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声好气地说:“老叔,这事儿不管怎么样,我会给你个交待,只是不是现在。”
老农变得好说话了,“额信,只要能救额儿,天师尽管开口吩咐。这灯额拿回去也没用处,就放在您这里了。额回家等您信儿。”
把老农送走,丁瞎子迫不及待地进了会客室,“小叶,这老头拿的啥宝货,还神神叨叨的不外人看。”
我指了指桌上的油灯,又把环首刀的刀柄亮出来,“丁老,认得这个吗?”
丁瞎子刚戴好手套,正掏放大镜呢,听我问便瞟了一眼,然后哎哟了一声,顾不得油灯,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刀柄,“这不是许天师的镇魇刀吗?怎么到你手里了。这东西有讲究的,不是物主许可,乱拿要出事儿的,你可小心着点。”
“许树森的师傅把这刀送给我了。刚才那老头想要迫我办乔老板答应他的事儿,结果看到这刀柄立马就萎了,这刀很厉害吗?”
丁瞎子笑道:“这刀是死物有啥厉害的,真正厉害的是用这刀的人。许树森是净宝天师嘛,做盗墓这行当的,有三种人不能惹,净宝、掌眼和拆家。尤其是净宝天师,再狠辣的盗墓贼也不敢招惹。惹了掌眼最多被作扣卖不上价,惹了拆家最多发出来的东西没门路往外走,可惹了净宝天师,一旦招噩中邪,那就只能等死了。坑口阴气重,哪有不存邪噩的?这老头准是个积年老贼,越是下的坑多,越对净宝天师敬畏得厉害。怎么你见过许树森的师傅了?听说是个厉害人物,北方净宝第一人,本事高,要价也贵,我记得龙京的大拆家郭得禄十年前摊上事儿请那位出了次手,拿了这个数!”
伸出巴掌比划了一下,也不知是五十万还是五百万,但能让他满眼羡慕的,想来不会是五万块。
丁瞎子还说当年他也想做净宝天师来着,可惜人家说他没有天份,吃不了这碗饭,这才做了掌眼,虽然也不少挣,但在行中地位,跟净宝天师完全不能比。
“你瞧着我好像人五人六的,人人捧着,高薪拿着,干股分着,可论起来,那也是给人打工的,失一次手半辈子的努力就全都白扔。可人净宝天师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座上客,真正的人上人,就算偶尔有失手,那也不是大事儿,邪孽诅咒这东西谁都知道不好弄。总之比不得呀比不得。”
一提起这净宝天师,丁瞎子就感慨万分,满满羡慕嫉妒,以至于连油灯都顾不上看了,巴拉巴拉讲了好多听来的净宝天师帮着化噩驱邪的故事。
我可没心思听他扯这些用不着的,听了一会儿,就打断了他的话头,让他把那玉鼎给我拿来。
这玉鼎太过敏感,丁瞎子也不假人手,自己跑去拿了来。
装在个破电饭锅的包装箱里,瞧起来一点也不打眼。
可打开箱子,里面是个圆形的黑盒子,瞧着跟之前装长生盏的那盒子的材质形状一模一样,只是大了许多。
开了盒子确认里面装的是九爷那个安魂鼎无误,我不敢多耽搁,别的什么事情都没做,跟丁瞎子交待一声,立马带鼎下楼返程。
捧着箱子堪堪下到一楼,就听到两人在走廊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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