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不否认,但看出已经是默认。
他只问:“是谁指使你的?”
杜姨娘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谢知行意想不到的名字。
“是夫人的妹妹,姜家四姑娘,姜媃。”
谢知行面色一变,旁边的李山也是。
怎么可能?
谢知行冷厉斥道:“你说什么?休要胡言!”
杜姨娘急道:“妾身没有胡言,就是她,若妾身有虚言,妾身不得好死,妾身的家族灭绝!”
她字句铿锵的发了毒誓,看不出半点作伪,让谢知行恍惚了一下。
莫非当真是……
可怎么会?
“究竟怎么回事?你如实细说。”
杜姨娘道:“上次妾身因为姐姐之事出府两日,那两日里,她乔装来悄悄与妾身见了一面,给了妾身那瓶无色无味验不出来的毒药,让妾身想办法下给夫人饮食中,说不出三个月,夫人必死无疑。”
谢知行眯眼看着杜姨娘,冷冷道:“她让你做你就做了?你们究竟在谋算什么?”
杜姨娘道:“是姜四姑娘说,只要妾身受她指使帮她毒杀夫人,以后她就会帮妾身得了相爷的宠,可有自己的孩子,也能救出在各府日子难熬的族人。”
罪奴分落各家,没有好日子过的,因为是罪奴贱籍,都是做最脏最累的活,非打即骂,死了就死了,她当年在谢家浣衣,都算是好过的了。
她的姐姐,比她好看许多,被所在那家的浪荡子奸污折辱,最终命不久矣才被驱逐出来。
其实也就是因为她在谢家做妾,哪怕不受宠也得了几分顾忌,不然连驱逐出来都别想,直接弄死抛尸乱葬岗。
她那日去了,也不过见得尸体。
她太想出人头地,太想解救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