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渊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冰冰的“哼”。
一张俊逸绝伦的脸,深沉狭长的凤眸里,写满了怨念。
孟钱钱招架不住这眼神。好像她不是拍了男人一下,而是捅了一刀一般。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很疼吗?”
君临渊回答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疼。”
脸上的痛苦不似作伪。
孟钱钱心里鄙夷,堂堂王爷,七尺男儿,怎么这么娇气。
却还是大发善心的伸出手,放在刚刚被拍的地方捏了捏。
“这样好些了吗?”
话音刚落,只觉手被什么东西覆了上来。孟钱钱心脏猛然一颤。抬头,只见男人漆黑的眸里,染上了点点的笑意,像是夜空里的星星。
君临渊修长的五指一收,就将小姑娘的手紧紧的攥在掌心里。
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惬意。
“嗯,这样好些了。”
孟钱钱:“……”
这厮诡计多端。
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牵手,就直说嘛。
许是因为常年握剑,男人的手掌有些粗粝。磨砂着她的指腹,有些痒。
之前说过,由于原著那离谱的设定,君临渊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是凉的。
此刻,紧握住小姑娘的手掌,却难得传来几分温热。
孟钱钱的脸颊,也热热的。
浮起一层绯红,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眼见着车内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孟钱钱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那我们这次去,可得好好整顿整顿那些硕鼠。不能让他们再嚣张下去了。”
君临渊的心思却似乎并没有在上面,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要整顿,何其容易。
青山县里里外外,早就被君纬桀的人渗透了个干净。
这些年为虎作伥,连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换了平时,他倒也不怕和君纬桀正面刚上。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这回不一样。他这次带着个小尾巴呢。
他怕孟钱钱受到牵连。
但是,见小姑娘眼底有正义之火在熊熊燃烧着,他也没有泼冷水。
孟钱钱察觉到君临渊兴致不高。
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其实特别能理解君临渊的考虑。皇帝派下的任务,只是让他来赈灾而已。保证这次的赈灾粮能分发到灾民手中,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确实没有必要把自己牵扯进去,放到一个和君纬桀对立的位置。动那些官员的蛋糕。
成了,会得罪一批人。没成,那就更糟糕了。
只是,她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见不得那群为虎作伥、以权谋私的小人,践踏着百姓的权利。
他们晚上做梦,不会梦到被饿死的灾民们化身恶鬼,来索命吗?
良心不会痛吗?
哦不,他们可能早就没有良心了,他们的心是黑的,恐怕挖出来做成包子去打狗,狗都不愿搭理。
君临渊也察觉到了孟钱钱情绪的变化。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惴惴不安。
总觉得这一次赈灾,可能并不会顺利。
捏着孟钱钱手的手,攥的更紧了一些。
好像这样,他就可以汲取到更多的安全感。
马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两个人都各怀心思。
不愿多说话。