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见不着女人,但一群大老爷们每天嘴里聊的却只有女人。他在接手矿场后,也没禁着这事儿。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两辆马车吱呀吱呀的拉着一车的女人来给那群素了许久的男人泻火。
厉赫铖对那档子事的了解,则来源于他的梦。
他还记得初次的生涩、紧张,女人将他抱在怀中,他湿热的呼吸就打在女人颈窝,醒来时,弄脏了睡裤。
初尝滋味后却像是上了瘾,几乎每天都会梦到,无休无止,痴缠入骨。在他懵懂的年纪,凭借着想象,完善着每一处细节,比如女人身上的香气和她轻柔的嗓音。他学会了用手、用唇去肆意冒犯她,咬着她雪白的颈,玩弄指尖花瓣。
可唯一看不清楚的,是那张脸。
梦醒后,对着那方手帕,他为自己不由自主地屈从于欲望和诱惑而感到羞愧,甚至觉得自己恶心,他如何能玷污他的菩萨?
也是那个时候,他开始吸烟,用尼古丁去转移注意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每天也不知道几盒,抽的那样凶。连教他吸烟的老江都看不下去,劝他少抽点。
他强行将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冰封于水面之下,可回来见到阿姐后,那些欲念又重新开始淌水,滴的他心里满是潮热。
阿姐那天晚上睡的很沉,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明明洗过冷水澡,却浑身是黏腻的汗。他像是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在一汪清泉停下脚步。一个濒死之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那条他新得的帕子,第一次伴随着阿姐的呼吸声,帮他纾解欲望。
还是不够,他跪在阿姐床前。本能使他想亲吻她的脚趾,想虔诚的吻遍她每一寸皮肤,可理智告诉他阿姐会被他吓到。
他还不能被阿姐发现,发现他这副人样的皮囊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怪物,他只能竭力平复着呼吸,从阳台安静离开。
今夜,他看着晚棠从一片雾气中走来,带着熟悉的香气,和以往每一个梦一样。
她站在沙发前,被他禁锢在两腿之间,动弹不得。她按着他的肩,轻轻唤他。
“阿铖”
阿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似乎有些害怕。
没有丝毫犹豫他伸出手,掐上了阿姐的腰,又往下抚上了那双修长白皙的腿,他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触感,只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阿姐想要逃离,身体微微向后退缩。他却不肯放手,他将人横抱在腿上,吻过那纤薄的脚背,精致的膝盖,一寸寸向上...
这些梦如同一面被反复擦拭的铜镜,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他早已经知道那女人是谁,却怕亵渎了她,从来不敢梦到那张脸。
他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带着几分湿冷融在玻璃上,扭曲成一片片色块。
厉赫铖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神情阴鸷,可他真的不敢吗?他还能忍多久呢?
*
清晨,晚棠习惯性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小姐,快来吃早餐吧。”萍姨笑着招呼她。
晚棠点点头,坐到餐桌旁,拿起今天报纸翻看起来。这几天,她和厉宗铭的退婚声明应该会登报。她翻到声明那一栏,果然看到了那则启事,简短的几行字,宣告了这段关系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