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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景近乎疯狂地注视着手下那些被烧得焦黑的千千结,手指颤抖着逐一解开。
原以为是什么祈愿他们一家康健无虞的话,却是一张又一张的白纸。
不可能的!
呦呦不会这么无情的!
他都说了会保住她性命,会在外买一个宅子将她好生安置。
她怎么能这么任性一走了之?为何就不能等等他,等他安抚好月儿......
如果她不想在他的安排下假孕,那他也可对月儿谎称她死了。
总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她啊!
弘儿不认她便也罢了,届时他可再同她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无论男女,都将是他裴怀景此生最爱的孩子。
这裴府的一切,他都可以留给他们母子。
为什么?
为什么呦呦还是要离开?
“父亲......”裴弘小心拉了拉裴怀景的衣袖。
“滚!都怪你,我多次警告你对你母亲好点,你看你都干了什么荒唐事!”
裴怀景狠狠将裴弘踹到一旁,青筋暴起。
裴弘被踹到捂着肚子打滚,吓得颤颤巍巍,但他还是举起了手中被烧了一半的纸。
“弃夫书......父亲,这是母亲给你写的弃夫书......”
“你们在干什么。”
沈皎月冷不丁地出现,而那用裴怀景性命换来的狐皮就这么掉在湿冷泥泞的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裴府和疯癫的裴怀景,拧了拧眉。
“阿景,是那贱女人放的是吗?”
“她竟敢逃......”
话音未落,裴怀景突然冲了上来死死掐住沈皎月的脖颈。
“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
“月儿,她不过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妇,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她苦苦相逼。”
沈皎月被裴怀景掐得面色通红,险些窒息,她却还是勾起唇角毫不留情地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