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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舒仪不在乎什么体不体面了,就在不久前还端着长辈架子的她同样回想起了顾父的死状,双手合十求饶。

“我是你夏姨啊。”

顾时宴不为所动。

在失去妻子女儿后,仇恨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很快,乔婉月被像狗一样往外拖,她望着他冷冽无情的面容,咽下了声声哀求,屈辱和不甘燃烧着理智。

她尖叫嘶吼:“顾时宴,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是你先给我机会和希望,你才是凶手!你亲手杀死了盛云漫!”

顾时宴踱步上前,目光凛若寒霜。

乔婉月啐了他一口。

“呸,人死了才装深情,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

“你不得好死!”

乔婉月的话彻底点燃了顾时宴的怒火,同时狠狠地戳中了他的痛脚。

顾时宴几乎是落荒而逃。

是他将屠刀递到乔婉月的手上,放任她杀死了他的妻女。

他罪无可恕。

本打算好好折磨乔婉月母女的顾时宴连续好几天不敢出现在她们面前。他沉默地守着妻女的尸首,直到将自己熬得形销骨立,直到尸体腐烂生蛆,才同意火化。

无视盛朝林的反对,顾时宴将骨灰带回家。

怀抱着一大一小两个骨灰坛,瘦骨嶙峋的顾时宴缓缓地推开了门。

房子还维持着原样,甚至楼梯处的那片血腥都还在。

“漫漫。”

顾时宴发出压抑又低沉的呜咽声。

他们在这里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也是在这里,他因为纠结“她爱不爱他”这种幼稚的事情,不停地伤害她。

他不想失去她,所做的事却是在将她推开。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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