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这刘立章，前倨后恭，变得倒是快。

纺织厂停工几天了，厉宗铭强压着火气，把手头的工作仔细交代给几个心腹。忙完工作，他先洗了个澡，给残肢扑了些美国爽身粉，用绷带缠好，又换了身衣服，这才动身前往莲香楼。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地方。厉宗铭下了车，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这莲香楼，可不是什么正经吃饭的地方。门脸装修得富丽堂皇，描金画凤，门口还站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浓妆艳抹，身上的香水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厉宗铭皱了皱眉，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大厅里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酒水的味道。

几个穿着暴露的舞女正随着音乐扭动着腰肢，裙摆飞扬，露出一截截白花花的大腿。

早上见过的秘书王东引着厉宗铭穿过喧闹的大厅，沿着雕花的楼梯上了二楼。

雅间里只挂了几盏宫灯，灯光昏暗，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刘局长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左右各搂一个女人，正上下其手，笑声浪语，不堪入耳。

他见厉宗铭进来，连忙推开身边的女人，起身相迎，那两个女人娇嗔着扭着腰肢退了出去，还不忘朝厉宗铭抛媚眼。

“厉先生，快请坐，快请坐！”刘局长指着桌子对面的位置，殷勤备至。

厉宗铭面无表情地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珍馐佳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他来是只想知道刘立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厉先生，你看，纺织厂这事情闹的，真是不好意思。”刘立章举起酒杯，满脸堆笑，“我先自罚三杯，给您赔罪！”说着，咕咚咕咚连干三杯。

厉宗铭淡淡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算是应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立章开始进入正题。他拍了拍手，包厢的门被推开，鱼贯而入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莺莺燕燕，顿时让包厢里的空气都暧昧起来。

“厉先生，我知道您这几天受惊了，特意给您安排了几个姑娘，让她们好好伺候伺候您，放松放松。”刘立章笑眯眯地看着厉宗铭。

厉宗铭皱了皱眉，他不是没找过女人，但他现在心烦意乱压根没有这心思。他放下酒杯，语气淡淡地说：“刘局长，不必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刘立章一愣，没想到厉宗铭会直接拒绝，他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摆摆手让那些女人先出去。

“厉先生真是洁身自好，佩服佩服！”刘立章嘴上说着佩服，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厉大少爷可是李司长亲自打电话让关照的人，难道是嫌他安排的不够好？

门再次打开，这是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女孩，模样清纯，眉眼间竟有几分晚棠的影子。她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和害怕。

刘立章搓着手，笑得更加谄媚：“厉先生，您看这位如何？小姑娘刚入行，干净清纯，绝对让您满意。”

厉宗铭目光落在女孩身上，看到她眼里的怯懦和不安，心里忽然有些触动。晚棠以前刚到厉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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