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小段距离。
“我怎么这心里慌得很,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伤疤男人语声低沉地说道。
“二哥,怎么了?”长脸妇人担心地问道。
“停!吁!”伤疤男人一声喊停,三辆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二哥,怎么了?”鹰勾鼻小个子男人跑过来问道。
“你看到刚才过去的两骑了吧!”伤疤男人低声问道。
“看到了,咋了?”鹰勾鼻小个子不在意地道。
“咋了?你也不长长心,咋了,你没看到他们两个是军爷。”伤疤男人微怒道。
鹰勾鼻小个子被训得愣了一下,摸摸脑袋笑嘻嘻地问道:“二哥,你明说吧,我都听你的。”
“这两个是军爷,从这里走,肯定是往边关去了。”伤疤男人想了下细细说道,“虽说他们不可能来管我们的事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两骑过去了,谁都说不准后面还有没有两骑、四骑的,这条路偏得很,前后都看不到人影,就我们三辆马车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走,不引人奇怪就怪了。”
“啊!”鹰勾鼻男人呼道。
“二哥,那怎么办?”长脸妇人担心地问道。
“我们先在边上找个林子歇会儿,也跑了大半天了,看,如果没什么情况,我们再走。”伤疤男人想了下道。
“行,听二哥的。”那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道。
于是三辆马车往前赶了一小段路,又拐了个弯,往旁边的林子里去了。
木言靠着车厢,把几个人在边上轻声说的话,都听了个十足,原来刚才过去的是军爷,后面可能还有!
这个消息一下子激得木言激动了起来,军人,上战场厮杀,保家为国,马革裹尸,那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一般人看到小孩子被拐卖,因为孩子无辜,再联想到如果是自家的孩子,普通人都会义愤填膺,伸手帮忙,更不要说有血性的军人了!
呼救!呼救!一定要呼救!!
可怎么呼救?
“都下来方便一下,喝口水。”长脸妇人敲着车厢壁喊道。
孩子们乖乖地爬下来,去树后找地方方便。
“谁敢有逃跑的念头,可别怪我弄死她,大家都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鹰勾鼻小个子笑呵呵地说道,两手还做了个掰的动作。
见识过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抓起木言,两手一掰,喀擦一声,鲜血,木言的腿就吊在那儿晃荡了,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孩子们全都激灵灵打了个颤。
秀姑过来背起木言,也去树后方便,然后又默默地把木言背回马车上,带着小花上了自已的马车。
孩子们都快手快脚解决好自已的事情,全都回到马车上。
马车静静地停在林子里。
时间缓缓流逝,金乌西坠,倦鸟归巢。
那条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出现过。
鹰勾鼻小个子扯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着。
伤疤男人吁了口气,暗想自已是不是担心太过了,大惊小怪!站起身,挥了下手,出发吧。
“三子,你走最前面吧。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应付一下。”伤疤男人道。
“好勒!”鹰勾鼻小个子噗得吐掉嘴里的草屑,高声答应一声,拉过自已管的那辆马车头一个驶上了小道。
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第二辆。
“你坐车厢里吧,也好看着她们,这帮崽子中就那个小丫头鬼点子最多。”伤疤男人驶动马车,对长脸妇人道。
“好。她敢有什么异动,看我不弄死她。”长脸妇人恶狠狠道,竹尺还在空中急速挥舞了一下,带出呼呼地啸声。
“坐进去一些。”长脸妇人坐进马车喊道,自已盘腿坐下。
孩子们全都蜷缩起来,挤成一团。
木言睡在车厢地上,面朝里,二妮在她脚边,仍旧把她的伤腿搂在怀里。
长脸妇人看了看,大家都挺安份,遂靠着车厢壁微眯着眼睛,听着马车声隆隆往前驶去,一根竹尺就横放在腿上,暗暗地全神贯注。
事情往往就在一个巧字!
也可以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刚驶上那条路没多久!
“来了!”又是两骑!木言听得清清楚楚。
等了一下午,没再出现过的军人,又有两骑出现了。
得得、得、得得、得得……
两骑后面还有一串马蹄声,细细分辨,木言觉得应该是四骑,加上前面的那两骑,一共是六骑。
木言一动不动,等待……
近了!近了!
等到鹰勾鼻小个子和伤疤男人发现两骑,双方都已在视线内,只能强作镇定往前驶去。
生死就在这一瞬,二妮、粉色缎子、被蛇咬,还有可怜的秀姑和无辜的小花,还有这么多孩子和妇人,那丧失了表情的脸,呆呆的眼神。
狠狠心,木言小心的掏出木钗在手心中使劲一划,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疼得木言绷紧全身,手紧握起来,凑到一下午用木钗在车厢壁上掏出的处,一滴一滴不停地往下滴落。
血腥味淡淡地迷漫开。
木言假装动了一下右脚,了一声,抱怨道:“二妮,你抱仔细一些,颠得我好疼啊!”
二妮一听赶紧又小心地抱抱好。
长脸妇人原本闻到血腥味,正绷紧神经,疑惑着,一听木言的话,想到她腿断了,估计马车驶得飞快,伤口又颠了吧,遂不再关注。
马车驶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