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后就是颓然，今欢瘫坐在地，耷拉着眼皮细细端详温芙落满泪的脸。

可能是脑供血不足，连带着思维都有些顿迟了，今欢想了又想，还是没明白，到底是谁错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果，如果妈妈欣然告诉自己，她有了一个弟弟，如果弟弟刚到家，妈妈就带到她面前，会怎样？

她也会很高兴有了弟弟啊，她只是会有一点恐慌而已……

如果温芙没有生病……

如果洛越没有故意激她……

如果他也能坦然接受病弱的姐姐……

如果又又出现的够早……

如果……当年的今欢没有向苦难低头……

太多事与愿违了。

今欢算不清，理还乱。

可能是身体真的疼得很难捱了，今欢伏在温芙肩头，缓缓低下头，泣不成声。

还能怎么办？

总要有人认输的。

总要有人服软的……

她已经退过了，不能，再退吗…？

“唔……啊……”

今欢抱着温芙失声痛哭，那个向来雍容华贵的温女士，也软了膝，失了态痛哭。

小小一方亭子，容纳了两个哭泣的泪人。

叶轻迟给她们守着路口，偶然瞥见这副场景，心中直叹，家人啊，真是世界上最令人痛恨又珍爱的角色了。

幸亏，他没有这种东西。

最后叶轻迟精心挑选的大风筝还是没有表现机会。

哭过闹过，今欢精力衰疲，昏昏欲睡，是被叶轻迟抱回去的。

“哭得跟花猫一样。”

半梦半醒时，今欢听到这句话，她不依地拽紧了叶轻迟的衣角。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预期去学校的日子。

从未接触过的环境。

今欢这些日子有些紧张，她听着于清欢零散讲自己当年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片段，又看叶轻迟长腿半屈，懒懒散散说，

“学校啊，一群幼稚的小鬼聚在一起，要不就傻傻兮兮，要不就针锋相对的……”

他神情俱是不屑，还偶然提起，“那群人无聊得很，甚至还有时间给我搞什么后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