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大哥,你知道咱们家有一笔换赈济粮的钱吗?”二姐说:“我记得是大姐收着的,现在可以去换了,不知道钱在哪里呢……”
阿水注意到,大哥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他几乎是讨好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二妹……我今天去集市上,瞧见这个东西与你相配得很,你瞧瞧……”
二姐接了,那是个水红色的发卡,精巧异常。饶是二姐正在生着气,却也欢喜地收下了,戴在头发上,笑眯眯地问阿水:“你说好看不好看?”
阿水点点头。
二姐便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上回那笔钱你弄丢了,我给你瞒着。咱们说到底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好好说。”
大哥咬牙切齿地被小辈拿捏着,陪笑着说:“二妹说得对,说来也怪,那笔钱怎么忽然就没了。今年这样的世道,不拿钱去换根本别想弄到粮食。”
二姐道:“正是呢,该想想法子才是。”
“哦对了,我今天发现了个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大哥说,眼睛一瞥阿水:“去,哄阿帆睡觉去。”
阿水根本不稀罕听他们的话,转身就走。二姐拦住他,对大哥说:“别呀,大哥要说的事情我有些猜到了,多一个人站在我们这边不好吗?”
大哥道:“他不过就是个哑巴啊。”
“就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人又木讷,那还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二姐说。
于是阿水留下了。
“你大姐在林子里见了一个男人。”大哥说:“这事儿,你知道吗?”
“有些感觉到了大姐背着我们在做什么事情。”
“你说会不会家里那钱是大姐拿走的?”大哥说:“主要是太巧了,那天她跟我说让我拿着钱过几天去集市上买东西,第二天钱就不见了。她明明白白给了我的,我再去问她好像也说不通。”
“你的怀疑有道理。”二姐说。
阿水听着听着,觉得无趣,就跑了出去。大哥担心:“他不会去干什么吧?”
“哑巴而已,不能说话,又不会写几个字儿,能干什么。”二姐不屑道。
外头风很大,阿水这才发现,午后没多久竟然天上开始飘起了薄薄的雪花。一朵雪花落在他的嘴唇上,化了。
总觉得家里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阿水的感觉一向很灵验,他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在往林子里走,与刚刚不同,林子入口没多几步路,地上竟然插着一把剑。
那是把布满了黑色暗纹的剑,半埋在雪地里,看起来黑白分明格外引人注目。不知道是不是阿水的错觉,那把剑上似乎萦绕着层层叠叠的气。
他克制不住地走过去拿起了那把剑,剑身出乎意料地轻。阿水没习武,却也能耍起来,剑身劈开空气发出瑟瑟的声音。
阿水觉得有些高兴,这片林子里被他捡到了一只特别的鸟,还捡到了一把特别的剑。阿水耍了几下,把剑收了。高高兴兴地走过去看那只鸟。
这会它该是在原地窝着才是,阿水给它的活动空间不过半径一米。那只鸟很快就学会了安静地待着。
走到鸟窝处,阿水愣住了。
鸟没了,地上一只鸟的脚,连到脚踝处,上头还挂着金属圈。
阿水愣了一会,看着看着,眼里就没了情绪。他蹲下来观察那只断足,一个深深的圆痕,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到,除非是那只鸟自己用嘴把自己的腿啄断的。
果然是只好鸟。阿水冷笑了一下,不错,拴住它还要飞走,自己一门心思养着它,竟然是这个结果,不错,不错。
那把剑似乎感觉到了阿水的愤怒,剑身竟然微微颤抖起来,阿水被那震动吸引了目光,看着那把剑,竟然控制不住地觉得心底泛起一股子怒火,怒火滔天,不烧光所有的东西不能熄灭。为什么那只鸟要走?没有脚的鸟飞行能保持平衡么?它打算到哪里去?
阿水垂眸,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他被那把剑带领着,一步一步地朝自己的家的方向走去。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屋子里的争吵声。
阿水冷静地推门进去,屋子里的大姐二姐大哥爹娘,还有七弟抱着阿帆嘿嘿地笑着看几个人争吵,阿水推门把他们都吓了一跳,随即大哥先反应过来:“要死啊你,不知道敲门?!”
阿水慢吞吞地走到他们面前,然后看着面前这几个人,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最后,他开口道:“你们在吵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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