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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拿着文件袋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厉赫铖。男人姿态闲适地靠着沙发背，一条长腿随意交叠，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正偏头看着窗外，晨曦微光勾勒出他深刻的侧脸轮廓，竟透出几分少见的温和。

“铖哥，贺玉章那边送来的资料。”阿文走上前，将文件袋放到茶几上。

就在靠近的瞬间，阿文的动作顿了顿，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飘了过来，不是烟草味，而是某种香水的味道，和贺玉章身上的一样。

这味道很淡，却很清晰，源头就是眼前的男人。

阿文眼神古怪起来，他清楚记得，有次贺玉章喷了点什么男士香水过来，是怎么被铖哥嫌弃的。

“娘们唧唧的玩意儿，”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下次再喷这玩意儿进我办公室，你就滚出去。”

他偷偷抬眼打量厉赫铖，他心情似乎相当不错，眉宇间那股惯常的冷厉和不耐烦消散了大半。

明明昨天指示他去买船票时脸色还阴沉的可怕。

这太反常了。

“干什么？”厉赫铖转过头。

阿文轻咳一声：“鑫叔问，能不能安排小姐住在荟芳里那边，岳明澜有处地方足够隐蔽。”

厉赫铖皱了皱眉，长三堂子风化区，藏污纳垢，让阿姐去那里住？

阿文只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就立刻补充道：“不是荟芳里里面，是岳明澜给她那个学生妹妹置的一处小洋房，在荟芳里外围附近，独立门户，很干净。鑫叔说主要是那边鱼龙混杂，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相对隐蔽安全。”

“鑫叔也是想了好几个地方，觉得那里最稳妥，岳明澜也能照应一二。”

厉赫铖没说话，指间夹着的烟无意识地捻了捻，这个女人出身不好，但办事还算稳妥。他也明白鑫叔的顾虑，安全隐蔽是第一位的。

他将那支快被捻烂的烟按进烟灰缸里：“就按鑫叔说的办。”

顿了顿，又看向阿文，“人必须给我看住了。”

“再调两个机灵的过去，二十四小时轮班，不许离开视线范围，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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