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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夫人怀胎不足七月,现在进行剖腹产对母体和胎儿的损伤太大了。”

“何况夫人她——”

“她不是夫人!”

顾时宴语气里透着不容冒犯的威严,唯独没有犹豫和不忍。

男人阴冷的目光扫向昏迷不醒的女人。她腿上打着石膏,手上插着粗粗的留置针,正往体内输送着抑制宫缩的硫酸镁。

她怀着他的骨血,他本该着急心疼的。

然而顾时宴眼底的愤怒就要喷涌而出。

“敢对孩子下手!”

“她不配做顾氏的家主夫人!”

他口中的孩子就躺在隔壁病床上,像受到了极重伤害和惊吓的孱弱小猫崽,哭得格外可怜脆弱。

“姨姨,姨姨不要!”

见儿子噩梦不断,顾时宴的心都揪了起来,缓声安抚:“皓皓别怕,爸爸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姨姨不要推皓皓!”

男孩的呓语越发惊恐清晰。

“姨姨!”

抱着冷汗涔涔的儿子,顾时宴对女人的最后一丝怜惜顿消。

“本来打算跟她好好谈的,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立刻安排剖腹产,取脐带血!”

“最快也得下星期才能做手术。按照夫......盛小姐的身体情况,哪怕七天后才剖腹,也很危险。”

医生劝道:“顾总,您考虑清楚,您曾经那么在乎盛小姐。”

“而且,盛小姐怀的也是您的孩子。”

“祸害遗千年,她才不会死!”

顾时宴沉声道:“安排下去!下周手术!”

病床上,盛云漫已泪流满面。

刚死里逃生恢复意识的她听到了男人和医生的对话。

心好像破了一个大洞,过往那些甜蜜恩爱的画面轰然崩塌腐烂液化,随着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淌。

到最后,她的灵魂都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