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回到房间,萍姨已经帮她放好热水。她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却无法驱散她心头的寒意。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枪声、爆炸、追杀……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心惊胆战。
她忍不住想,阿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几年是不是总过着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
城北王家,此刻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地上散落着摔碎的青花瓷碎片,一片狼藉。
王家大公子王恒,平日里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此刻也失了从容,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爹!您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王恒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警察署那边都取过证了,厉赫铖那晚一直在酒吧,有不在场证明!您就这么贸然出手,现在怎么办?”
王守义正坐在客厅中间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盏都跳了起来:“不在场证明?你难道没伪造过?!厉赫铖那小子什么手段你不知道?收买几个酒保,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爹!就算厉赫铖有嫌疑,咱们也得讲证据啊!”王恒试图让父亲冷静下来,“您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怎么收场?”
“我会怕他厉家?”王守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消息是他厉大少爷透露给我的,还能有假?”
王恒只觉得一阵头疼,他这个父亲,平日里精明得很,怎么一遇到他弟弟的事就乱了阵脚?
他揉了揉眉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爹,您先消消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善后。现在厉赫铖没死,这事儿就麻烦了。”
“善后?哼,他厉赫铖最好祈祷别落到我手里!”
王恒苦笑一声,走到王老爷子身边,俯身低语:“爹,厉大少爷和二少爷向来不和睦,这事儿海城谁不知道?厉氏下半年就要定下接任的董事长了,这时候,厉赫铖要是出了事,谁最得利?”
他顿了顿,观察着王老爷子的神色,继续说道:“难保厉大少爷不是想借刀杀人,用您的手除掉厉赫铖。您想想,厉赫铖死了,厉家这块肥肉,不就成了厉宗铭一个人的?”
“可那混账确实打了阿远,在海城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胆量敢动你弟弟!”王老爷子猛地抬头,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是被王恒的话触动了。
王恒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语气也缓了些:“爹,您想想,厉氏争权厉赫城怎么可能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平白给人递把柄?再说厉宗铭,他给您的消息,除了您,还有谁知道?死无对证啊!”
“这厉家大少爷,平时看着温文尔雅,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心眼比筛子还多。您可不能被他当枪使了。”
王守义咬牙切齿,似乎还在挣扎:“可就算他不是杀害阿远的凶手,阿远受的那些伤,我从他厉赫城身上讨回来也是应该的”
“爹!您怎么还犯糊涂?!厉赫城只是打伤了阿远,况且还是阿远调戏孟小姐在先,这事去哪儿说都是我们没道理。”王恒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狂风吹得摇曳的树影,幽幽地说道,“但今天这事儿可不是打架斗殴,更不是咱们怕不怕厉家的问题了。徐警长说这事已经被上面定义为恐怖活动了,厉赫城若是抓到证据,我们王家怕是要就此覆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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