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绣帕子挣钱吗?”木言又问道。
“绣一个帕子能挣五文钱。”赵清娘头也不抬,随口回道,“做个荷包能挣七文钱,如果绣屏风、床帐工钱会更高些,几十文钱,好的绣活也有上两银子的,可花得时间也多。”
“娘,您都是到哪去接的这绣活呀?”
“镇上有个锦岚绣坊,给的工钱还算可以,也近些,所以我们村妇人都是在这个绣坊拿得绣活。”
“镇上离我们村远吗?”木言感兴趣的问道,“这个镇叫什么名字呀?还有我们村叫什么名字呀?”
“我们村叫小溪村,村外就有一条小溪,长年流水不断,所以叫小溪村。这个镇叫永清镇。如果乘驴车去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如果走路的话要一个半时辰到两个时辰,远着呢。”
“镇上可热闹了,什么都有。”田草插言道。
“等你伤好了,下次大集的时候带你去。”赵清娘看到木言那么感兴趣,以为小孩子爱热闹,想去玩,就笑着说道。
木言很想弄清自已在什么地方,所以又问道:“那这个镇子外边又是什么地方呀?”
“镇子外边是安远县城,去安远县城就远了,坐牛车要一天时间呢,娘也是在小时候跟着爹去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有去过。”赵清娘回忆道,“安远县城可大了,房子也建得好看,如果没有人带着走,在那边很容易走迷了路。”
三人正在屋里说着话,院外传来声音,“木根媳妇在家吗?”
赵清娘赶紧放下针线,走到外面把来人迎了进来。
一个精神矍烁,双目清亮有神的老人走了进来,背着一个木头箱子,穿着一身淡青色洗得发白的袍子,腰间缠里布带,袍子前摆掀起束在腰带里,穿着白色的长裤,一双草鞋。
头顶扎着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木簪,两鬓添了些许白发,下颚留着稀疏的山羊胡。
笑容和蔼,满目慈祥,看了过来。“呀!这可是大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老人呵呵笑道。
“这是我们村的郎中先生,木言,喊杨爷爷。”赵清娘介绍道。
“杨爷爷好。”木言乖巧喊道,好奇地看着郎中先生,又看看他的大药箱。
田草见到杨郎中,喊了声杨爷爷好,又去厨房端了碗凉白开,请杨郎中喝水。
杨郎中含笑点头答应,接过碗喝了水。
“什么时候醒来的?”杨郎中转身把碗放下,又把身上背的药箱放在桌子上,坐到坑沿,让木言把手放在炕桌上,开始号脉。
“是昨天傍晚时醒的,修远叔您说昨天醒真就昨天醒。”赵清娘笑着说道,旋即又皱了眉头,“可她说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碍事,不碍事,伤到了头,流了那么多血,现在头颅内还留着血块,想不起来也是正常,养养就好,过些天应该能想起来的。”放下手,捋了捋胡子,说道:“看这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无大碍了。吃东西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呕吐?”
“没有,好着呢,昨晚吃了几口小米粥,今早又吃了一碗小米粥,中午是自已起来吃的。吃了个窝头,又喝了些小米粥。”赵清娘微笑着回道。在说着这些时,神情愉悦,为木言的好转真心高兴。
“那就好,那就好,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都能下地走动啦,我刚一进来,看小丫头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杨郎中高兴地呵呵笑着。
“药还剩一剂了吧,我再开个方子,调理一下,消消血块。”杨郎中打开药箱,拿出文房四宝,重新写了个方子,又对赵清娘说道:“吃完那一剂就换这个方子,也是在饭后吃。等下晚些让你家小菊到我家跟喜英拿药吧,我带的药不齐。”
杨郎中开好方子,又从药箱中拿出药膏和纱布来到木言身边准备给木言清洗伤口,换药。让田草去厨房拿了凉好的开水用水盆端了过来。解开绑着的纱布,清洗掉原先的药泥,看了看伤口的情况,原先深深的一道口子已微微收拢。
“伤口已经在收口了,好现象。小丫头不要怕,杨爷爷轻轻地,不会疼的。”
轻手飞快地给木言敷上新的药,缠好纱布,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小丫头,很勇敢呀,杨爷爷有奖励。”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让木言伸出手,在她手心放了三颗小小的糖块,糖块外面裹着一层白色的霜,看着很诱人。
示意木言吃,木言拿了一颗霜糖放进嘴里,甜丝丝,又很清凉,应该是用中药做成的。
“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