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1 / 2)

离婚,这两个字听着就很晦气。

尽管如今时代不同了,离婚不再是那么丢脸的事,但在农村还是很忌讳离婚这件事。

可这次因为村子要拆迁,村里一下子多出了不少要离婚的夫妻。

“离婚?”

看着小李和他媳妇递过来的离婚申请,正在吃饭的沈山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目光在他俩之间扫了一眼,又问:“真离假离?”

“害,肯定是假离啊,”小李回答得干脆,“俺俩的小都那么大了,咋可能是真离婚?”

小李媳妇跟着点点头:“是啊,离婚这不也是为了小嘛。”

听着这熟悉的说辞,一旁正在吃饭的沈万山和沈妙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继续低头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中吧,”简单看了一眼他们自己草拟的离婚协议申请,沈山生没再多问,就拿着笔在上面签了名,然后又回屋里盖上了红章,“恁家孩儿多,能多分点面积也好。”

村子里的实地测量工作已经结束了,后续就是家庭人口的统计。

按照当初签订的赔偿协议,每一户都有三十平的基础赔偿面积,以及每个月基础五百块的过渡费,然后家里每有一口人就能多三十平和五百块。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条协议的漏洞:一个户口本上的所有人加起来算一户人,可要是离了婚,那就要分成两个户口本,算是两户人了。

也就意味着只要夫妻俩离了婚,把户口分开,就能多三十平的赔偿面积和每个月五百的过渡费。

于是为了能够多分到一些赔偿面积和过渡费,几个村子里的小夫妻、老夫妻,这两个月都忙着跑去民政局离婚。

年轻一辈的有结婚证,想要离婚直接去民政局就行。可早几十年的只有一纸证明,有的连证明都找不到了,便只能先盖上村委会的章来证明,然后再去民政局办手续。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也是为了房子和钱嘛。

等小李他俩离开后,沈妙这才小声地对沈山生问道:“爸,你觉得他们是真离假离?”

“人家不都说了嘛,假离。”沈山生耿直地回了一句,“孩子都那么大了,真离了图啥?”

见自己这傻儿子什么都不知道,沈万山无奈地摇摇头,跟着叹了一口气。

什么真离婚、假离婚?法律上可不分真假,只要拿了离婚证那就是真离婚了。

这些天村子里办离婚的人不少,鸡飞狗跳的闹剧更是一出接着一出,他这个当村长的真是一点都没听见啊?

“咋了,你是又知道了点啥?”瞧沈妙嘴角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王冬梅替沈山生问道。

沈妙笑得更灿烂了,“李叔前两天说腰不舒服,找我来开点药,我看他黑眼圈重得很,一摸脉,发现他的肾还有点虚。”

“那咋了?”沈山生还没懂她的意思,“身子有点不得劲多正常?”

听他说这话,沈万山都想用筷子敲他的头了。

就算他不学医,可总不能半点中医的常识都不知道吧?

黑眼圈!肾虚!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吗?

这几个月正是农忙,清河村的地不用再耕种,于是这段时间小李媳妇就回了娘家,帮着家里干起了农活。

小李媳妇不在家,小李又消耗得肾虚,想想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一点没错。同村生活了几十年,之前哪见过小李会做这种腌臜事?

什么为了多分点钱和房,不过是表面上的借口罢了,实际上小李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真的跟她离婚!

不过还算他有点良心,给沈山生签的那张申请上,他把家里的房子也分给了他媳妇一半,要是他真的敢给他媳妇下套,哄得她净身出户,沈妙绝对当时就揭穿他去市里瞟唱的事了!

而像这样“假戏真做”的戏码,最近村子里可没少发生,小李他们俩也不是头一遭了。

上次,村里二队的张大爷和张大娘前脚刚离婚,后脚张大娘就跟市里的一个老干部结婚了,没想到,他们的儿女们竟然还表示同意,气得张大爷昏厥了两次。

是沈妙,从阎王爷手里把他给抢救了回来。

上上次,一大街的苗二姨也和丈夫离婚了,他丈夫净身出户一分没要,结果没过几天就有人上门要债。

什么高风亮节?他是没要钱和房,但是也把债务一起留给了苗二姨。

也是沈妙,给她送了几贴止疼膏,治好了被要债时摔伤的腿。

还有那一次,小邱媳妇才刚生没几个月,小邱就跟她领了离婚证,后来小邱媳妇看到他又领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回家后,直接“嗝”地一下晕了过去。

还是沈妙,连续给她通了好几天的乳,这才没让她的孩子饿着……

所以说啊,离婚这事儿是真是假可说不准,很可能会被猝不及防地喂上一口大瓜!

“不好了不好了!”

吃完饭沈妙正洗着碗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串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开门时,是村委会的几个姑婶和叔伯,他们是来找沈山生和王冬梅的,一个个脸色难得很。

“咋了这是?”沈山生问道。

“清平村出事了!”

另一位老叔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姓魏的王八蛋把他媳妇和小舅子弄死了,他儿子也把他给捅了!”

沈山生:!!!

“好几辆警车都去了,老吕他们这会估摸着正在做笔录呢!”

“因为点啥啊?”王冬梅又问。

“不清楚,但听说好像是为了离婚。”

离婚?

好家伙……

就算是为了钱和房子,也不至于把人给弄死吧?!

——

魏文凯出差回来那天,刘娣来在家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买了几瓶好酒。

自从刘娣来威胁过魏东强后,他就没有再闹过,哪怕知道魏文凯不是自己的孩子,在他回来时也没有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甚至还继续跟刘娣来扮演着恩爱。

刘娣来没有半点怀疑,反而更得意了,觉得是魏东强怕了自己。

饭桌上,魏文凯和刘松柏相互敬酒,菜还没怎么动呢,就已经喝了差不多半斤的酒了。

不过他不怎么能喝,很快就上头了,后来便是刘松柏和刘娣来俩人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

这分明是魏东强的家,可此时此刻他却像一个局外人,完全无法融入他们的幸福。同样是在喝酒,可

烈酒入喉的味道竟是苦涩的。

两斤的白酒、半箱的啤酒,等饭快吃完的时候,杯子里的酒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咳咳!咳咳!”

刘松柏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去上厕所,结果头猛地一晕,差点栽倒在地,“这,这酒的劲儿真大,咳咳!”

他觉得头很晕,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身上痒得很,心跳也在“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

刚朝着厕所走出几步,紧接着他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后便毫无意识地一头栽在了地上。

此时,他们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是刘松柏喝多晕倒了。

刘娣来起身想要去扶他,刚想开口叫他,就“呕”地一下子把饭菜和肚子里的酒给吐了出来。

砰砰……砰砰!

她感觉喉咙好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已经来不及了。

没过多久,魏文凯和魏东强也接连出现了不适的反应,不过因为他们喝酒不多,头晕和心悸的症状并不算严重,只有阎慧因为怀孕没有喝酒,这才逃过一劫。

“文凯!文凯你快吐,快把酒吐出来!”

忽然,阎慧开始猛地拍着魏文凯的背,同时“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文凯,是我对不起你。”

魏文凯一脸懵地问她道:“你,你干什么了?”

“是爸,是爸干的,”阎慧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指着桌子对面的魏东强,“前天他去药房买药,想要毒死你们,可是我不敢说,我,我要说了,他就会弄死我们的孩子……文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止是魏文凯,魏东强同样错愕地看着她。

他不敢相信,阎慧竟然这么对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下毒,起码并没有打算在今天的这桌饭菜里下毒。

“小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啥?”魏东强还不肯接受现实,还在问她道。

捂着自己的肚子,阎慧怯怯地往魏文凯怀里躲着,“爸,对不起,就算妈和舅他们对不起你,就算文凯不是你的儿子,但他毕竟是无辜的,我,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害他!”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刘娣来指着魏东强的鼻子骂道:“好啊,姓魏的,你想弄死俺娘儿俩是不?做恁娘的春,春秋大梦吧!”

魏东强:“贱货,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