知来该如何阻止她,沈姚华就自己放下了茶壶。
“怎么突然就犯了头疾?我去看看她。”
元冬连忙道:“沈小姐不必麻烦了,小姐说希望您和郡主玩得高兴一些,她休息一会儿便无碍了。”
沈姚华略一沉吟后,点点头,决定先不去打扰她休息了。她端起茶壶,又准备倒茶,元冬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她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沈”字,就被萧嫣然的声音盖住了。
“这茶也不知谁喝过的。”萧嫣然夺过茶壶,嫌弃地递给一旁的侍女,“拿去倒了,换一壶新的来。”
元冬见状心再次落地,只是这二人似乎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这让元冬不知如何是好,目光暗暗瞟了眼内室的门。
“你不去你家小姐身边,还傻站在那里做甚?”萧嫣然见元冬还站在原地不走,不满地道。
元冬无奈,只能告退离去。但愿她俩小姐能平安度过此次危机,阿弥陀佛。
笨得要死,和她主子一样。萧嫣然看了眼沈姚华,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要不这茶就不喝了,我们去摘樱桃吃?”
萧嫣然嫌阁子里有些无聊。
沈姚华并不喜欢吃樱桃,苏清妤不在,她就不怎么想去了,“在这坐坐再走吧,我有些累。”
萧嫣然诧异地看着她,“我们这还没逛呢你就喊累,你不是练家子么?身体怎么变得这么羸弱?”
沈姚华敷衍道:“昨日跑马跑累了。”
两人这边悠哉悠哉地说着话,她们隔壁的小室气氛却十分焦灼。
在药物的作用下,苏清妤此时完全失去理智,不知身在何处,更听不见周围的动静,只遵循着身体的本能,紧紧地贴向身旁的男人。
“好难受……”苏清妤痛苦地呢喃着。
傅清玄担心她的声音被外头的听见,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但下一刻,掌心传来一片湿热,意识到发生什么,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目光阴沉地看着苏清妤。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傅清玄自然没了维持良好涵养的心思。
苏清妤虽然意识不清,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做错了什么,她不敢随便乱动,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好像他就是她落入水中所能攀住的唯一浮木,只求他能助自己一分一毫,让她不再那么煎熬。可这块唯一浮木似乎无动于衷。
她衣裳凌乱,是她自己扯开的,与傅清玄无关,他没有趁人之危的爱好,连她那双含着热泪的眼眸透出的无法得到满足的欲/望,他都想视而不见。
“我好难受,救救我……”苏清妤只觉得浑身都要起火了,眼泪也被烧干。
傅清玄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头开始隐隐作痛,他真想将她此刻的模样留存下来,等她清醒后让她看看,以她的矜持,定会羞愤欲死。
他稍作迟疑后,俯首吻住的唇,以此来让她住口,却忘了,怀里的人此刻主动得可怕。
她双手急迫地勾住他的脖子,紧得让人快要窒息,她的两片滚烫的唇瓣含住他的,像是喜爱吃糖的人尝到了蜂蜜,急切地吸吮。胸脯随着她的急喘一起一伏,不停地挨蹭过来,他稍稍闪躲,换来的却是更磨人的纠缠,傅清玄无奈只能放弃抵抗,任由她亲吻啃咬自己。
傅清玄既要留意外头的动静,又要控制住不让她太过乱来以及发出声音,心中只觉得有种招架不住的狼狈,狼狈……傅清玄不合时宜地想到当年自己还是落魄少年时,苏清妤和其他人一起欺负他的画面,那时,他也很狼狈。
她的那一鞭打在他的身上,变作一根刺,横在他的心底,这么多年来依旧不曾磨灭,他的目光一黯,报复性地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唤来女人一声痛苦的闷哼。若在苏清妤清醒时他断不会这么做的。
萧嫣然的侍女捧着一壶新茶归来,手上还拿着一盘新鲜的樱桃。
“怎么去那么久?”萧嫣然不满道。
侍女回:“方才奴婢归来途中,碰到园工运了一车新鲜的樱桃经过,奴婢看着新鲜,就拣了些好的想给郡主尝尝,这才耽误了些许功夫。”
萧嫣然看都不看那樱桃一眼,“我要自己摘的。”
沈姚华笑着接过那盘樱桃,看到上头那一颗颗饱满红润的樱桃,想到苏清妤还没尝到,便道:“你既然不吃,就给我吧,我拿去给妤儿尝尝。”
萧嫣然撇了撇红唇,心头有些酸意,“你心里就只惦记着你那妤儿。”
沈姚华但笑不语,两人喝了茶,便离开了阁子。
外头终于恢复了清静。
傅清玄庆幸萧嫣然和沈姚华终于离去,否则面对怀里那越来越狂热的女子,他实在有些束手无策了。
他的衣服被苏清妤拉扯得凌乱不堪,胸膛微露,上头还残留着些许可疑的水光,唇瓣红润濡湿,很明显是被亲出来的。
“陆夫人,请你理智一些。”傅清玄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
苏清妤若还有理智,就不会做出这种在她看来简直是惊世骇俗的行为,空虚的感觉无法得到填补,她焦躁不安地扭动着,伸手往他底下乱抓。
傅清玄猝不及防被她抓了一把,身体随即起了异样的反应,身体微僵,立刻沉了面容。
他没有再说话,将人抱起,打开屋子的后门,外头是一片干净澄澈的池水,微风拂来,荡起涟漪,两人突然的出现惊起一树流莺,而后又恢复幽静。周边是郁郁的树木花草,外头几乎看不到这边的情形。
傅清玄将神志不清,紧贴着他不放的苏清妤强行浸入冰凉的水中,他不想与她做那件事,便只能用此方法。
池水冰凉,苏清妤在里面呆了一会儿,体内的燥热便渐渐褪去了,她茫然地睁开眼,蓦然撞进一泓冰冷的湖瞳中,不觉寒意更甚,她瑟瑟发抖,双唇颤动:“傅大人……”
苏清妤涣散的意识逐渐汇聚,她蓦然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两片颤抖的唇瞬间失去了血色,方才神智不清时对他所做的事在她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一幕幕地闪过,她羞耻几乎想死。
傅清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迷离的双眸此刻已经变得清明,浑身湿透,头发衣服紧贴着肌肤,身段一览无遗,尤其她身上穿的是萧嫣然的衣服,她的衣服轻薄,被水一浸,里面的抹胸便透了出来,勾勒出两团浑圆,这让苏清妤羞耻难当,察觉傅清玄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身前。
“清醒了便出来吧。”傅清玄收回目光,没说什么让她羞愧的话,神色从容得好像天塌下来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一般。
傅清玄转身离去,很显然,他不打算扶她从池子里出来。
苏清妤唯有自力更生,好在池子不深,旁边还有一些石头供她攀抓,等她满身狼狈地从池子里出来,傅清玄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苏清妤低头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衣服,突然顿住脚步,她这番模样出去被人看见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听不到身后的动静,傅清玄回头,见她只顾呆站,不觉拧了下眉。
苏清妤见他眼里仿佛带着微微的疑惑,犹豫了下,缓缓跟上,最终停在他身旁,低着头一语不发,她此刻没办法与他说话。
这时,傅清玄忽然转头看了眼屋内的方向,随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跟前,“有人来了。”他低声提醒,以免她惊呼出声。
苏清妤听到有人来了,哪里还敢出声,连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们二人这副模样一旦被人发现一定会被认作是奸夫淫/妇。
苏迎雪应付完了秦王那边,便找了个机会,赶回了阁子里,然而阁子里却没有傅清玄的人影,也没见他回宴席上。
苏迎雪凝眸四顾,看到桌上的茶似乎有动过的痕迹,急忙走过去,上面的茶杯已经空了,桌上有残留的茶渣。
傅清玄不会将那茶喝了吧?她跌坐在椅子上,心神俱乱,那茶中放了药,她方才被催促得匆忙离去,又担心被傅清玄看出破绽,不敢处理那茶,若他真的喝了下去,必定会出事。
他人去了何处?苏迎雪纤手握拳,咬牙切齿地一拍桌子,内心气苦,她好不容易得了这一个机会,准备生米煮成熟饭,届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对她负责,却没想到秦王会召见她,害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时,她不经意间往内室的方向看了眼,略一犹豫走了过去,她推了推门,推不开,不觉皱了皱眉,门上有缝隙,她略一思索,凑上前去。
苏清妤被迫和傅清玄藏身于墙根处,她浑身湿透,这地方有阴凉,见不到阳光,一阵风刮过来,带来一阵凉意,苏清妤不由得想要打喷嚏,但一想到屋里还有人,她连忙捂住了嘴,她不安地抬眸对上傅清玄的视线,而后窘迫地将头埋得更低。
这时,一件带着淡淡兰麝香气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她惊愕地扭头,傅清玄没有看她,只是凝神关注着屋内的动静。
苏清妤愣了下,抓着他的衣服不觉紧了紧,被他衣服上的温暖气息包裹着,她身子渐渐回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以为体内还残留着药物的原因,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身子有些发软。
苏迎雪离开了。
两人没有急于走,确定她不再返回后,傅清玄才往里走。
苏清妤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回到屋子里,贵妃榻上散乱着她先前换下的衣服,比起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她宁可穿自己的。
傅清玄看了她一眼,很自觉地走了出去。
苏清妤关上门,怕他等久,匆忙地换下湿衣服,穿回自己的,随后拿起他的外衣打开门出去。
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他没有坐在屋子里等,而是倚着门,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见她出来,他才直起身。
从她清醒之后,苏清妤就没有在傅清玄脸上看到一丝笑容,他连虚伪的笑容都懒得向她露了,他内心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定十分鄙夷,可是这也怨不得她,这一切都是药物在作祟。
苏清妤想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他没问,她面皮又有些薄,一时间也不好意思提这丢人的事,免得给彼此增添尴尬。
“多谢傅大人。”苏清妤将衣服还给他,抱歉道:“有些湿了。”不过,让她内心有些感动的是,他并没有丢下她不管。
“无妨。”傅清玄接过衣服。
不远处,元冬正往这边赶来,苏清妤看到她,微微松气。
“陆夫人且在此稍作休息,本相先行一步。”傅清玄态度变得客气而疏离。
苏清妤点点头,莫说她这番模样不好与他同出去,就算她好端端的也不敢和他并肩而行的,毕竟她是有夫之妇,而他又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权相,若被人看到二人在一起,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小姐,您没事吧?”元冬目送傅清玄离去后,才返回到苏清妤身边。
苏清妤此刻身子软绵绵的依旧没什么气力,便坐在了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上,眼里闪过怨恨之色。
“没事。”苏清妤就算有事,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然能找谁说理去?茶是她自己喝的,她就是这般倒霉。
元冬并不相信她没事。她走时她家小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一直往傅清玄怀里凑,她看得惊心动魄,又无能为力。
后来傅清玄让她出去应付沈姚华和萧嫣然,她就不知道小姐的状况了,不过她吃了那害人的药,后果可想而知,他们二人只怕不该做的事全都做了一番。
作为苏清妤的心腹丫鬟,元冬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紧嘴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奴婢重新给你妆掠。”元冬猜到事后苏清妤的妆容定会凌乱不堪,便从马车上携着镜匣过来。
苏清妤见元冬如此细致周到,烦躁的心稍平,“嗯,华姐姐和郡主那边没有起疑吧?”
“小姐且放心,她们二人并未起疑。”元冬替她先将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小姐,您的发怎么都湿了?”
“不小心掉湖里了。”苏清妤脸色尴尬地随口扯了个借口,她实在没脸提那羞耻的事。
“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掉湖里了,元冬虽然疑惑不解,但见自家小姐神色别扭,就知趣地没追问下去,“对了,奴婢之前谎称您头疾发作,回车内休息了,后来沈小姐一个人来找小姐您,送了一盘樱桃,奴婢道小姐已经睡着了,沈小姐才没有进马车查看情况,只是将樱桃交给了奴婢。”
元冬将事情交代清楚,以免到时苏清妤在沈姚华面前露出破绽。
苏清妤点点头,“你事情办得很好。”说着叹了口气,“元冬,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元冬被苏清妤夸赞一番,心中自是高兴。
苏清妤这会儿却高兴不起来,平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整件事。
在茶几下药,这不像是傅清玄的做派,在这种地方出事,对他更是百害无利,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无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么这药很有可能是苏迎雪下的,目的就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若真发生了什么,能够获利的也只有她,她如今身陷教坊,想牺牲名誉换得荣华富贵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真没想到,苏迎雪在临猗坊待了一段时间,竟然也学会这样无耻又愚蠢的手段。
傅清玄是何等人物?她若真将他算计成功了,她当傅清玄会乖乖由她摆布?
她也不是小姑娘了,为何还如此的天真?难不成她以为傅清玄还是当年那个任由欺凌的柔弱少年?还是她以为傅清玄对她念念不忘,会原谅她的算计?
不管是哪种原因,她都被这妹妹给殃及了,亏她还想将希望寄托于她身上,她也是愚蠢。
***
苏清妤从阁子出来,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与傅清玄同来的那名女子。
她倚着池畔的栏杆处,兴致盎然地给池里的鱼喂食。穿着一袭艳丽的衣裳,一眼看过去,似一株热烈而张扬的海棠花。
苏清妤与她并不熟,加上她似乎没留意到自己,便沉默地从她身旁经过,不成想刚要错身而过,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容:“陆夫人这是要视而不见么?”
苏清妤身形一顿,回眸看去,见她已经转身面对她,柔若无骨地倚着一旁栏杆,笑语嫣然:“陆夫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苏清妤不知她意欲何为,索性当做不认识她,反正她们二人也不曾搭过话,“抱歉,请问姑娘是?”
“陆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可是见过了好几面呢。”柳瑟故作嗔态。
苏清妤无奈,假装思考片刻,“姑娘是红苑的人。”
“正是。”柳瑟盈盈一笑,“奴家名唤柳瑟,这厢有礼。”她起身,柔媚地行了一礼,“若非陆夫人生病,我们早该见面了。”
苏清妤面色微僵,想不到傅清玄竟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了她,傅清玄到底还与她说了什么,该不会还把阁子里发生的事与她说了吧?
“柳姑娘这话是何意?”苏清妤谨慎地问。
柳瑟笑了笑:“陆夫人不必太过紧张。”
她袅袅娜娜地行至苏清妤身边,一只纤纤玉往她的肩上轻轻一搭,秋波在她脸上一溜。
苏清妤闻到她身上的脂粉腻香,又见到她勾人的媚态,心间没由来地一颤,这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媚人手段,女人见了都难以招架,禁不住脸红心跳。
“奴家受傅大人的嘱托,教陆夫人如何做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她在她耳畔柔声低语,苏清妤只觉得耳朵微痒,连忙闪躲了下,等定了心神后,回想她说的话,黛眉不由一蹙,原来傅清玄是要她向柳瑟讨教伺候男人的法子。
苏清妤深深看了柳瑟一眼,她的确是妩媚又风情的女子,不过她只怕是令傅清玄失望了,莫说她不想学,就算她想也是学不来的。
傅清玄也无非是想戏弄她罢了。
“可惜陆夫人生病,我们未能相见,不过我有托吴峰送了陆夫人几样东西,不知陆夫人看了没有?”
苏清妤听了柳瑟接下来的话一怔,那几样东西是她让吴峰送过来的?
打量着苏清妤的神色,柳瑟又笑着补了句:
“放心,这是我与陆夫人之间的秘密。”
原来那东西是她擅作主张送来的,吴峰竟然会听她的话,由此看来她和傅清玄的关系匪浅,既然匪浅,她和傅清玄纠缠不清,她难道就不吃醋?
还是她知道傅清玄只是捉弄她,所以并不吃醋,甚至和他一起捉弄她?念及此,苏清妤脸上笼起一层阴霾。
“柳瑟姑娘,我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还请柳瑟姑娘以后莫要送那样的东西过来了。”苏清妤面色严肃。
柳瑟见她生气,便叹了口气,“也罢,陆夫人读书识礼,端庄贞贤,从一而终,断不会如奴家这一类人一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地以色事人,看来傅大人只怕是要失望了。”柳瑟嫣红的唇勾起一抹浅笑,“不过,奴家仍旧会在红苑恭候陆夫人的光临。”
柳瑟言罢转身离去,行了几步,忽然又回眸,意味深长地笑:“陆夫人方才与傅大人在一起吧?”
苏清妤猝不及防,愣住。
柳瑟从她的神色中得到验证,她方才靠近苏清妤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和傅清玄一样,所以才有此判断。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款摆腰肢,袅娜而去。
“小姐……”元冬守在一旁,听完了她们二人的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内心又禁不住的惶恐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