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厉赫铖没有放开她，而是继续搂着她，随着下一首舞曲轻轻摇摆。

“阿铖。”晚棠轻声唤他。

“嗯？”厉赫铖低头看她，眼神温柔。

“你和柳先生，很熟？”晚棠问。

“算不上熟，生意上的往来。”厉赫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阿姐对我的事儿感兴趣？”

她的发丝垂落在他手上，厉赫铖嘴角微微勾起。

晚棠却没有再回话，她似乎有些站不稳，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厉赫铖的西装，又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厉赫铖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搂紧了她的腰，带着她缓缓退出舞池。

“阿姐，你还好吗？”他低头看她。

晚棠抬起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糯：“我没事，就是有点晕。”

厉赫铖随即把西装外套脱下，披在晚棠身上，遮住她裸露的肩背，带着她朝场外走去。

阿文已经提前将车开到酒店门口，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晚棠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厉赫铖侧头看她，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将她的睫毛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回到别墅，厉赫铖弯腰将晚棠从车里抱出来，走上楼梯，进了她的卧室。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替她脱掉高跟鞋，盖好被子，房门被关上。

晚棠倏地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她轻轻吁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

还好，阿铖的行为并无逾矩，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可心头的疑惑却像藤蔓一样，越发茂盛地缠绕上来。

酒会上，她无意间听到几个从内地来的商人聊天，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柳振豪的畏惧。听他们的意思，这个柳振豪可不仅仅是个商人，还是港城数一数二的帮派黑龙堂的龙头。除了酒店、会所等产业，手里掌控着不少赌场、烟馆。

可阿铖和那个柳振豪看起来关系匪浅，言语间熟稔得很。那他，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晚棠越想越觉得不安，阿铖在船上时说过，他这次来港城主要是处理纺织厂棉纱航运的问题，可一个普通商人，为什么会跟黑帮老大扯上关系？

她还没有想明白，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晚棠心头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努力让呼吸平稳。

“吱呀”一声门开了，脚步声很轻，逐渐靠近。她能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像羽毛一样，痒痒的。晚棠紧张得睫毛都开始颤抖，却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那只手缓缓滑落，停留在她的唇边，指尖轻轻按压着她的唇瓣，随后又离开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忽然感觉唇上一热，唇瓣被强行撑开，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却强忍着，一动也不敢动。

屈辱、愤怒、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想要咬上去，睁开眼睛质问他的时候，手指却离开了。

离开时，还带着几分戏谑。

厉赫铖摸了摸指尖，又盯着晚棠颤抖的睫毛，起身离开了房间。

晚棠紧闭双眼，身体因为紧张和羞愤而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厉赫铖的离开，却依旧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他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