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两本书,塞到边叙手里。
男人低头愣愣的:“rr?”
“对哦,《红字》跟《傲慢与偏见》。之前丽珠姐跟我讲,好羡慕我英文流利,这是国文对照版咯,我做了批注,读起来应该不算吃力。”
“学英文?”他手指敲了敲书封,“没有听她提到过。”
安子宜双手抱臂,无语看住他:“你都讲不要一辈子当古惑仔,难道丽珠姐就愿意一辈子做妈妈桑?”
边叙眯起眼睛,他把丽珠当老友,却从来没有和她谈论过九七之后,丽珠想要做什么。
他做事周全,搬到‘毅昌大厦’之后,往‘丽珠华都’来的频率不变。
“阿叙。”
落车就见到乐伯在路边抽烟。
边叙抛着钥匙吊儿郎当走过去:“四爷在上面?”
他连称呼都没有,不够礼貌。
但如今,葵青虽然算不得势大,却抱团最紧,底下的伙计们个个唯边叙马首是瞻,已经几乎不受洪义辖制。
乐伯不能拿他怎样。
只能调侃:“来看丽珠还是来看四爷?”
边叙摇着头,笑得暧昧不明:“丽珠天天见得咯,当然是来陪四爷。”
“难怪四爷一直都同大家讲,阿叙最孝顺。”
上三楼,丽珠果然坐在秦四爷身边。
边叙将两本书交给前台调酒师,看到了吧台背对着舞池独坐的聂远。
他过来落座,顺势拦住丽珠的肩膀。
秦德彪夹着雪茄,睨过来:“阿叙,听说占尼虎要用你的码头走货。”
他从善如流:“还是要听四爷的意思。”
“该走就走嘛,账是分给社团的。”
点到为止,边叙已经听懂:“我安排人仔细核对数量。”
四爷点头:“九七之前,大家都会走。但社团的账,不能进到一个人的口袋里。让大家都没饭吃。”
再看着丽珠笑笑:“阿叙做事,我最放心。你们什么时候办酒?我等着受头啊。”
丽珠巧笑倩兮:“四爷给看个日子咯,耶诞节怎么样?”
搂着她的手臂一瞬僵硬,像锋利刀片割伤女人充沛而千转百回的心肠。
秦四爷挥挥手:“你们小辈的事自己决定咯,不过我们东方人不能光看西方鬼佬那一套,不如找个睇事佬看一看。”
“那怎么行?边叙走到现在全靠四爷提携,我们听您的。”
边叙嗓子发紧,他想到繁华红港有一盏玻璃台灯为他而亮,昨晚女孩蜕变,手指在他右侧肩膀留下细细挠痕,正在隐隐发痒。
他俯身,从桌上拿一根古巴雪茄,咔哒,雪茄剪响,丽珠笑容一顿。
深吸一口,入嗓,过肺。
边叙说:“不急。”
秦德彪仍然笑嘻嘻:“是你不急,还是丽珠不急?”
她最擅周旋,此时应该发挥妩媚功力,递一杯酒,三言两语轻轻松松撇过话题。
但丽珠没有出声。
边叙干脆呵笑一声,做投降状:“四爷,我是从乌鸦哥手里接过葵青,乌鸦嫂一尸两命,连他三岁细女都……出来混,没好下场的,像四爷这样财福双全的命格才镇得住,这些事,我想都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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