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红唇轻轻吐了口气,那两个男人的对话就听得一清二楚。
“你放心吧,这别墅一卖,你那窟窿多少都能补上一点。你跟我处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吗?就是心善……你卖给我,我能跟那位王总替你求求情。”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染着艳丽指甲的手又指了指那对母子,蛮任真用慵懒的口吻解释道:“那女人接孩子回家时,发现老公把情人带回家睡,于是就气得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
霆螭心中一动,朝着那母子弹了下手指,一撮青烟了无生息地飞散,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朵里。
“妈妈,妈妈我要爸爸!我要找爸爸!”
母亲伸手在孩子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在孩子越来越大声的嚷嚷里,脸上的表情从气愤逐渐转为悲伤,最后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人的情绪为何这么多变?鬼王表示不理解。
“七情六欲,纲常五伦,人只要活着就摆脱不了欲望的控制。所以越求得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听到这话的霆螭瞳孔骤缩,藏在袖袍里面的一双手暗暗握紧,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一样,垂下眼眸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而身上的气场却在一点一点地弥漫开。
所有的鬼在察觉到这无法忽视的气场后,都往蛮任真这边看来,搞得她频频向霆螭侧目。
“鬼王大人,稍微收敛一下,你身上的鬼气都能把他们吞了。”
霆螭斜眼瞥她,蛮任真也丝毫不弱地回望过去。
只见霆螭面无表情地说:“换个称呼。”
蛮任真抿着嘴看他,心里实在琢磨不透这个鬼王在想什么。她试探着喊:“大人?”
没反应。
“先生?”
还是没反应。
蛮任真索性放弃了,无力地摆了摆手臂,向黑恶势力低头:“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脑袋顶,蛮任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头顶上霆螭带着笑意说:“叫哥。”
蛮任真炸毛:“你怎么不让我叫你爸呢?!可把你牛逼坏了是不是?”
爸是爹的意思?鬼王眯起眼睛认真地思考这个称呼带来的一系列效应,最后还特么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你要这么叫也行,按照以前的规矩,认干爹得敬茶……”
“去你丫的干爹!”蛮任真已经开始风中凌乱了,她恶狠狠地咬着牙举起手里的二狗对准了霆螭:“给我咬他!”
无辜舔毛的二狗:“喵喵喵?”
“认真!认真!”霆螭抱着手臂稳如泰山,盘腿飘在半空中,勾着唇一个劲儿唤她。
蛮任真准备从包包里摸个噤声符贴给他,没好气地瞪他:“连姓一起读,谢谢!”
霆螭眼角一弯,笑意都快溢出眼窝了。
“我是让你认真一点,你没发现这辆公交车一直在山上打转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蛮任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沿途十分眼熟的风景从身旁倒走,蛮任真眼睛一花,有个粉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她揉了揉眼睛扭头向后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有点紧张的蛮任真忍不住捏了捏二狗的猫耳朵。
“二狗,现在几点了?”
它不过是只小猫咪,为什么总当它是万能的叮当猫?
二狗百无聊赖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摇晃着软尾巴懒懒地回道:“估计十一点左右,我们在这灵车上飘了三个小时了,而且车速还越来越快。”
车上的鬼就像是被人上了发条一样,重复地絮叨着那几段对话,听得人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而在这些异常的鬼里,只有一个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她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抱紧了自己的包包,死死地盯着司机。
而司机像是对这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她就是最后一位上车的女乘客,因为穿着打扮得不起眼,所以在这些鬼里并不引人注目。
就在蛮任真倍感好奇的时候,忽然听见公交车上响起播报员的声音——
“各位乘客,前方到站是‘半索道’车站,有在半索道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做好下车准备……”
看来这个叫半索道的地方,就是导致一切意外发生的源头。
在车子徐徐前行,拐过最后一个弯道的时候,那名女乘客突然从挎包里摸出一把刀,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尖叫着对准了公交车司机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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