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始终没有发言的聂达米尔国王问道。
“克雷欧伯爵”
明明是克雷欧伯爵自己提出这个提案的,可是现在他的声音却没有那么自信:“陛下,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认为我们应该再等等。”
霍洛珀尔的贵族们,这一下就炸开了锅。
明明说好的一旦确定了敌军的动向,大军就立刻顺着布拉河北上。
现在还要再等等,是几个意思
要知道,布拉河是从飞龙山脉流下来的,现在他们要顺着布拉河去霍洛珀尔,那可是逆流啊。
哪怕走水路比从陆地上走要快上一些,可是逆流终究不比顺流。
如果他们耽搁了太长的时间,难保他们还能否在敌人到达霍洛珀尔城以前,追上敌人。
于是,聂达米尔国王最终决定,全军立刻上船,追击敌军。
两个小时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有人提议应该上岸休整,等到明天再继续赶路。
却遭到霍洛珀尔贵族们的一致反对。
万一柯维尔军夜晚也在继续赶路怎么办
但这一次,聂达米尔国王没有再纵容他们胡闹。
布拉河不比庞塔尔河和雅鲁加河,布拉河的河道要窄得多,尤其是越往霍洛珀尔的方向越窄。
白天视野清楚的时候还好,到晚上即便是打了火把,那也跟睁眼瞎没有区别。
尤其他们还是在河道上行军。
虽说可以安排士兵轮流划船,但夜晚看不清楚,出事的概率太高了。
一旦出事,造成的人员伤亡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会造成河道堵塞。
一旦河道堵塞,清理起来可就麻烦了,那样耽误的时间会更多。
因此,哪怕霍洛珀尔的贵族们再反对,聂达米尔国王终究还是力排众议,下令上岸扎营,休息一晚再出发。
当晚,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亮,联盟军再继续出发。
在河道上又航行了半天以后,突然有人注意到,在前方河道的中间,并排停放着几艘放满木柴的船只。
并且,从空气当中还能够隐隐闻到,飘散过来的油的味道。
而在河道的两边,已经各有一支摆好阵型的军队,严阵以待。
像是早就在等候他们多时了。
这布阵于河道两侧的军队,打的正是漆黑黄金双头鹰的旗帜。
“是柯维尔军!”
有眼尖的士兵惊呼出声。
聂达米尔国王也看到了。
随即他便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
“把船停下来!快把船停下来!”
遗憾的是,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一声令下,两岸的柯维尔士兵,将一支支火把丢到堆满木柴、浇了油的船上。
很快,船上就燃起了大火。
而后,他们又解开了绑着船的绳子,任由火船顺流而下。
前面提过,布拉河发源自飞龙山脉。
也就是说,聂达米尔国王他们所乘坐的船只,是逆流而上,而柯维尔士兵一旦解开了火船的绳子,火船便是顺流而下,直冲向联盟军的船队。
布拉河的河道狭窄,越是往霍洛珀尔的方向就越是更加狭窄。
在这狭窄的河道上,掉头是不可能的。
直接向后划倒不是不行。
只是在这人人都慌乱的情况下,只会导致一种结果:那就是堵塞河道。
除了靠近河岸的亨佛斯士兵,能够反应迅速的跳到岸上,剩下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几艘熊熊燃烧的火船,一头撞上联盟军的船队。
凄厉的惨叫立刻便响了起来。
亨佛斯士兵被大火吞没,宛如地狱般的场景。
火势开始向联盟军的船队后方蔓延。
慌张与惊恐令士兵们无法把船开出安全的距离,反倒将河道彻底堵塞。
不得不弃船,逃向岸上。
咻咻咻——
而位于两边河岸的柯维尔士兵,已经对联盟军的士兵,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之势。
第一排的柯维尔长弓手平射,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长弓手抛射。
箭矢如雨般落下,联盟军的士兵纷纷倒在了血泊当中。
“所有人,向我靠拢!”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聂达米尔国王依旧不愿放弃。
他在一些近卫兵的掩护下,高声呐喊。
一些慌乱的士兵,在听到他的话后,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聚集在他的身边。
“举盾!”
一面面盾牌仿佛是盾墙一般被竖起。
飞来的箭矢插在盾上。
即便偶尔有流矢射进盾墙的缝隙。
但盾墙的缺口也很快被重新堵上。
“听我号令……”
聂达米尔国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沉重的马蹄声打断。
他愣了一下,随即透过盾墙的缝隙,却是见到竟有上百名冲击骑兵,排成了一个楔形阵,正向他们冲锋而来。
这支冲击骑兵每一个人的腋下都夹着一根长长的骑枪,不仅人穿着反光的铠甲,就连胯下的战马也都披着铠甲。
这恐怖的压迫感,吓得不少联盟军士兵的腿都软了几分。
毕竟,具装骑兵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
别看在勇敢的心里,华莱士指挥一帮衣衫褴褛的泥腿子,用长矛就大破了英格兰的重甲骑兵。
但其实在现实当中,速度提升上来的重甲骑兵,根本不是区区几根长矛就能停下的。
也同样不是聂达米尔国王临时聚集起来的这支残军,能够阻挡的。
当骑兵队与联盟军之间,还剩下大约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作为楔形阵头部的数名猎魔人,各自摸出两颗高等蜂窝炸弹,奋力往联盟军的阵型当中扔去。
轰轰轰!
一阵爆炸过后,联盟军先前还能维持的盾墙阵型,瞬间四分五裂。
趁着这个大好机会,骑兵队冲进联盟军已然混乱的队列当中,如入无人之境般,杀了一个对穿,只留下一地的血肉。
“杀!”
林恩拔出湖女之剑,向下一斩。
柯维尔的步兵部队也从四面八方杀来。
受到重创的联盟军士兵,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下去,开始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