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杀是一回事,真要动手,必得出其不意,且需要一击必中才行。
仇天合深不可测,不仅是自己的武功还是手下的势力都不可小觑,连她姑母这些年执掌大权都拿他没办法,反而还得忌惮他,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贸然行事。
但,这里不是大周,她能耐有限,不过仇天合也一样。
所以……
怀南公主心下有了盘算,面上不显,咬牙道:“景安君也莫要太过有恃无恐,说到底,你手里的把柄,也不过是一个侯府贵女的名声,乃至于一个姜家的名声,论起来,这些都是微末之事,”
“谢丞相就算为了他的夫人在意,现在还肯顾及,也是有限度的,你若是过火了,是要引火烧身的。”
景安君并无忧虑,只嘴角噙笑,悠悠道:“那总归现在是有用的,不是吗?等无用再说吧,反正在这件事上,成与不成,本君和大殿下,都亏不了什么。”
怀南公主死盯着景安君片刻,冷笑一声,吩咐人将宇文峥带去关起来后,便转身也离开,不想和景安君多言。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要了这狗贼的命。
只要弄死了这个仇天合,击溃了皇帝的势力,姑母的计划,就能少了一大阻碍。
。
下午谢知行又出去了,姜婠午憩起来听闻,都习以为常了。
他现在忙得很。
只是这一次出去的原因,等他入夜后回来说起时,姜婠颇为吃惊。
“怀南公主找的你,想让你和陛下跟她联手,除掉景安君?”
“是。”
姜婠倒不算多震惊了,她知道怀南公主和景安君是政敌,这一遭一起来大雍,一个是为了交好通商,一个是为了破坏挑事,本就各不相容。
而景安君还和宇文峥这般折腾,不仅坏了她的来意,还让局面走向恶化。
看今日那怀南公主的脸色,只怕恨不得撕了景安君和宇文峥。
姜婠问:“那你怎么想?要和她联手么?”
谢知行道:“如今的僵局,都是景安君的手笔,他还暗中和齐王有所勾连,不仅意在破坏两国和谈通商之事,也只怕要通过齐王沾染我们大雍内政,既然怀南公主有这个打算,我也是有些心思的,但,”
他有所顾虑:“若怀南公主另有谋算,我和陛下当真出手让景安君死在这里,便可能会是一大隐患和把柄,所以不可轻率。”
尽管知道北周皇后和谈的诚意,知道怀南公主确为此事而来,但人心谋算太过复杂了,两国之间,不论是什么事,都得留一手。
姜婠闻言,思量了一下,忽然挑眉:“若是不死呢?”
“什么?”
姜婠道:“若是动点手脚,让景安君没办法再做什么来坏事儿,但又不会死在大雍呢?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这个后患了?”
谢知行稍一思忖,摇头道:“怕是没那么容易,若这样就行,怀南公主也不必找上我了,看她的态度,她不是要景安君倒下而已,而是想要一击必中除掉景安君,”
“只是景安君深不可测,她没有这个把握所以才找我,请我和陛下帮她,她不可能容许我们留这样的余地 。”
要么不动,要么带着景安君的尸体回去,不可能带着一个半死不活或是还能好起来的景安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