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凶残至极(1 / 2)

铺盖一团乱,两人扭打翻滚在炕上,陈娥完全占了上风,骑在赵清娘身上,朝她脸上扇了十几下巴掌后,双手又死命掐着赵清娘的脖子。

赵清娘脸色涨红,青筋凸出,双眼翻白。

田草扑过去,朝陈娥肥壮的胳膊上张嘴用力咬下去,鲜血咸咸地渗进嘴里,死死地咬住,直想咬下一块肉来。

陈娥痛得尖叫起来,用力一甩胳膊,把田草从炕上摔了下去,咚地一声头撞在凳角上,又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额头慢慢地流来,一动不动,满嘴鲜血,嘴里还

半块肉。

陈娥手一放松,赵清娘缓过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

可红着眼睛的陈娥哪肯罢休,看到自已右手胳膊上少了块肉的地方血一下子冒了出来,痛得她浑身一个哆嗦,咬着牙,双手又掐上赵清娘的脖子,似要把她掐死。

“姐,在家吗?”篱笆外传来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

陈娥被这声清朗如流水的声音冲刷过耳朵,人一下子冷静下来,睁大双眼一看,手底下的赵清娘翻着白眼一动不动,炕下田草的脑袋下面汪了一滩血。吓得张开嘴就要尖叫起来,又急忙用手把嘴死死捂住,飞快的下炕。

眼前一闪,一个白色的东西印入眼帘,顾不上细看,听着院内脚步声走近,伸手拿起这件东西怀里,拉拉好衣襟,抚抚平散开的发髻,走出房间,关上房门,从堂屋出去。低着头匆匆离去。

“哎!这位大姐……”一声清润的问话声响起。

陈娥头也不抬,加快脚步,跑出了田木根家。

青年奇怪地看看跑得飞快的陈娥,摇摇头,往堂屋走去。

“姐,你在家吗?有好消息,人贩子被抓住了。”青年说着进了堂屋。

没人,一片寂静!

“姐,你在吗?”青年提声喊道,还是一片寂静。

不应该啊,怎么没人在家。姐一般都在家的,难道到哪家串门了?或者去田里了?哦,这两天正在收割稻子,过来的路上还看到好多妇人也在下田收割,难道姐也去啦。可姐夫一直觉得姐身子弱,不让她下田的呀?

青年在堂屋凳子上坐下来,准备等着姐回家。

不对啊,家里没人的话,那刚才跑出去的那位大姐是谁,怎么会在姐家,行色匆匆,听我喊她,跑得更快了,难道趁着家里没人,来偷东西的。

青年腾得站了起来,看着虚掩上的房门,走过去用力推开。

这一推开,屋里的情形让他睚眦俱裂,摇摇欲坠,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炕上铺盖,一半的被子拖在了炕下,慢慢地还在往下滑动。姐瘦弱的身体倒在炕上,双眼翻白,脸上青紫一片,血肉模糊。

田草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下来,地上已是一滩。

“啊!”青年扯破喉咙尖叫起来,就像频死野兽的嘶叫,凄惨而绝望!

声音太响,惊得屋前稻田里的麻雀呼啦一声全都飞了起来。

“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救命啊!救命啊!”青年冲出屋门,嘶吼起来。

这下子,村子里,在稍近些稻田里干活的人全都听到了,一阵惊讶,互相看看,全都往发出嘶喊声的田木根家跑去。

旁边水生家因怀孕不能下田的大儿媳陈芝圆,还有等着出嫁,怕晒黑的二女儿田晓婉,两人正在房内绣着田晓婉出嫁的床帐,第一声嘶叫响起,吓得她们绣花针在手上刺出了血珠。两人收了东西,急往发出声音的田家跑去。

堂屋门口,俊朗如玉的青年再不复往日的风采,浑身无力,摊坐在地上,双眼木呆呆,嘴里还在不停叫着救命。

田晓婉搀着陈芝圆走进田木根家,看看这个青年,疑惑着喊道:“木根婶,在家吗?”

青年听着有人声,慢慢地回过神来,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奔进东屋,爬上炕,抓着赵清娘的肩膀,死命地摇晃起来,“姐,姐,你醒醒,你醒醒呀!”

赵清娘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青年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赵清娘鼻子下面,颤动越来越大,抖着缩回手指,一把抱起赵清娘大哭起来,“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润珏啊!我来看你了!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呀,你不是常怪我,忙着不来看你,我来看你了,你怎么睡着了不理我呀!姐……姐……”

声声诉说,如杜鹃啼血。

田晓婉拉紧陈芝圆的手,害怕地迈进了东屋。

“哇……”陈芝圆甩开田晓婉的手,捂着嘴巴,转身冲到外面篱笆处吐了起来,吐得天昏地暗,直不起腰。

田晓婉强忍着不适走进去,蹲颤颤伸手试了田草的呼吸,微弱的气流喷在手指上,还有呼吸,急忙伸手把田草抱了起来,放到炕上,用被单卷起压在伤口上。

一会儿时间,好多村民已冲进了田木根家。

村子里好多人都在往东侧田木根家跑,独独陈娥蓬着头发,遮着脸,缩在墙边偷偷往西面老屋跑去。

“陈娥,你又干啥事啦?弄成这副模样。”大江媳妇全身作下田打扮,袖口裤腿扎紧,一手还提着刀镰,听到声音刚从地里跑回来。

“没,没干啥事,就是摔了一跤,摔了一跤。”陈娥说完头也不回,一路跑回家关上了院门。

“肯定没干啥好事,整天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唉!好好的水根娶了这样的婆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吃懒作,尽惹事。”大江媳妇骂了一声,再顾不上,急往田木根家跑去,想着如果有啥事,自已也要出把力,帮帮忙。

可她没想到,这次竟是这么大的事,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