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反锁了,晚棠仍不放心。那张厚重的楠木桌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推不动,只好退而求其次拖来两把椅子,勉强抵住门。做完这些,她像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撑着身子站起来,环顾四周。窗户被钉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衣帽间里只挂着几件她的衣服,看来厉赫铖说得没错,他并不打算让她在这里久住。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晚棠有些沮丧地想,就算给她一把刀,她真的会用吗?如果阿铖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她下得了手吗?
她走到桌边,上面摆放着两本书,正是她床头柜上没看完的那两本。他倒是细心,可这份细心,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她拿起书,随意翻了几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那人的身影,他说的那些话,那些放纵的行为,挥之不去。
晚棠抱着双臂,蜷缩在沙发上,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闷而压抑。
突然,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晚棠猛地跳下沙发,跑到窗边,虽然看不到大门那边的情况,但她知道,厉赫铖回来了。
不一会,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让她紧张得几乎窒息。
敲门声响起,是厉赫铖低沉的声音:“阿姐,吃饭了。”
“我不饿。”她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抗拒,“我要休息了。”
门把手转动了两下,却没打开房门。
短暂的沉默后,她清楚的听见男人叹了口气,“那阿姐休息吧,晚安。”
他说完这句,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晚棠觉得疲惫不堪。直到夜色渐深,她实在抵挡不住,沉沉睡意袭来。
她看了看门口的椅子,心想,如果有人进来,这椅子发出的动静足够惊醒她,于是上床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港城的冬天,湿冷入骨。晚棠总是手脚冰凉,要瑟缩许久才能勉强入睡。可今天,她真的太累了,几乎是沾到枕头就失去了意识,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浮木,只想沉溺在这难得的安宁中。
第二天一早,晚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人坐在她床边。
厉赫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显然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晚棠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警惕地盯着他。
厉赫铖见她醒了,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温柔:“早安,阿姐。”
“你...你怎么进来的?”晚棠哑着嗓子问道。
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用椅子抵住了门,她转头看去,那两把椅子还纹丝不动的放在原地。
厉赫铖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有钥匙啊。”
“那椅子呢?我为什么没有听见声响?”
厉赫铖笑的更好看了,无奈道:“阿姐,门是向外开的。”
晚棠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