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川县婚礼比临江县更加浮夸。赵家在川县的根基更深，宴会厅里坐满了当地权贵，礼金堆成了小山。

姜雨薇换了一身红色旗袍，小腹的轮廓被柔软的绸缎遮掩，但赵母还是时不时伸手摸一下，仿佛在确认孙子的存在。

"雨薇，来，敬酒。"赵宇揽着她的腰，带她走向主桌。

川县的习俗是新娘子要给每位宾客敬酒，但姜雨薇怀孕不能喝，所以赵宇提前准备了葡萄汁代替。

"赵总，新娘子真漂亮啊！"一个秃顶男人笑眯眯地站起来，目光在姜雨薇身上来回扫视，"听说还是大明星？能不能合个影？"

赵宇笑了笑，没接话，只是把酒杯递到姜雨薇手里。

姜雨薇端起葡萄汁，刚要喝，那秃顶男人突然拦住她："哎，新娘子怎么能喝这个？必须喝真的！"

赵宇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李总，我太太身体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李总不依不饶，"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喝一杯怎么了？"

姜雨薇看着赵宇逐渐阴沉的脸色，突然笑了笑，接过李总递来的白酒。

"李总说得对，结婚是大事，我敬您！祝愿合作共赢。"

姜雨薇仰头饮尽茅台时，喉结滚动的弧度惊飞了鬓边的珍珠步摇。赵宇端着的鎏金酒盏悬在半空，金丝眼镜后的三角眼正淬着冰——她特意将这杯敬给垄断幼教市场的李总，敬酒词里"合作共赢"四个字咬得格外清亮。

她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赵宇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敬完一圈酒，辛辣酒液灼烧着食道，姜雨薇已经感到头晕目眩。她借口补妆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干呕。镜中倒影里，水晶吊灯正在她瞳孔里碎裂成星屑，耳畔还回荡着赵宇方才介绍"内子"时，尾音刻意拖长的占有意味。

冷水哗啦啦冲刷着手背，她望着婚戒在水面投下的菱形阴影，突然想起订婚夜他用这枚戒指抵住她锁骨疤痕的温度。镜中的自己妆容依旧精致，但眼神已经涣散。

洗手间门锁咔嗒轻响。赵宇松了松定制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鳄鱼皮带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给李总敬酒时，"他扯下领带缠住她手腕，丝绸布料勒进皮肤的瞬间，姜雨薇闻到他袖口残留的白酒酒气。

"你故意的？"他扯开领带将她按在梳妆台上，化妆品摔落的脆响惊碎满室寂静。鎏金口红滚过云石台面，在镜中拉出蜿蜒的血痕。姜雨薇被抵在全身镜前，看着赵宇扯开她盘发的珍珠簪子，发丝如墨瀑倾泻。

赵宇的拇指碾过她唇瓣，力道大得像要揉碎这抹嫣红。镜中倒影里，他后颈暴起的青筋与她耳后颤抖的钻石耳钉相映成趣。

姜雨薇看着镜子里自己凌乱的发丝和嫣红的唇，突然笑了："赵总不是说...最喜欢我野的样子？"

他猛地掐住她下巴："别忘了，你爸的厂子..."

"也别忘了，"她笑着用钻石指甲划过他喉结，"你电脑里那些'幼师通讯录'，备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